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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瑾瑜時時刻刻在一起時,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如今卻眼巴巴望著日頭一點點挪動,點心一點點減少。 盼著早些收攤,便能早些見到。 好不容易盼到攤子上的點心售空,笑容爬滿冬青滿面,收拾東西背上背簍,步履輕快走在青山綠間。 翠枝跟在冬青身后,竟覺得冬青輕盈靈動如翩翩彩蝶,頓時心下愉悅,莞爾一笑,仿佛整個人跟著輕松不少。 剛回到家,王氏興沖沖把翠枝拉進屋,“先把背簍放下,看娘拿了什么回來。” 說著拿出一個提簍,里面一堆看不出是何物的東西。 冬青偏頭往里看了一眼,只看到幾只活蟲,揮舞著長短不一的足,試圖從竹簍里爬出來。 不禁腳底一酥,往后縮了縮,“娘,這是什么?” 王氏笑瞇瞇的道:“這就是翠枝娘家嫂子告訴我的方子,這臭殼蟲可是娘挨家挨戶去找的?!?/br> 冬青的臉止不住皺成一團,她知道這臭殼蟲。 上次收拾屋子,在屋角掃出幾只,有一只慢悠悠爬到了她的衣袖上,心下一慌便伸手去拍。 沒想到臭殼蟲被碰到會分泌一種奇臭無比的黃色液體,頓時整個屋子都彌漫那種讓人作嘔的氣味。 這些都還不算什么,關鍵是冬青衣裳沾到那種黃色液體,跑出屋子都渾身彌漫臭味。 而后她將衣裳換下清洗,清洗三四遍后,味道淡了去,想知道有沒有徹底洗干凈,下意識將沾染惡臭液體那處湊到鼻尖去聞。 湊近深吸一口,頓時那純粹又濃烈的氣味兒直沖腦門,熏得她兩眼發(fā)黑冒著淚花,當天晚飯都吃不下。 為這事被瑾瑜取笑了許久,說她明知道那東西奇臭無比,還腦抽放到鼻尖去聞。 想到此處,冬青忙不迭往后挪了一大截,離王氏遠遠的,生怕臭殼蟲再爬到自己身上。 瑾瑜在一旁暗自偷笑,冬青蠢萌起來簡直讓人哭笑不得,不知是要心疼她被熏得淚眼汪汪十分可憐,還是笑她腦抽犯傻的舉動。 最后瑾瑜選擇取笑冬青,一舉兩得,讓她牢牢記住下次別再為了確認一個奇臭無比的東西還臭不臭,就把滿是臭味的東西湊近了聞。 “娘……這些東西,要拿來怎么辦?” “翠枝她嫂子說,用來熬湯喝,每日堅持喝一碗,喝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會見效,娘已經(jīng)熬著了,過會兒就能喝?!?/br> “喝???” 冬青嚇得不輕,美目圓睜,“這些熬湯要讓嫂子喝嗎?還每天都喝?” “嗯,我看看好了沒有?!蓖跏险f著,放下手里的竹籃,轉身揭開灶上的一個小砂鍋。 一鍋漆黑的湯汁,冒著淡淡腥味兒的白氣。 一行人立馬掩住鼻子,王氏甕聲甕氣道:“冬青你也跟翠枝一起喝吧,你跟二狗都小半年了,肚子也沒個動靜,喝些沒壞處?!?/br> 冬青一愣,隨后頭搖得如同撥浪鼓。 瑾瑜嚇了一跳,趕緊走過來攬住冬青,看向王氏,道:“冬青不喝,冬青不吃任何偏方?!?/br> 這些偏方?jīng)]有什么依據(jù),他絕對不會允許冬青吃這種烏七八糟的東西。 看瑾瑜態(tài)度強硬,王氏只得作罷,“不喝就不喝嘛,二狗你干嘛那種神情?怪滲人的……那你得努力些?!?/br> 翠枝沒有拒絕王氏,捏著鼻子灌了一碗,萬一這偏方就成了呢? 