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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昂,幾乎一在城中落腳,就把城里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無憂城窮鄉(xiāng)僻壤,鮮有人來,這次不僅有客人經(jīng)過,還是最受他們推崇的修真之人,自然人人爭相圍觀。那幾個修士自稱是云靈山派的弟子,要往一處仙府修煉,又將那仙府夸得天花亂墜,似乎什么蝦兵蟹將去那里磨煉一番,都能“飛黃騰達”,變成龍將軍和鳳凰元帥。論證光有論點不行,還要有論據(jù),于是,幾人又拋出一個已經(jīng)“飛黃騰達”了的例子:云靈山派掌門鄭霽風。“鄭霽風”三個字一出,圍觀群眾紛紛叫嚷開——“鄭霽風?是不是那個被丈夫拋棄的鄭娘子的兒子?”“什么被丈夫拋棄!連丈夫都算不上好嗎!只是被富家子弟玩弄后甩在一邊,連個名分都不給!嘖嘖,想當年,那位鄭娘子在我們城可有名了,人人都知道她養(yǎng)了個沒爹的兒子,娘兒倆自己卻不嫌害臊,要是我,早就自殺投胎去啦!”“我記得鄭娘子病死后,那小子不是也走了嗎?還以為他早就餓死街頭了,怎么,他現(xiàn)在都成掌門了?不可能吧!”一個云靈山修士笑著道:“為什么不可能呢?只要去那仙府歷練一番,你們也有得道成仙的機會?!?/br>“得道成仙”四個字,對于無憂城的人來說,仿佛天方夜譚,但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們在城里待著,卻也耳聞過外面那些修真之人的“呼風喚雨”“威風八面”。有人試圖走出去,有失敗而歸的,也有再沒回來的,而對于大多數(shù)的人來說,求仙問道渡劫飛升這種又辛苦又有風險的事,他們雖然沒敢去嘗試,但一定都在心里幻想過。當天晚上,幾位得到盛情款待的修士就在城中住下,其中一個應姓之人,住到了城北賣花糕的古家。“娘?!毙∨谋桓C里探出頭,看到外屋還掌著燈,“爹爹要和那位叔叔聊到什么時候???”李氏嘆口氣:“你爹從小就癡迷這些東西,現(xiàn)在好了,終于遇到個志同道合的人了,我看呢,不聊到天明是不會罷休的?!彼∨⒌念^,“菲兒乖,你早點睡?!?/br>“嗯?!狈苾喝嗳嘌?,迷迷糊糊地又睡了。第二天,她是被吵醒的,爹娘在房間里吵得面紅耳赤,還把東西摔得叮叮哐哐。“你已經(jīng)決定要跟著那幫人去仙府修煉了?你就這么拋下我和菲兒不管了?”“怎么是不管呢?等我修煉了一定的功法之后,我再回來接你們!應仙師說了,有很多世家大戶會專門豢養(yǎng)修士當門客,幫他們捉妖除魔,鄭霽風待過的那個仙府就是一個大戶特地開辟出來給修士修煉的!要是當上了他們的門客,不愁吃不愁穿,捉妖除魔還有錢拿,到時候我賺到了錢,就立刻寄給你們!”“你就這么相信那個姓應的話?你就這么自信你可以修煉成功?”“云靈山派可是鼎鼎大名的修仙門派,他們說的話你也不信?再說了,鄭霽風那種弱不禁風的臭小子都能修成一派掌門,我為什么不可以?”……李氏和老古吵了一整天,終是拗不過。傍晚時分,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城門口,城里的男人都整裝待發(fā),誓要去仙府做下一個“鄭霽風”,城里的女子帶著孩子,留在家中,盼他們修成歸來。菲兒仰著頭,懵懵懂懂地問:“爹爹,你會很快回來的吧?”“當然?!蹦腥说拇笫秩嗌纤陌l(fā)頂,“爹爹最喜歡菲兒了,一定會回來接菲兒的?!?/br>可是他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整整一年時間,杳無音訊,別說他信誓旦旦要賺的錢了,連封家書都沒有。所有離開無憂城的人都是這樣,無一例外。李氏一咬牙,決定聯(lián)合城中剩下的其他女子,一起去仙府尋人。她們按照之前那幾個修士所說的地址,背井離鄉(xiāng)前去尋找自己的親人,終于在半個月后,來到了那座所謂的仙府。一座仙山中的洞府。她們走進洞中,起初通道狹窄光線幽暗,漸漸的,前方傳來隱隱喧鬧聲。狹長山道的盡頭是一扇鑲金嵌玉的拱形門,李氏帶著菲兒走在最前面,把門一推,徹底驚呆了。眼前不再是怪石嶙峋的山洞,而是紙醉金迷的溫柔富貴鄉(xiāng)!光潔的玉石鋪滿了整條長廊,冰肌玉骨的美人赤足踩在玉石上,來來往往進出各個廂房。她們端來色味俱佳的珍饈和芳香綿甜的美酒,又將客人們膩了的沒動過幾次筷子的銀盤端走,偶爾有幾人迎上李氏等人的目光,微微一笑,美得令她們也有些恍神。來自無憂城的女子們走過長廊,但見兩側(cè)廂房都是房門虛掩,廂房內(nèi)窮奢極侈,各色珠寶將美貌舞姬環(huán)繞其間。奢靡的樂曲繞梁不絕,與那些醉人的熏香在空氣中纏綿悱惻,似要把人酥化。而里面縱情享樂的客人——赫然就是一年前離開無憂城的那些人!第37章金蟬脫殼李氏眼尖,率先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老古。她一把把門推開,菲兒怯生生地跟在后面,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美人靠上,那個喝得醉醺醺的,與絕色舞姬把酒言歡的男人。見到自己的丈夫泡在這酒rou池林里不知今夕何夕,李氏雙目赤紅,她大踏步走過去,喝問道:“你不是潛心修道嗎!你在這里鬼混什么!”老古瞇著眼瞟向她:“你是誰???”李氏氣得渾身發(fā)抖,菲兒跑過來,抱住老古的腿哭道:“爹爹,你不認識我跟娘了嗎?”老古倏地瞪眼:“菲兒?”菲兒大喜:“爹爹!”李氏道:“認出來了,就趕緊跟我回家!”老古打了個響嗝,道:“回家?回……回什么家!這里,就是我的家?!彼还词?立即有美人給他遞上酒。李氏強忍住惡心,動手就要把人拉起來,卻反被老古推倒在地。“娘!”“菲兒乖,菲兒不哭不哭!”老古躺在鋪著白狐裘的椅子上,隨手往身前的罐子里一抓,就是一大把金幣。他道:“修仙真是好啊,早知道,十年,不,二十年前我就該來這里了,就不用陪著一個黃臉婆,守著一個破家,過這么多年苦日子!”“爹!”菲兒再次跑過去,試圖去拉老古的手,也被他不耐煩地一把揮開。她呆呆愣在原地,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在笑:“你爹不要你了哦,你爹拋下你跟你娘了哦,你這個沒爹疼的小怪胎!”“哈哈哈哈哈哈哈…………”“菲兒!菲兒!”李氏一把抱起有些魔怔了的女兒,恨恨剁了一腳,轉(zhuǎn)身出了金屋。其他屋子里的情形,同樣慘不忍睹,無憂城千里迢迢來尋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