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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了?我還沒罵你,你倒先哭上了?!泵鞫Y伸手蓋在她臉上,大手輕輕抹她臉上的淚,“我又不是沒在樓梯里攆過你,我什么樣的速度你會不知道?就算是滑到摔了一跤,如果我想,早追上你了。” “我以為你不理我了?!焙喴獬橹鴼饪薜?。 “缺心眼?!泵鞫Y聲音放柔,“我就是出去抽根煙,怕嗆著你?!?/br> “我剛拽你,你沒理我?!焙喴鈫柩手f,“你走的時候又不說話?!?/br> “你什么時候拽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明禮雙手碰著她的臉,不嫌棄她臉上的淚水鼻涕,低頭親了過來,“我要知道你拽我,我就忍住煙癮,不出去抽了?!?/br> 簡意差點兒被他吻斷氣。 明禮唇舌離開,眸色深沉凝視了她一會兒,從褲兜里掏出一顆薄荷糖,剝開塞進她嘴巴里,再捏了捏她的臉:“小甜心,媳婦兒?!?/br> 簡意含著薄荷糖,扁了扁嘴。 “顧哲這孫子。”明禮把她攏在懷里,說,“誆老子差點兒跑斷腿?!?/br> “幕后主使不是顧哲?!焙喴飧C在他懷里,揪起他的衣襟,在手心里擰成一團,“他剛怪我不信任他?!?/br> “還不是他自己作的。”明禮不覺提高音調(diào),“早晚被自己作死,作精。” “你剛真摔著了?”簡意去摸他的腰,“摔著哪里了?” “沒摔著腰,你男人的腰厲害著呢。”明禮捉住她的小手,撩開衣服把她的手拽進去,緊貼著自己腰部軋實的rou慢慢游走,“就是這破珍珠,太他媽圓溜,比鋼子兒都滑溜?!?/br> “明禮。”簡意軟軟叫了聲。 “下回給你買那種細的鉑金項鏈,今天店員本來有給我推薦一條那種項鏈。但是我瞅著細不溜秋,太寒酸貧氣,就沒要?!泵鞫Y拍了下大腿,咧嘴笑道,“特地選了這串最大顆最敞亮的珍珠項鏈?!?/br> “下回我和你一起去挑,”簡意捏著他腰上的rou,在他臉上啄了下,“這串珍珠項鏈實在是難看?!?/br> “明天就去買,順便去量下尺寸訂制一對戒指。”明禮抓起腳邊的珍珠塞進口袋里,打橫抱起簡意踩著臺階往樓上走,“先回家吃飯,下午還要去局里?!?/br> 簡意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問:“你剛出去抽煙時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可真是缺心眼,上來的時候有電梯不坐非要爬樓。”明禮抬起膝蓋頂了下她的臀rou,“如果不是我媳婦兒,我就叫你傻逼了。” 簡意在他頸窩上咬了口。 明禮笑道:“所以我就在猜,你肯定是想以此為借口,讓我給你捏腿?!?/br> “明禮,我是真的喜歡你?!焙喴怆p眼蒙上一層水霧。 “屁話?!泵鞫Y說,“你不喜歡我會和我上床?” 簡意揉他頸窩上的牙印。 “就這么跟你說吧,你一旦上了老子的床,這輩子都甭想再爬下來?!泵鞫Y道。 * 傍晚時分,章亞榮被帶到市局。 明禮把章亞榮來往湖城的車票記錄和他出入民族劇院的監(jiān)控畫面摔在他面前,一輪審訊下來,章亞榮就承認了他在音樂節(jié)前一天跟蹤并見到了鄭樂樂。 章亞榮面容憔悴,眼窩深陷,眼睛里包裹著的都是仇恨,和他尚顯青春稚嫩的臉格格不入。 證據(jù)面前,他沒有立即說鄭樂樂,而是在講與本案無關的瑣碎小事,從童年講起:第一次被爸媽打是因為掏了樹上的鳥蛋,第一次被老師罰是因為背不出課文…… 他思維很跳躍,敘事年份跨度很大,無論如何,前面的回憶還算溫馨平和。 他講述的時候,甚至還帶著點兒笑,情緒第一次出現(xiàn)劇烈波動,是他講到了尚小蕊。 幫助尚小蕊擺脫同學和小混混的欺負,本來是件很正義值得稱贊的一件事,但是在章亞榮的敘述里,這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如果他不幫尚小蕊,就不會和她認識,不和她認識,就不會認識鄭樂樂,進而不會斷一只手。 章亞榮把這一切歸因于尚小蕊在那一年轉學到了坪山,他更是坦言,如果警察沒有找到他,他下一步就是找尚小蕊算總賬。 明禮坐在他面前,心底一層層變涼。 與其說沈夢西和殷文秀很像,不如說章亞榮和殷文秀相似。 現(xiàn)在的章亞榮幾乎是當初殷文秀的翻版! 殷文秀把奶奶的死,把一切痛苦的根源歸因于李思錄當年去了她們學校支教代課,章亞榮則歸因于尚小蕊當年轉學到了他們學校。 他們另外的一個共同點:都是孤兒。 還有莫小茹,同樣是‘孤兒’,只是莫小茹已死,再也沒機會聽她來講述‘心路歷程’。 “鄭樂樂是怎么死的?”明禮看著章亞榮,一臉凝重地問。 “我聽尚小蕊說這次音樂節(jié)對她們組合很重要,能不能火起來,成敗在此一舉,她們把我的手切斷,還想要前程想要火?”章亞榮笑容可怖。 “我問了她行程安排,然后提前混進了劇院里,我本來是想晚上動手的,但是鄭樂樂想提早送死。她捧著一束草出來,我就把她叫到了樓梯間?!?/br> “她不是愛玩貓嗎?我就拿了一只黑貓,當著她的面,用刀剝了皮?!闭聛啒s笑出了淚,“誰知道她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瞪著一雙可惡的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聽說人死的時候,眼珠里會留有死前一幕的影像,我就把她拖到墻角,確定她沒了呼吸后,想要把她的眼珠挖下來,但是聽到走廊里有腳步聲,我把她的眼睛合上后就立馬走了?!?/br> “你為什么要送給她三兩半夏?”明禮筆尖點在筆錄本上,問。 “什么……什么夏?”章亞榮擦了擦笑出來的淚,“她就是被嚇死的,警察叔叔,不是說嚇死人不償命嗎?” “法律的問題自然會有人向你普及?!泵鞫Y厲聲道,“鄭樂樂手里的那捧草,名字叫半夏,你為什么要送她一捧半夏?有人教你?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不是我送的?!闭聛啒s疑惑里帶著僥幸,“警察叔叔,鄭樂樂的死和那捧草有關?是不是就和我沒關系了?” 明禮直視著他,說:“只要你說出來是誰教的你用這種方式來嚇死鄭樂樂,法院會給你適當減輕罪責的,這個我可以跟你保證?!?/br> 章亞榮皺著眉想了很久,很誠實地說:“雖然這個條件很誘惑,但是我不知道隨便扯一個無辜的人進來,這件事沒人教我?!?/br> “你再好好想想?!泵鞫Y倒給他一杯熱水。 章亞榮握著水杯沉默了好久,說:“其實我也沒想到鄭樂樂會死,我就是想嚇嚇她,最好是精神失常,這樣她第二天就不能正常上臺表演,這個組合鐵定就火不起來。她毀了我的前程,我也想毀了她的前程。我拿了只剛死了的黑貓,當著她的面剝了黑貓的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