瑾瑜和冬青欲言又止,實際上他倆都不想翠枝受這個罪。 但是翠枝心里愿意,王氏也興高采烈,李老漢與大狗心存期盼,盼著偏方見效。 他們沒有什么立場去反對,反對也沒用。 就只能看著翠枝每天按時喝一碗黑漆漆的、不知道效用的湯汁。 出攤的路上,只有冬青和翠枝二人,冬青忍不住問道:“嫂子,你喝那個方子感覺有用嗎?” 翠枝歇了口氣,笑道:“這才喝了幾天?就算有用也不可能這么快?!?/br> 冬青頓了頓,又道:“那難喝嗎?” “唉……”翠枝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難喝,但沒什么辦法,娘費心費力湊足了的方子,我怎么好拂了這番好意?而且……我想著萬一起效了呢?” 冬青沒有再說話,只希望這偏方真的有用,不要讓翠枝白白遭了那些罪。 到了地方,剛放下背簍,賣燒餅的劉大娘就從鋪子里出來,“大閨女,你男人今天也沒來嗎?” 聽劉大娘說瑾瑜是她男人,冬青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偷偷有些雀躍,“最近訂單很多,瑾郎在家里趕工,大娘您有什么事跟我說也一樣?!?/br> 陳君然八月中要回縣學,為了趕時間,最近接了雙份的活,但陳君然手速相對還慢了些,剩下的只能瑾瑜補上。 以至于近幾場攤子瑾瑜和陳君然都沒有一起來。 劉大娘道:“是這樣,昨天我妹子來我家,看到我自己繡的屏風,她也想要一個,能不能麻煩你跟你家那位說一下,跟我那個差不多大就行,花色一樣都無妨,就是要先做?!?/br> “我那妹子是嫁到隔壁鎮(zhèn)子的,不得空時常過來,這次她好不容易在這邊玩幾天,要趕著她回去之前做出來?!眲⒋竽锱露嗖淮饝兆《嗟氖中跣踹哆?。 “大娘您放心,我會如實轉達,盡量提前給您做出來?!倍嘧匀粷M口應下,這個尺寸的屏風算是大單,一單能賺幾兩銀,不可能往外推。 況且,有了這個開頭,不就代表瑾瑜的挑花刺繡傳入了另外一個鎮(zhèn)子?這種事當然是多多益善。 得了冬青應允,劉大娘喜笑顏開轉身進了屋,巴不得現(xiàn)在就做出來,她還能趕著親手教小妹繡這挑花刺繡。 冬青照舊坐在旁邊刺繡,不過她并非繡挑花刺繡,而是傳統(tǒng)的刺繡。 瑾瑜出錢扯了布料,給家里人一人做一身衣裳。 一共六身衣裳,翠枝王氏和冬青一同做的,相對飄逸的樣式,冬青閑不住,準備給女眷的衣裳上面繡上花色,穿著趕集。 有人過來取挑花刺繡,冬青又將針別在布上,取挑花刺繡結算銀子。 冬青低頭刺繡時,突然聽翠枝那邊出了些sao亂,抬頭一看。 只見用背簍和木板搭建的簡易小攤被掀翻,點心散落一地。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子站在翠枝前面,滿臉橫rou兇神惡煞,嘴里吵吵嚷嚷,身后還跟了五六個嘍啰。 “怎么著?你攤子擺在路上,擋了爺?shù)穆?,你還想讓我賠不成?” 翠枝咬著牙,“我在這擺了幾個月,與旁的攤販擺在一條線內(nèi),并未擋住行人去路,是你竄進來撞翻了我的攤子,點心掉在地上不能吃,自然要你賠償?!?/br> 冬青放下手里的衣裳和針線,上前與翠枝并肩,“公道自在人心,街上這么多人都看著,誰對誰錯一目了然,你撞翻我嫂子的點心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