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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走到洞口,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兩進的山洞,用這破布隔著,外側(cè)的洞里躺著七八個傷兵,洞口處則站著幾名士兵,似是在站崗,粗點了下,也就十幾個人。 這些士兵無一例外都穿著敵軍的兵服,應該是玄友廉命他們換上的。大概是因為換上了敵人的兵服,玄友廉才能帶著他們在滿城盡是敵軍的情況下突出重圍。而奎魯和那幾十名沙陀精銳騎兵就沒有那么好運了,盡數(shù)被敵人殺死。 “醒了?” 李五抬頭,見玄友廉端著一個碗從外面走進來,擦了擦眼睛,退回洞內(nèi)石臺上坐下,收斂好情緒:“嗯?!?/br> “把藥喝了。” 李五看了看那黑呼呼的藥,上面還飄著幾個黑葉子,想到昨夜他為她療傷的情景:“想不到你還懂醫(yī)。” “久病成醫(yī),你沒聽說過嗎?” 久?。坷钗逑?,是指他的先天不足嗎? 李五聞著那刺鼻的味道,猶豫了一下,還是捏著鼻子硬灌了下去,喝完了放下破碗,發(fā)現(xiàn)玄友廉站在她面前,一直在低頭看她。 李五將毯子往上提了提,將裸`露出來的胸口掩住。 玄友廉移開視線,淡淡道:“昨天給你拔箭,該看的都看的,現(xiàn)在擋有什么用。” 李五:“……” 玄友廉拿起她喝完的藥碗就又走了出去。 雖然他面上的表情淡淡的,事實上從昨天在糧倉見到她,他的心思就一直放在她身上,沒移開過。 在糧倉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將她認出來了。 他也瞬間明白那個能讓李繼勉不顧正事,大白天就鉆進門窗掩閉的小屋中的小兵是什么人了。 他沒想到,兩年不見,她竟出落得如此美麗,美麗得……幾乎動人心魄。這樣的容顏,是個男人看見都移不開視線。而且,不知為什么,看著她這般年紀的皎美容顏,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仿佛這容顏早已經(jīng)深刻進他的靈魂深處,哪怕輪回轉(zhuǎn)世也無法忘記。他看著她的臉,感覺到自己一陣陣心悸,隨后他的胃癥就突然發(fā)作了。等得夜里他清醒過來,便發(fā)現(xiàn)敵軍偷襲。 他立即聚集部下抵抗,隨即意識到城中的軍隊都被李繼勉帶走了,全城兵士剩下不足兩百人,而他身邊此刻聚集到的人手不足五十人,根本無法抵抗敵人的夜襲,于是決定棄城逃跑,而逃跑前,腦中一個聲音告訴他,必須將那個丫頭救下,所有人都可以死,她不能死! 可是趕到李五的營房時,她已經(jīng)不在了,旁邊躺著的一個沙陀人奄奄一息地告訴他,他們往南門逃了。 他立即帶兵向南追去,路上不停地遭遇敵人,他損失了大半手下,他意識到這樣根本逃不出去,于是命部下?lián)Q上敵軍兵服,終于在南門口將她救下。他不是恰好遇見救下她,而是為了救她,在城中尋找了許久。 他掀開布簾,走到外側(cè)的山洞。山洞外開始下起鵝毛大雪。開春后的第一場雪,來得是如此猛烈,就如昨夜燃燒滿城的火光,玄友廉握起拳頭,眼神暗了下去。 不可能那么湊巧,下午糧草入倉,晚上沈修就派兵夜襲,一定是有內(nèi)jian走漏了消息。 會是誰?誰是那個內(nèi)jian? 到了晚上,玄友廉拿著調(diào)好的藥泥來給李五換藥。伸手要掀她裹著身子的毯子,被她按住了手。 “怎么?” 李五微紅著臉道:“你把藥放下,我自己能上藥。” “你確定你能自己將填在骨頭與肌rou間的藥泥挖出來,再將新鮮的藥泥敷上去?” 李五聽他描述的畫面都覺得肩骨做痛,咬咬牙道:“我確定?!?/br> “那好?!?/br> 玄友廉將藥泥放下,轉(zhuǎn)身出去。 李五看他出去了,這才掀開毯子,露出自己的傷口,用左手去撕包扎傷口的布條,剛碰到傷口,就已經(jīng)痛得倒下去了。 李五咬咬牙,閉上眼捏住布條的一角打算不管不顧的撕開,手剛要動,就被一個溫熱的大手包住了,她睜開眼,就見玄友廉不知何時竟又進來了,將她的手抓得正好。 “你這樣撕開布條,好不容易止了血的傷口,肯定會再裂開?!?/br> 玄友廉松開手,李五立即抓起毯子將身子裹起來。 玄友廉看她敏感的模樣,挑了挑眉:“你與其捂胸不如捂臉,你這身子著實沒什么看頭,我倒對你的臉比較感興趣?!?/br> 李五:“……” 算了,再堅持就是矯情了,李五乖乖地面對玄友廉坐好,松開毯子露出肩部的傷口,側(cè)過頭去。不一會藥換好,一陣冰涼的感覺從肩傷處慢慢傳出,連痛感也少了許多。 李五長舒一口氣,看著玄友廉收拾她換下來的臟布條,猶豫了一下道:“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命?!?/br> 玄友廉側(cè)過頭看她。 兩人面面相覷了片刻。 李五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玄……統(tǒng)領?” 玄友廉開口道:“我在等你繼續(xù)說下去,一般感謝救命之恩的話,后面不是應該接著一些,比如,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來生做牛做馬侍奉大人,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之類的?” 李五:“……” 李五扯了扯毯子,背過身去:“玄統(tǒng)領,我困了,先睡了?!?/br> 開春的第一場雪,一下就是三天。這場大雪使得山洞里的人無法逃離,同時也抹去了他們留下的痕跡,讓敵人沒有追蹤到他們。 三天后雪停了,玄友廉將李五放到馬背上,帶著剩下的十幾人向北走去。 李五沒有力氣地趴在馬上,隨著馬背顛簸,忍受著傷口被震動的疼痛道:“玄統(tǒng)領,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 玄友廉搭了個涼棚看了看前面被雪覆蓋的綿延山脈:“我不確定沈修夜襲完糧倉會不會撤兵,我們不能冒那個險回去,往北的糸忝縣駐扎著我們的兩千玄衣軍,我們先去那里求救?!?/br> 李五便趴了回去。 山路覆雪濕滑,十分難行,一行人走了五天才走到糸忝縣,玄友廉的手下們見著城門,開心地就要沖過去,被玄友廉攔住。 玄友廉盯著那城門遠遠看了幾眼,對一名部下道:“你身手好,潛入到城門邊上看看,那城墻上站崗的是什么人?!?/br> “統(tǒng)領你擔心啥,你看,那城墻上站的清一色的黑色衣裳,是玄衣軍啊!這城中駐扎著我們兩千玄衣軍,臨近的幾個縣城都是我們的地盤,那沈修通天的本事,也打不到這里來?!?/br> “別貧嘴,讓你去,你就去,不要著急,沉下心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了再回來” 那將士道:“屬下遵命?!币粋€時辰后跑回來,神色驚慌道:“統(tǒng),統(tǒng)統(tǒng)領,真如你所料,那城墻上站的是偽裝成玄衣軍的沈軍!要不是我潛伏半天,看到有一個身著沈軍兵服的將領模樣的人往城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