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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道為何會獨自在林間游蕩。 瑾瑜伸手把繩子取下來,狼崽沒有攻擊他的跡象,便輕輕摸了摸狼崽的頭。 “這狼沒有狼性?!贝渲τX得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先是二狗摔一跤像換了個人,如今上山一趟,竟能撿回一頭不咬人的狼。 瑾瑜給狼崽順著毛,“前兩天煮排骨,骨頭你都丟哪兒了?” 他們家暫時沒有rou給狼崽吃,人咬不動骨頭,但狼不同,把丟了的骨頭撿回來給狼磨牙。 “一會兒我去撿,先去吃飯吧?!贝渲粗轻?,準備把它放在院子里,免得一會兒又爬到床上去了 瑾瑜會意,把狼崽放到院子里,順便把門插上,這狼崽可是會開門的狼。 冬青還乖乖坐在凳子上,翠枝眼尖看到冬青那裂開大半的鞋,“冬青的鞋壞了,這鞋中看不中用?!?/br> 翠枝轉身進自己的房間,一會兒拿了一雙半新的布鞋出來,蹲下身給冬青換上。 一邊給冬青穿鞋一邊說,“我們的腳應該差不多大?!?/br> 這是翠枝僅有的一雙好一點的鞋子,平日在家干活都不舍得穿,洗干凈放在柜子里,只有趕集的時候才拿出來穿。 冬青看了看翠枝腳上破舊的鞋,心有不忍,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抬眼看瑾瑜一眼,視線相對,瑾瑜的目光仿佛已將她看透,冬青慌忙低下頭來。 翠枝把鞋給冬青穿好,牽她站起來,“冬青乖,走兩步看看擠不擠腳?!?/br> 冬青隨著翠枝牽動走了幾步,翠枝彎腰摸摸冬青腳上的鞋子,檢查是不是穿得很滿,“好像鞋子大了一些,不過不礙事,不會掉?!?/br> 抬眼看到冬青臉上的郁色,翠枝趕緊哄道:“冬青不要生氣,這鞋雖然嫂子穿過,但嫂子洗干凈了的,以后咱們家條件好一些,嫂子給冬青做新的好不好?” 冬青忙掛起傻笑,“好,嫂子好,冬青喜歡,喜歡……” 她并非不喜歡翠枝穿過的鞋,而是對自己當前的處境迷茫。 冬青最開始準備裝瘋賣傻,趁其不備從這里離開,畢竟她和李家,算得上各懷鬼胎。 李家以銀錢從劉婆子那里買她回來,只是為給一個名為李二狗的傻子生子罷了。 可自她來到這里,這個家的人從未苛待于她,李二狗也不是粗鄙無禮的傻子。 她若離開,能去何處?若不離開,又如何自處? 李家樸實溫馨的氛圍,不正是她所向往的?別人對她越好,她就越備受煎熬,冬青無法心安理得欺騙著別人,還享受別人的善意。 翠枝并沒察覺異樣,見冬青一如既往,就牽起冬青去了灶屋。 盛一大碗飯遞在瑾瑜手里,“冬青不會用筷子,你們兩口子吃一碗吧,免得你要喂好冬青才能吃,我還能少洗一個碗。” “好?!辫ばχ舆^碗,不過沒有先吃,還是一口一口喂冬青吃飽,自己才吃剩下的。 院子里的小狼不知道何時跑到餐桌旁,抬一只爪子搭在桌邊,直勾勾看著瑾瑜手里的碗。 瑾瑜看看碗里的飯,又看看一臉饞樣的小狼,他已經吃了七分飽,還剩下一些,索性遞到小狼跟前。 小狼吃了一口便望向桌上的菜,瑾瑜想了想,夾些菜放到飯上,小狼風卷殘云把碗底舔個干凈,絲毫不留戀其他飯菜,轉身坐到一邊。 