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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埋伏的人撤回了,肯定不是我們的人動的手。” 李繼霸與李天元聞言同時面露驚訝,李繼霸道:“難不成不是你下的手?可是現(xiàn)在到處都在傳是你埋伏重傷了玄友廉?!?/br> 李繼勉道:“玄友廉傷勢如何?” “據(jù)說利箭正中心臟,人當時就不行了,送回高陵城后一直昏迷不醒, 軍醫(yī)束手無策。更詳細的情況便要等我們在高陵城中的探子回報了。雖然眼下他的死訊還沒傳過來, 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李繼勉凝重道:“會是誰趁機暗殺了玄友廉?” 李繼霸道:“不過話說回來, 就算不是你派人動的手,你也干脆認下來得了, 這種便宜不撿白不撿。我正準備將此事稟告給父親,給你邀功呢?!?/br> 李天元道:“就是,你要知道你殺的不是以前那個娘炮了, 而是梁玄的乾西王,這個消息要是傳到洛陽去,玄涼那王八蛋指定得嘔出一升血來。當年他無恥偷襲弄瞎了父親的眼睛,眼下他兒子死在你手里,可不是報應(yīng)!” 李繼勉道:“這個消息現(xiàn)在軍中有多少人知道了?” 李天元道:“早就傳遍了。” 李繼勉道:“吩咐軍中將士不要輕信傳言掉以輕心,另外派人聯(lián)絡(luò)高陵臣中的探子,勿必將玄友廉的情況打探清楚?!?/br> 李繼霸道:“怎么?你擔心這消息是假的?” 李繼勉道:“玄友廉此人如其父玄涼一般狡詐陰險,善用詭計??傊覀兿炔灰吲d得太早,等消息證實了再說?!?/br> 李繼勉與李天元、李繼霸在城門口說了一會話,便一起向軍營行去。李五騎在馬背上,因為跟著這些騎兵奔馳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困又累。正好進了城后軍隊行進的速度并不快,李五索性趴下身子,抱著馬頭睡了起來,反正韁繩被身旁看守她的士兵牽著,她也不怕撞到樹上去。 李五正在馬背上顛著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體被人抱起來,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抱她下馬的李繼勉:“這里是哪里?”這附近的街巷和房屋明顯不像是軍營中,李繼勉不應(yīng)該把她帶到軍營中關(guān)押嗎? 李繼勉將她抱下馬,看她醒了便將她放了下來,牽起她的手向大門走去:“這是我在寧城中的住所?!?/br> 李五見到門口就站了六名守衛(wèi),進去后發(fā)現(xiàn)里面也有守衛(wèi)來回巡邏,顯然防守嚴密程度不比軍營差。李繼勉牽著她的手進門后穿過一個院子往東走過幾道門,帶她進一間帶著一方小池塘的院子中,道:“你就住這里?!?/br> 李五看了小院高立的四墻,還有院門口的守衛(wèi),道:“李繼勉,你不會想把我囚禁在這里吧?” “這不是囚禁?!崩罾^勉頓了頓,“是善待俘虜?!?/br> 李五嘴角抽了抽:“那我寧愿被關(guān)到軍營的牢房里去?!?/br> 李繼勉伸手拍了拍她的額頭:“乖,進屋補覺去,我還有事得回軍營一趟?!?/br> 李繼勉說完便走了,李五也實在是困得厲害,顧不得許多,進了屋瞧見那床直接爬上去連衣服都顧不得脫,倒頭就睡。等這一覺睡飽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點著燈,只當李繼勉回來了,坐起身道:“小將軍?!?/br> “姑娘,你醒了?!?/br> 回答她的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便見燈光照亮的幽暗房間內(nèi),一名女子站在床邊,態(tài)度恭敬道:“奴婢小鯉奉小將軍之命侍奉姑娘。即然姑娘醒了,我這就吩咐廚房上晚膳?!?/br> 李五道:“慢著,小將軍沒有回來嗎?” 小鯉道:“沒有?!?/br> “他什么時候回來?” 小鯉道:“奴婢不知道?!?/br> 李五又問了幾個問題,小鯉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tài),顯然就只是個被派來照顧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便也沒心情多問了。小鯉恭敬地退出門外,不一會便端來了晚膳。伺候她用完晚膳后,小鯉又將浴桶打滿熱水道:“姑娘,奴婢伺候你沐浴?!?/br> 待得李五沐浴完,小鯉拿來一套干凈的衣裳,捧到她面前道:“姑娘,奴婢伺候你穿衣?!?/br> 李五看了看她手上捧的分明是女子衣裙,道:“給我拿件男裝來?!?/br> 小鯉道:“這是小將軍臨走前吩咐的,讓姑娘換上?!?/br> 穿男裝還是女裝這種小事不值得計較,不過是男裝方便些,既然這婢女說是李繼勉的吩咐,李五便也不多言了,換回了女裝。 小鯉道:“天色已晚,姑娘早些休息,奴婢告退了?!?/br> 李五睡了一整天,現(xiàn)在夜里了反而精神了起來,想睡也睡不著了,叫住她道:“小將軍夜里不回來嗎?” 小鯉依舊是那句話:“奴婢不知道?!?/br> 李五只得道:“我現(xiàn)在睡不著,這宅子里有書嗎?” 小鯉道:“有的,姑娘稍等?!?/br> 小鯉離開后,不一會捧了一摞書過來,擺在案上道:“小鯉不識字,也不知道什么書好看,什么不好看,小將軍擺在床頭的那幾本書我給姑娘都拿來了?!?/br> 李五拿起書名看了看,,依稀覺得封面有點眼熟,隨即記起來,這些書正是當年她還是他的奴隸時,與他一同去長安替他父親李制接受封王之賞時,她替他挑選買回來的書。那時的李繼勉還只是個少年,識些字,勉強擺脫文盲的行列,然而筆跡卻奇丑無比,好在很有上進心,堅持夜夜識字練字。 那時她每天睡前都要伺候他練小半個時辰的字,因他寫字不講筆法,還是她一筆一筆教他該如何橫提豎捺,于是她又做他的女奴,又當他的書童。 沒想到時隔十年,她買的這些書,他竟然還一直留著,還帶到了寧城中。每一本書都有明顯被時常翻閱的陳腐痕跡,顯然李繼勉一直在反復(fù)研讀這些書。 這些書講的都是治國治世的帝王學,當時她買這些書是想著等李文治再大些,給他學習的,沒想到李繼勉一直在讀。 李五隨手拿起一本翻開,只見里面密密麻麻寫的都是他的筆記和心得,字雖然寫得極小,可工整有序,筆鋒沉穩(wěn)、架構(gòu)穩(wěn)建,儼然是一手流利順暢的顏派書法,不再是十年前橫不直豎不立的模樣。 再一一詳讀他的筆記,李五頓時心生感慨。不怪乎她在戰(zhàn)場上被李繼勉虐得毫無招架之力,不怪乎李繼勉的騎兵隊一直神出鬼沒,讓敵人聞風喪膽,且看他習讀這些書籍后的筆記,便知這人心智是何等聰慧機智,不僅能由此推彼,還能舉一反三,且并不拘泥書本之言,對于書中看不慣的說法,直接批駁反對。 李五看他寫的筆記,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凌晨,趴在案上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小鯉在門口候著,乖巧安靜,見她醒了才進來道:“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