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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指腹一寸寸撫過笛身的時候,他朗星般的眼眸中有一瞬間的失神。也不知道多久,門口的夕陽漸漸變換成了月光。今夜寒意甚重,連帶著月色也冰冷幾分。在這冰冷的月色之下,走出一個更加冰冷的黑色身影。“楚燎,我等你來很久了?!痹魄甯鑼⑹种械那嘀竦盐沼谡浦?,平日里淡淡的笑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找死了?”楚燎的聲音依舊陰郁冰涼,加之他的白發(fā)黑衣,倒像是民間話本中鎖魂的鬼差。云清歌終于站起身來,那件從不離身的月白披風也被他解下:“哈,是誰死,那可不一定?!?/br>“那就廢話少說?!背堑囊暰€一直落在那支青竹笛上,眉峰緊蹙。“最后一句話,你真的不考慮先去救你那個徒弟嗎?天絕陣里可不是誰都能撐那么長時間的?!痹魄甯柙颈容^溫和的眉眼,忽然染上幾分惡意。“不用你cao心?!甭牭教旖^陣三個字,楚燎眼神一暗,黑色火焰朝著云清歌鋪天蓋地的降下。誰知云清歌不慌不亂,以執(zhí)劍的姿勢將那支青竹笛抬手一劃,所及之處的黑色火焰竟然紛紛退避開來。下一刻他以笛為劍,向楚燎刺去!———————太微劍宗,后山。今夜后山上的風雪不知為何格外大,燕歸剛從那條地下甬道中走出,就差點被吹了個趔趄。還好有人及時扶住了他。燕歸抬頭一看,居然是沈云辭。“你怎么在這?”燕歸問。“接你,本來想進去把你弄出來,結果看來還是你自己動作比較快?!鄙蛟妻o看樣子也被這暴風雪弄得不太好受,但還是低頭仔細將燕歸身上的傷查看一番,“身上的傷有沒有什么大問題?”“吃過藥了,剩下一點都是小毛病。”燕歸覺得,今天的沈云辭好像格外著急,“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路上再跟你說,我們現(xiàn)在得趕快去找楚燎。”沈云辭說完這話,身側金光一閃,竟然是在風雪之中化出了龍身。不過這次黑龍的體型遠沒有上次那么大,應該是他可以控制過了的。“我?guī)煾甘莵碚夷侵У炎拥??還有,你就這么出去沒問題嗎?”燕歸伸手摸了摸黑龍頸部的鱗片,在寒風凜冽當中,這本來冰冷的鱗片居然也讓他覺得多出一份溫度來。沈云辭偏過頭,一雙寶石般的眼睛分外明亮:“放心,今晚太微劍宗除了你我、楚燎、云清歌外,不會再有第五個人醒著?!?/br>燕歸一聽這話,就知道沈云辭肯定已經(jīng)安排妥當。別的先不說,他對于沈云辭的謀劃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待燕歸騎上黑龍頸后,那體型只有原本十分之一大小,卻也足有百米長的黑龍立刻騰空而起。風雪自動從兩側掠過,只剩下呼嘯的風聲。“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燕歸問。“我之前忘記了一件事情。”沈云辭聲音顯得有些緊繃,“這二十年來楚燎放棄劍道,改修了鬼道,而他準備從云清歌那里奪走的青竹笛,正好是鬼道最大的克星。現(xiàn)在他們應該已經(jīng)打起來了,我得把下一個步驟提前才行?!?/br>臥槽,就知道不能夸沈云辭!剛才還想著他謀劃能力很強,結果馬上就告訴燕歸出問題了。“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燕歸這回也急了,這邊還有一大堆疑問沒解開,結果那邊楚燎眼看著也要出事情。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沈云辭知道他現(xiàn)在決不能慌,于是道:“別急,那笛子雖然在云清歌手中,但畢竟他并沒有學過相對應的功法。如果只是當劍來用的話,楚燎雖然是劣勢,但不會敗得太快,應該還來得及。我這有兩只蟲蠱,是楚燎從南疆那邊取回來的,一會兒我們倆一人一個,找機會把蟲蠱融進云清歌的血里,才算成功?!?/br>燕歸點點頭,轉而又想起沈云辭是看不到的,于是又開口道:“我知道了,不過到底是什么蟲蠱?”“七苦?!鄙蛟妻o只說了兩個字。但燕歸已經(jīng)明白是什么了,因為原書中沈云辭也用過這蠱蟲。所謂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將人的所欲所求盡數(shù)包含其中。這七苦蟲蠱對執(zhí)念越深之人,越能使其沉溺于幻境之中,縱使意識清醒,亦無法逃脫。只能永遠無法在循環(huán)往復的夢境中,成為看似與常人無異卻只能按照蠱蟲主人指示行動的行尸走rou。燕歸想起在鴻鵠試的前一夜,沈云辭曾經(jīng)說過,云清歌已經(jīng)壓制不住他的心魔了。對沈云辭來說,直接死掉的云清歌是弊大于利的,一個活著卻能被控制的云清歌,更符合他的期望。在原書劇情中,沈云辭沒有僅僅滿足于一個掌門弟子的位置,他將靈初界納入掌中的第一步,就是把太微劍宗實際的權利歸進自己手中。以七苦蟲蠱控制云清歌,看上去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云清歌畢竟境界極高,想在普通情況下將蠱蟲成功種進他血脈中,簡直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所以他早期的計劃中需要一個人,一個能與云清歌不相上下的人來幫忙,方才容易找機會控制云清歌。“我記得上次在玄幽境,我?guī)煾刚f你們倆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趁著這會兒理清楚的思緒,燕歸打算干脆先把這件事問清楚。沈云辭稍微猶豫了一下,但終究還是說道:“是,因為二十年前我還見過他一面,只不過當時故意喬裝,所以在玄幽境的時候他一開始并沒有認出來?!?/br>二十年前,正是楚燎打傷云清歌,離開太微劍宗的時候。“你當時告訴他什么了?”燕歸追問。“我寫了一段往事給他,關于葉麟硯的死因——云清歌不僅僅是參與者,而應該算是謀劃之人?!?/br>【獲得線索“謀劃之人”,當前支線線索進度8/10】燕歸眼見又獲得了一條線索,正想再問,黑龍的身軀卻已經(jīng)開始降落。沈云辭在半空中就幻化為一道金光,恢復成了人身體。燕歸在里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機智的跳下龍背,剛一落地,就看見上垣峰許多地方已經(jīng)炸成了一片廢墟。殘垣斷壁之間的云清歌與楚燎,都已經(jīng)戰(zhàn)至力竭之時,遠遠對立著喘氣。楚燎的情況更糟糕一些,他身上似乎被什么東西反復灼燒過,看起來情況非常不好。“二十年不見,你居然入了鬼道……咳咳?!痹魄甯枳旖强瘸鲆豢|血跡,但面上卻露出了嘲諷的神情,“楚燎,你的劍呢?你還能再碰得了他送給你的那柄劍嗎?”楚燎身子一顫,吐出一大口鮮血,死死地盯著云清歌,卻連走動也變得很困難。“你當然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