瑾瑜端著空碗百思不得其解,他從來沒見過真的狼,但動物世界放的狼都只吃rou,沒聽過會吃飯的狼,更沒聽過吃飯還得用菜下飯的狼。 也有可能是沒人專門煮飯給狼吃過,所以不知道它們到底吃不吃飯。 旁邊幾人也覺得稀奇,大狗笑得爽朗,“你們看這狼,是不是很像二狗以前?只吃一碗飯,不管飽沒飽都吃完一碗就坐到那邊?!?/br> “哈哈還真是?!逼溆鄮兹烁胶汀?/br> 瑾瑜心中一凜,打量小狼片刻,道:“我們留下它吧,我把我那份飯分它吃,用來看家?!?/br> “這個……”李老漢幾人相視一眼,“拿去換錢不是更好?有錢又不浪費糧食?!?/br> 瑾瑜搖頭,“俗話說豬來窮狗來富,狼屬于犬科,跟狗同理,他自己跟過來,又這般通人性,留下才是正理。” 李老漢擺手,“也可以,要是它吃得太多就得賣了,咱們家養(yǎng)不起,你把自己那份給它吃它又不干活,你吃不飽也沒力氣干活?!?/br> “好?!辫聛?,他應該更加努力,當糧食滿倉,就不存在這些問題。 頓了頓,瑾瑜又道:“我們給它取個名字。” 大狗掀了掀眼皮,“嘿二狗你摔一跤可真是稀奇古怪,它一個畜生要什么名字?” “給它取個名字,日后你叫它的名字,它就知道你在叫它?!辫ゎD了頓,“叫它三狼吧?!?/br> “行,你愛怎么的就怎么來。”大狗放棄爭執(zhí),自家兄弟總歸是傻過的人,很多想法他這個正常人無法認同。 瑾瑜不甚在意,轉身摸了摸剛剛有了新名字的小狼,“從今往后你就叫三狼?!?/br> 幾人話題回到瑾瑜抓到的那只錦雞上,大狗圍著錦雞繞了一圈,嘖嘖稱奇,“沒想到二狗你居然能抓到活的錦雞,以前齊老頭用弩射到過幾只,拿回家都死了?!?/br> “后天就過年了,明天我?guī)隙嗳ゼ邪彦\雞換成錢,順便買一些年貨如何?”瑾瑜朝冬青看了一眼。 “成,你可千萬得看好了冬青這丫頭?!蓖跏虾苄牢胯ず投酂o時無刻待在一起,只是對李二狗摔得滿臉是血的模樣心有余悸,“現(xiàn)在雪化了,背陰的地方泥還是稀的,踩上去容易滑?!?/br> 瑾瑜自是不會讓冬青在自己眼皮底下發(fā)生危險,況且冬青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因離集市有很長一段距離,第二日清晨,瑾瑜就拿上翠枝蒸的窩窩頭,提著那只錦雞,帶冬青順著后山的羊腸小路往上爬。 山路很是狹窄,甚至不能讓兩人并肩而行。 冬青是湘王妃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平日里都做輕巧活,爬山路是這么些年頭一遭,好在除了有些氣喘,勉強跟得上瑾瑜的步伐。 瑾瑜回頭看到身后的小女子滿面通紅,額頭鼻尖滲著晶瑩的汗珠,一臉堅毅,并未露出任何負面神色。 瑾瑜放慢了腳步,站到一旁,“你走前面吧?!?/br> 冬青沒有停頓,徑直越過瑾瑜,走在了前面。 一路無話,瑾瑜率先打破沉默,“冬青,你有想過以后嗎?” 冬青莫名心虛,“沒有,我不過是一株無根之草,過了今日再想明日?!?/br> “我又何嘗不是無根之草?”瑾瑜窮追不舍,“但我們依然活著,你可曾為日后有過打算。” 冬青內心正處于迷惘地帶,“我以前沒有過打算,現(xiàn)在很累無暇打算,若不然空下來我再打算?” 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