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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步后就到了界限。 許繁凌卻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順著姿勢的改變臉貼近了她。 他瞇著眼一副茫然的樣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柳姜的鼻尖。 柳姜的臉有些紅,卻也鎮(zhèn)定地伸出手背在許繁凌額頭上摸了下。 她皺眉:“你又發(fā)燒了,醫(yī)生有留下退燒藥,我去給你拿?!?/br> 許繁凌側(cè)過身擋住她,和她解釋:“已經(jīng)快凌晨了,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不能吃藥?!?/br> 一般的感冒藥都有安眠的成分,如果吃了也許就會困倦的影響工作。 柳姜明白許繁凌的意思,只是她剛剛觸碰過許繁凌,他的額頭很燙,顯然自己潦草的降溫手段在失效。 她抿唇,勸許繁凌:“可是你現(xiàn)在身體很燙,不吃藥的話頭暈會一直有,這樣也無法安心工作的。” 許繁凌側(cè)過頭輕輕咳了下,然后轉(zhuǎn)頭看她:“沒關系,我喝一些咖啡就好?!?/br> 話說完,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咖啡杯,還沒碰到杯沿就被柳姜搶了先。 柳姜把杯子背在身后,擰緊眉看著許繁凌,眼神很固執(zhí):“你現(xiàn)在一定不能喝咖啡!” 許繁凌垂眼看著她,一時間忘記說話。 等柳姜把他朝臥室?guī)У臅r候,許繁凌終于回過神。 他很配合地隨著柳姜走,和她低語:“你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br> ☆、chapter24 柳姜抬頭看他,有點不解:“什么?” ? 許繁凌指了指正被她虛挎著的胳膊。 柳姜有些茫然,她側(cè)過頭去看著許繁凌,他也在看著她。 他的眼神很深,嗓音沙啞著,還帶著鼻音:“之前你一直對我很客氣,像是有道墻?!?/br> “柳姜。”許繁凌微偏著頭看她,低聲說:“我喜歡現(xiàn)在這樣……也希望不只是這樣?!?/br> 外面在下著雨,雷鳴混著遠處的海風,把夜晚的寂暗襯得恐怖起來。 林和終究沒能在這樣的天氣里趕回來,十幾分鐘前打來電話說他已經(jīng)在同學家借宿。 林和已經(jīng)為她訂好了酒店房間,就在許繁凌這家酒店的五樓。 只是許繁凌還生著病,林和在電話里含蓄地拜托了她照顧好許繁凌。 醫(yī)生臨走時提起過,許繁凌這場高熱在后半夜可能會有起伏,最后留人照看。 原本林和照看,只是他今晚回不來,柳姜也在擔心許繁凌再發(fā)燒沒人照看。 于是這一晚她并沒有去林和定好的房間,而是等許繁凌入睡后留了下來。 房間里沒開燈,很安靜。 柳姜坐在他臥室外的小客廳,在發(fā)呆。 她轉(zhuǎn)頭看向內(nèi)側(cè)的臥室,許繁凌已經(jīng)吃過藥睡下了。那些藥多少都有些安眠的成分,所以許繁凌睡的很深。 反復的高熱讓他有些辛苦,現(xiàn)在好不容易借著藥力睡著,柳姜不希望他再被雷聲吵醒忍受病痛。 見許繁凌沒被吵醒,她漸漸安下心。 香氣從沙發(fā)旁的香薰機傳來,絲絲縷縷地纏繞在身周。 柳姜脫下鞋子,盤腿把身子縮進沙發(fā)。 頂樓的視角很開闊。 柳姜順著落地窗望出去,視野中再沒有擁擠的樓層盤在一起,夜空黑的純粹又空寂。 她把身子偏向窗外,輕輕靠在沙發(fā)上。呼吸放的很輕,視線在雨夜中游蕩。 許繁凌的話就在這時在腦海里想起。 許繁凌說他喜歡這樣。柳姜明白是在指他喜歡兩人現(xiàn)在的這種朋友間的距離。 可是那之后的“不只是這樣”又是在說什么呢?柳姜有些茫然。 是說要超過普通朋友的距離,變成更親近的友誼,還是……? 閃電撕裂了黑暗,光在轉(zhuǎn)瞬間亮起。 柳姜回過神,輕敲下額頭,神情有些懊惱。 她覺得自己在瞎想,而這樣的胡亂猜測并不有利于她和許繁凌之間的關系。 柳姜站起身走進屏風內(nèi),許繁凌仍在睡著。 有一罐藥品不小心被掃到了地毯上,她走上前彎腰去撿。 許繁凌的手機突兀地響了。 系統(tǒng)自帶的鈴音雖然空洞,卻也更尖銳。 案幾上亮著一盞小夜燈,柳姜側(cè)頭,借著淡藍色的光亮朝許繁凌看去。 他的眉頭動了動,顯然已經(jīng)被吵到了。 電話一直在響,很執(zhí)著的等人接聽。 柳姜走前幾句拿起電話看了眼,是沒有被存儲的陌生來電。 正苦惱著這通電話該怎么辦,手心一滑,電話便被接通了。 瞧著屏幕上的通話提示,柳姜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喂?” 那頭沒有出聲音,柳姜想也許是因為聽到了她的聲音在遲疑。 她小聲解釋:“是這樣的人,我只是代接一下。機主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電話,請問可以過幾個小時再打來嗎?” 依舊沒有回應。 柳姜又試探地發(fā)聲,電話那頭始終是安靜的。 她皺著眉,有些懷疑這是一通無意義的錯亂通信。 “請問有聽見我的聲音嗎?如果沒有,我就掛了。” 柳姜把耳機湊近耳朵,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她拿開手機又瞧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來自境外的號碼。 她開始覺得這也許又是什么胡亂傳道的電話,于是果斷地掛斷了。 這通電話的另一端,地球上的另一個國家。 一旁的仆人低頭站在一側(cè),不敢吭聲。房間里安靜的有些嚇人。 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拿著電話,直到忙音漸漸刺耳,才把手機摔在了前面的案幾上。 案幾旁的植株生長得枝葉翠綠,生命力十分旺盛。 剛剛拿著手機的手指在那株綠植上游走,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粗壯的枝椏。 那雙手在枝椏間游弋,摩挲,動作輕柔,像是在探索著心愛的杰作。 “咔”,枝干被用力折斷,繁茂的樣子瞬間被揪光。 那雙手膚色白的有些突兀,手指頭還掛著一些碎泥。 指背上出了幾道細微的血痕,是剛才被枝干刮傷的。 它朝著一旁勾了勾手指,立刻有人低頭走過去,聲音誠惶誠恐:“少爺,您叫我?” “你叫我什么?”明明是溫柔的音色,聽起來卻有點恐怖。 “繁、繁崢少爺,我錯了……是繁崢少爺?!?/br> 許繁崢抬眼看著,下巴微微抬著,臉色死白,眼神卻是溫柔的,“我沒怎么見過你,是新來的嗎?你叫什么?” “繁崢少爺,我、我叫李金。”李金低頭,聲音有些抖。 許繁凌歪著頭看他,輕捻著手指:“好。李金,麻煩你幫我把這盆樹丟到垃圾桶里。” “可是這不是繁——”話猛地被掐斷。 “嗯?”許繁崢笑著說了下去,“是許繁凌送來的。所以,我要你把它丟掉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