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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逃?”李繼勉冷哼一聲,“那真是奇怪了,護送你倆的那個禁衛(wèi)軍都逃了,居然沒帶你們走?” 李五知道瞞不過他:“他來接我們,被我拒絕了,與其跟著他顛沛流離,朝不保夕,不如跟著大人,大人肯定能護我跟十一周全。” “你倒挺識相的。” “大人這幾日對我姐弟二人如何,小五心里清楚,小五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還是那句話,是大人救了小五,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愿一生為大人奴仆?!?/br> 李繼勉面無表情地看她,本來他是要好好教訓她,給她立立規(guī)矩,可她如此做低伏小,他反而不好發(fā)作。他冷哼一聲:“希望你記得今夜所言,一輩子忠誠與我。我李繼勉眼中容不得沙子,一心一意跟著我的人,我不會虧待,但凡有點異心,我必不手軟?!?/br> 李五看了眼周圍橫伏的尸體,知道李繼勉的話不是嚇她,他說到做到。 李五咬咬牙:“小五記住大人的話了?!?/br> 這一世她不能照著前世的路走了,所以她必須給自己重找一條路,而眼前這個人,就是她決定選擇的那條路。前一世,成、蕭兵敗后,玄梁也被覆滅,撐到最后的是她眼前這個男人以及他背后的沙陀勢力,她愿意相信,這一世,就算一切都不一樣了,以他李繼勉的才能與頭腦,定能撐到這亂世的最后。 “行了,別跪著了,起來吧?!?/br> 李五爬起來,肚子還是痛得厲害,強撐著走了幾步到李文治身邊,將他攬到身邊。李文治自被帶來后,看到眼前血流成河的模樣,就已經(jīng)完全被嚇傻了,靠在李五身上渾身都在發(fā)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公子,清點完畢,我們一共戰(zhàn)死九十七人,重傷四十八人,四人下落不明,殲敵一千余人,剩下的俘虜已經(jīng)全部繳了武器,押在西邊坡下。” “成元水的使者呢?” “按著小公子的吩咐,已經(jīng)派人看守著,要不要殺了?” 李繼勉冷笑了笑:“成壞水的使者,當然不能殺,不僅不能殺,還得好酒好rou地伺候著?!?/br> “屬下不明白?!?/br> “走,現(xiàn)在得唱一出好戲給這使者看了?!崩罾^勉走出去幾步,似是想起什么停下,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一身狼狽又邋遢的李五,“正好,你過來?!?/br> 被重兵看守的營帳中,單東舒來回地踱著步子,聽著營帳外的聲音,心中惶惶不安。他志在入仕卻屢考不中,到了四十多歲也只是個寒酸秀才,只能在鄉(xiāng)里給小孩子們當教書先生,卻沒想到他所在的窮鄉(xiāng)僻壤出了個翻江蛟成元水。成元水拉旗起義之時,他毫不猶豫就加入了,如今也算得上元老之臣。 只是他必竟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地位再高,也只能在營帳里書書寫寫,那些視軍功高于一切的草莽武夫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每每議事之時對他各種冷嘲熱諷,為此他憋忍了很久。 恰好他聽說有一個叫武隆的人想帶著手下的五千士兵投奔成元水,正苦于無人引薦,便覺得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若他能給成元水拉回來一支五千的軍隊,那是多么揚眉吐氣的事情。 一切都很順利,他與武降成功會面,并將武降的投誠書派人送回了長安,就等著隨這支軍隊抵達寧茅,與那里的駐軍會合,他便算是建了一番奇功。 卻沒想到變故突生。 他正睡得香甜之時,突然馬蹄聲喊殺聲就響了起來,他探出頭看了一眼,就見營帳間滿是狂奔鐵騎,大刀落下鮮血四濺,仿佛是千軍萬馬來襲,嚇得他躲到營帳角落根本不敢出來。等到聲音平息,他探出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營帳已經(jīng)被十幾個鐵騎密密實實地包圍了起來,那幾名騎兵一見他探頭,立即用馬鞭把他抽打了回去,根本不讓他窺視外面,所以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是一頭霧水。 就在他焦躁不安時,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小童走進來,一言不發(fā)地低頭將他案邊的書信文書全部搜集起來,抱著這些東西就要跑。若進來搜帳的是騎兵,他或許還有畏懼,見是一個小孩子,立即一把抓住他:“是誰派你搜帳的?外面什么情景了?” 那小童似是很害怕的模樣,一個勁地搖頭,推拒著單東舒的手想向外面跑。 單東舒扯出一個勉強算和善的表情:“小家伙,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你告訴我,外面倒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童看上去年紀不大,也不是很懂事的模樣,只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他。 單東舒急忙上下摸摸身子,摸出一粒金豆子,塞進小童手里:“來,回答我的問題,這金子就是你的?!?/br> 小童看著那金子完全沒有反應,還是掙扎著要跑,張著嘴便要大叫,單東舒連忙捂住他的嘴,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孩子一看就是被軍隊抓過來當奴隸的窮孩子,哪見過金子,于是又掏出幾兩碎銀子:“別叫,這些都給你?!?/br> 那小童見著銀子不掙扎了,怯怯道:“給我的嗎?你不會像外面那些人一樣打我吧?” “不會不會,我從不打人。乖,告訴我外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童搖搖頭,老實說:“我不知道,我也是被他們抓來的?!?/br> 單東舒著急,對方不讓他出帳,又讓一個小孩子進來搜帳,分明是不想讓他看出對方的底細,想了想道:“那你知道一些什么?隨便什么都行。” 小童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他們?nèi)慷简T著馬,人很多,光鍋灶就有三百多口?!?/br> 十人一伙,一伙一鍋,說明這是一支足有三千人的龐大騎兵隊。 “還有別的嗎?領(lǐng)兵的是誰?” “我聽那些打我的人常說什么蔣將軍?” “蔣將軍?哪個蔣將軍?”單東舒聲音尖厲起來。 小童被他的模樣嚇住了,叫起來:“我不知道,放開我,我要出去。” 外面一個士兵恰時掀開門簾,不耐煩道:“搜個帳要這么久?狗東西,你是找死是吧,快給爺滾出來?!?/br> 小童立即如兔子一般掙開單東舒的手,向外跑去,跑之前還不忘將他手里的碎銀搶了過來。 單東舒想追出去,卻被門外的士兵粗暴地推了回來,就見那士兵奪走小童搜出來的重要文書信件,隨即一腳踢在那小童身上,將他踹翻在地,隨即拖著他向前走去:“又趁機偷懶,你皮骨子是又癢了吧。” 營帳門被合上,他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聽得見那小童的求饒聲漸漸遠去。 那士兵將小童拖到遠處后,不再折磨他,向一旁站著的少年道:“小公子?!蹦峭右惨桓膭偛徘尤跷房s的模樣,爬起來向他道:“大人。” 李繼勉瞧了眼灰頭土腦的李五:“讓你透露的信息都說了嗎?” 李五道:“說了?!?/br> “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