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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個十分沒出息的墻頭草,階級立場極其容易產(chǎn)生動搖。這短短幾分鐘內(nèi),他就已經(jīng)將“姓龍的神經(jīng)病”從“惹不起躲得起”的黑名單里放了出來,默默移進了“偶爾惹一惹”的分組里。當(dāng)然,每天都被欠著八百萬的龍組長對齊辰的心里活動完全不知情,他依舊掛著一副沒耐心的表情開口道:“有功夫在這里胡說八道不如動動你的腿,走了!”說完當(dāng)真不管齊辰跟沒跟上來,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還邊涼絲絲地丟了一句:“我怎么這么閑呢?!?/br>他個高腿長,大步流星,說話間便已經(jīng)走出去了一段距離,見齊辰?jīng)]跟上來,他又頓住步子,轉(zhuǎn)頭沖身后的人道:“傻了么!還不走?”齊辰“咳”了一聲,無辜地看著他:“腳凍麻了?!?/br>龍組長抹了把臉,炸毛道:“跺跺!”齊辰:“呵呵……正在跺?!?/br>他彎腰搓了搓自己的小腿,稍微暖和了一下,然后又動了動腳,直到原本幾乎沒什么知覺的腳趾終于又有了存在感,這才直起身。結(jié)果就看到原本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距離的某人又站在了自己面前:“……你怎么又走回來了?我一會兒就能趕上你啊?!?/br>龍組長涼涼地開口:“我來看看你腳凍斷了沒?!?/br>“……”齊辰:“有點遺憾,它恢復(fù)知覺了?!?/br>龍組長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把齊辰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譏笑道:“我看你穿這身,還以為你銅皮鐵骨的不怕凍呢。你怎么不干脆穿個褲衩出來呢?”齊辰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棉質(zhì)長袖T恤和居家褲,干笑一聲:“下次夢游我會記得換好衣服裹上圍巾再出來?!?/br>龍組長:“……”齊辰這會兒人清醒了,身體機能也跟著清醒了。之前在睡夢中沒有感覺到寒冷這會兒全都撲了上來,前赴后繼地朝骨頭縫里鉆,不過是兩句話的功夫,他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凍狠了的鼻音,鼻頭和眼眶也已經(jīng)被凍得泛了紅,被白皙的皮膚襯得十分明顯。看他凍成這樣,龍組長“嘖”了一聲,然后脫下了身上的羊呢大衣,丟到齊辰身上:“披上!”齊辰被凍得有點反應(yīng)遲鈍,沒來得及接住大衣,而是直接被那衣服罩了個兜頭,頓時被一陣暖熱包圍。“給我你穿什么?我反正已經(jīng)凍成這樣了,回去煮點姜茶喝能對付多少是多少。你把衣服脫給我,這不是一凍凍一雙么?不劃算?!饼R辰被蒙在衣服里,前半句說得甕聲甕氣的。龍組長一臉看奇葩的樣子看著他掙扎著把衣服從臉上扒拉開:“我真是服了你了,這時候還有工夫想什么劃算不劃算。你當(dāng)我是你那種紙片片,一凍就流鼻涕么?趕緊穿起來走了,那么多廢話!”再說這人估計又得炸,齊辰也不矯情了,趕緊跟著渾身都是刺的某人邊往公司走邊用大衣把自己裹起來。他的身高不算矮,按體檢時候表格上填的來說是一米七八,對外一般死不要臉地四舍五入說自己一米八,但是在龍組長面前還是矮了半個頭。再加上他體型有些清瘦,大學(xué)時期被徐良拉著去健身房敷衍劃水弄出來的一點肌rou現(xiàn)在只剩了薄薄的一層,穿著身上這種寬松衣服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更別說和龍組長這種的相比了。所以這大衣裹在他身上仿佛大了一圈,顯得他更加清瘦。龍組長似乎是真不怕冷,走起來依舊大步流星,齊辰有些跟不上,漸漸的便被落下了兩步多遠的距離。他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人邊走邊轉(zhuǎn)過頭來,表情里依舊帶著一股子不耐煩,張口似乎想說些什么催促的話,不過也不知怎么的看了他兩眼之后,良心發(fā)現(xiàn)地居然把話咽了回去,而后似乎非常嫌棄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放慢了步子。走了幾步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沖齊辰道:“晚上在樓梯那跟你說的話聽進腦子里沒?”齊辰一時想不起來哪句:“什么?”“嘖——”龍組長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快被耗盡了似的,一臉糟心:“能把腦殼里的豆腐花換成腦花嗎?聽人說話用腦子別用臉?!?/br>齊辰淡定地?zé)o視了一串人身攻擊:“你說哪句?”龍組長:“讓你大晚上別在外頭四處亂竄!市里流竄的人夠多了,不缺你那二兩人氣,沾上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就等著哭爹喊娘吧。”把身上的大衣又裹緊了一些,齊辰轉(zhuǎn)頭疑惑道:“你還信這個?”“信哪個?”龍組長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跟你說你就聽著,哪那么多廢話。”齊辰點點頭:“一般沒事的話我也不太喜歡晚上出去?!?/br>走了一會兒,齊辰又接上了前面那個話題:“我其實不太信這個,因為長這么大也沒碰到過什么,不過倒是聽別人說過一些。你碰到過?”他看到龍組長似乎是非常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隨口道:“多了去了?!?/br>齊辰歪頭看他,似乎非常好奇:“講講?”龍組長:“……”齊辰指了指前面的一截路一本正經(jīng)地道:“差不多夠言簡意賅地說一兩個。”龍組長抽了抽嘴角:“現(xiàn)在不是你剛才嚇得直哆嗦的時候了是吧?!”“我剛才也沒嚇得直哆嗦。”齊辰淡淡道:“其實我以前也有過幾次夢游的情況,據(jù)說是壓力大或者環(huán)境驟變的時候會這樣,我估計也差不多。不過在半道兒醒過來這還是頭一次,確實有點瘆的慌。”龍組長斜了他一眼:“該瘆的慌的應(yīng)該是看到你夢游的人吧?!?/br>“不過你怎么看到我夢游的?”齊辰看了眼身上的大衣,問道。龍組長道:“我正好去監(jiān)管室那邊,結(jié)果正好看到你游魂似的蕩出去了?!?/br>齊辰:“……”半夜兩三點不睡覺去監(jiān)管室?你這么愛崗敬業(yè)董主任知道么……龍組長怒道:“看我做什么?把你那鬼眼神收回去!你才有??!”齊辰無辜:“……我什么也沒說。”長夜更深,寒意比深冬還要濃重,江市今年的頭一場雪,居然就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地灑落下來。齊辰早上起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中了招,眼花鼻塞,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他頂著格外重的腦袋,草草煮了一小鍋nongnong的姜茶,自己灌下去一杯,又用新買的保溫杯裝了剩下的,打算帶去辦公室給龍組長。江市氣候濕氣略重,昨夜的雪一直下到今早還沒停,路面卻并沒有積起多少,被來往的人踩得只剩了薄薄的一層冰渣,滑的很。他抱著保溫杯走進辦公樓大門前,就看到院子里一個同事差點滑了個跟頭,卻以柔韌度逆天的姿勢堪堪維持住了平衡,翻身站直了身體。和他并肩走著的另一個人嘖嘖感嘆:“鞭類的就是腰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