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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走一步,丘言就往后退一步。陸默軒道:“怎么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生疏了?阿言,還是隨我回縹緲山吧,才不到一年時間,別人勾勾手指你就能跟著走了,像這樣,我實在放心不下?!?/br>丘言失望至極:“師兄,楚家的事,紅魔劍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我們師兄弟的情義也到此結(jié)束了?!?/br>看得出今晚的事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他連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陸默軒喃喃道:“是嗎?”他又誘勸了幾句,見丘言真的是油鹽不進,才頗為惋惜道:“那好吧?!彼鹧陨斐鲭p手,做了個擁抱的姿勢,“最后告?zhèn)€別吧。”丘言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br>他緩步后退,一轉(zhuǎn)身,樹葉中猛地躥出一條青綠色的蛇,猩紅的信子一吐,完全沒給丘言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一口咬在他雪白的脖頸側(cè)!丘言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嗚咽,身子就如風中殘葉晃了晃,一倒,陸默軒正好趕上,接住了他。樹上一陣簌簌響動,一人跳了下來。丘幕遮大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曲玄!曲玄伸出手,那條青蛇便聽話地從丘言身上溜下來,鉆進了曲玄的袖管里。陸默軒半抱著軟綿綿的丘言,盯著他月光下近乎慘白的面孔,雙眉深鎖。曲玄大概猜中了陸默軒心中所慮,狗腿地湊過去道:“陸先生放心,青蛇的唾液只是有迷藥作用,不傷身。青蛇蠱已經(jīng)種到丘言體內(nèi),從今往后,丘言只會對先生你一人言聽計從,先生你說一,他絕不會說二,先生讓他往右,他絕不敢往左!”我擦!夠狠!竟然對丘言下這種蠱!這跟把丘言變成活人傀儡有何區(qū)別?!“不過,我之前也跟先生說過,cao控此蠱,雖然可以讓中蠱人選擇性失憶,但失掉的記憶也可能被重新記起,先生要多多留心才好。還有,青蛇蠱的副作用很大,會使一個人的心性大變,變得易躁易妒,說是和以前判若兩人,也未嘗不可?!?/br>原來如此!怪不得每次記憶里見到的丘言,都和丘幕遮所了解的原裝貨不一樣,因為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被陸默軒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聽了曲玄的話,陸默軒只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br>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停在丘言臉上,仿佛丘言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他養(yǎng)的一條家犬。【滋啦——滋啦——記憶晶片數(shù)據(jù)讀取完畢!】丘幕遮:“等等!不是說修復了85%嗎?還有15%呢!”【15%的數(shù)據(jù)損毀太過嚴重,無法進行修復】丘幕遮:“…………”想想還有什么沒看啊——對了!那15%的記憶,大概就是丘言從娘胎里生出來,到少年時遇見陸默軒的這段時期吧!穿開襠褲的小破孩有什么可看的,反正重要的記憶他都已經(jīng)看完了,這剩下15%的記憶不要也罷!看完丘言的記憶,丘幕遮只覺得眼睛疼腦袋瓜子疼哪哪都疼,加上之前沒日沒夜趕路實在有點累了,索性坐下來,靠在門邊休息片刻。原本只打算閉著眼瞇會兒,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而是睡在溫暖柔軟的床上。“師叔,醒了?”一睜眼就對上楚星沉那張帥臉,丘幕遮竟覺得臉忽然發(fā)燙。意識到這點的丘幕遮感覺非常糟糕。媽蛋,他以前近距離看楚星沉,最多感慨幾句男主果然帥!自從那啥啥啥之后,兩人的距離稍微近點,他就條件反射地臉紅心跳!如此變本加厲地沉迷于美色,該如何是好?!楚星沉柔聲道:“師叔,還睡嗎?”丘幕遮道:“再……再躺會兒吧,你不累嗎?要不要也躺躺?”楚星沉莞爾道:“好啊?!闭f著就掀開丘幕遮的被子,脫了鞋襪鉆進來。丘幕遮:“…………”我讓你去躺躺,是讓你回自己床上躺,不是喊你躺我這兒啊喂!??!第73章風月無邊丘幕遮心中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但是楚星沉已經(jīng)非??焖俚卦谒韨?cè)躺下來。丘幕遮捏緊被角,不自覺往后挪動身子,挪啊挪挪啊挪,擦,已經(jīng)靠到墻,挪不動了!他緊張萬分,又不敢去看楚星沉,只能盯著他放在被子外面那只寒玉似的手。不行?。∫懒?!丘幕遮本想不矯情、不扭捏地接受和楚星沉共躺一床,靜靜做夢,但是他已經(jīng)緊張得全身冒火,快要死掉了!為了拯救自己,他還是道:“太擠了,你回自己床上去睡!”楚星沉道:“這就是我的床?!?/br>丘幕遮:“…………”好,原來鳩占鵲巢的是他,他走!他一咕嚕爬起來,道:“那我去別的房間睡?!闭f著就越過楚星沉下床穿鞋。楚星沉也跟著坐起來,忽然道:“師叔小心,有老鼠!”一聽“老鼠”兩個字,丘幕遮大腦就倏地空白,條件反射地把腳縮回來,身子主動往楚星沉那兒靠去也毫無察覺,慌道:“哪呢哪呢?!”楚星沉指著放鞋的地方道:“我剛看見,估計鉆床肚子下了?!?/br>丘幕遮稍稍冷靜,心想不對啊,掌門的房間必然時常有弟子打掃,如此干凈整潔,怎么會有老鼠?他心知受騙,剛想給楚星沉一拳,一扭頭,才驚覺兩人靠得實在太近,緊接著就聽響亮的一聲“?!保浅猎谒樕嫌H了一口。“…………”丘幕遮整個人呆掉,臉卻迅速爬滿了紅色,就像熟透的西紅柿。楚星沉心中一癢,又在他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丘幕遮仍在怔愣,楚星沉卻擒著笑好整以暇地望著他。憋了半天,丘幕遮才憋出幾個字:“胡鬧什么!”他的本意是想挽回一點作為師叔長輩的面子,結(jié)果一開口,嗓子啞的要命,不僅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有點嗔怪縱容的味道,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而這四個字聽在楚星沉耳中,不似責怪,反似調(diào)情,心里更像是有無數(shù)只貓爪在撓。他情難自禁地伸手摟住丘幕遮的腰,道:“我不胡鬧,我只想好好和師叔待在一處?!?/br>現(xiàn)在何止是待在一處!是同睡一床了都!見丘幕遮不說話,楚星沉道:“師叔真生氣了?”丘幕遮本想繃著臉說“真生氣了!”,結(jié)果對著楚星沉那張緊張又期待的臉,這話怎么也說不出來,到最后非但沒“生氣”,反而又軟又酥道:“才沒有。”楚星沉呼吸一滯,兩手將丘幕遮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