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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顧舟回到筆記本前,口腔里還充斥著可樂的甜味,他朝付俊卓揚了揚手中的杯子:“少喝可樂,對身體不好。”付俊卓:“???”所以你就幫我喝掉了?付俊卓睨了他一眼,起身去冰箱里翻出一小瓶,擰開,當(dāng)面喝了一大口,喝完故意瞅顧舟一眼,意思是你再來搶啊。顧舟:“……”大冬天的你……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付俊卓把可樂擰好,放在一邊,不繼續(xù)喝了。顧非也無意間被塞了一嘴狗糧,竟然吃得津津有味,連同體內(nèi)的好奇心也旺盛了些,他不禁問道:“哥,你們當(dāng)時是怎么認識的?”說到怎么認識,貌似也就是一前一后排隊買包子,付俊卓買走了最后兩只秧草餡的,而顧舟對秧草包子有著迷之執(zhí)著,眼巴巴地想等著下一籠出鍋,可是就快來不及上課。想吃包子到這種程度……后來付俊卓本著關(guān)愛小孩的原則,把自己買到的給了他,然后顧舟給了付俊卓一包牛奶。非常知道禮尚往來。再然后,顧舟腿長,嫌宿舍床太小睡得委屈,租了親戚家的房子,和付俊卓成為同居室友——就這么開始啦。付俊卓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了顧舟大學(xué)時候輕微奶的樣子,不由得彎了嘴角。而這邊,已經(jīng)成為大叔的顧舟趁機又把他的可樂扒拉了過來。就喝個可樂,至于這么多小動作么?這么久,顧非也頭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看“哥哥嫂子”的互動,忽然被甜到了,他不由得跟著饞起了可樂,于是準備下地,偷渡去冰箱。顧舟見他起身:“要去洗手間?”除了洗手間他得親自去,其他的,比如想要拿什么,顧舟都可以順手幫他解決了。顧非也擺擺手:“拿點喝的?!?/br>“想喝什么?”“……可樂?”顧舟:“……”又是可樂。顧非也弱弱地說:“就一小口?”“不可以?!鳖欀蹏涝~拒絕。這么冷的天,這么冰的東西,現(xiàn)在的病人都這么心里沒點數(shù)的么?想起有數(shù)沒數(shù)這碼事,顧舟不免又想起了他這個寶貝弟弟搞出來的那件大事,于是問顧非也:“完全好了?”顧非也尚不知危險即將到來,以為他哥的意思是“完全好了”就可以喝點可樂,于是對他哥笑得可高興了:“好了啊?!?/br>行,好了,抗揍了。顧舟把他收拾了一小頓,揚長而去前,罵了一句:“沒輕沒重的小王八蛋?!?/br>顧非也身殘志堅地回嘴:“我是王八蛋你是什么!已經(jīng)孵出來的……我錯了哥?!?/br>顧舟挑眉,以大欺?。骸澳睦镥e了?”付俊卓一旁笑得要死。剛好此時,聶細卿提著大包小包打開門,聽到了家里很熱鬧的聲音,不等他去看發(fā)生了什么,只聽顧非也扯著嗓子喊:“聶哥,有人打你男朋友!”很有千年等一回且聲淚俱下的意思。聶細卿探頭看,只見顧舟笑著拍拍顧非也的腦袋:“喲,沒輕沒重的小王八蛋現(xiàn)在有靠山了,還學(xué)會告狀了?”聶細卿立刻明白了,他看了顧非也一眼,竟然鐵面無私地拎著買回來的菜直接進了廚房,再次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薄涼地道:“該打的,不打不長記性。”顧舟若有所思,看著那段時間和他一起擔(dān)驚受怕的聶細卿,提議:“不如咱們來個雙打?”聶細卿好像有點意動。徹底失去靠山、可能即將腹背受敵的顧非也:“嗷!”不過最終雙打設(shè)想沒能達成,因為顧靈來了。幾個人開始合作,你炒一個菜,他煲一個湯的,忙活了大半天,終于弄出了一頓非常豐盛的團圓飯。五個人圍著坐了一小桌,有喝酒的,有喝果汁的,有喝白開水的,亂七八糟一起干杯。顧舟喝了半杯,抬眼,對面坐著的是聶細卿和顧非也,此時此刻,聶細卿正在幫顧非也將一塊魚rou的刺弄干凈,他還發(fā)現(xiàn),顧非也這家伙不消停,趁著大家都沒注意,非常迅速地借著低頭的動作,親了聶細卿的手一口。顧舟:“……”借著喝酒的動作,遮住了嘴角邊的笑意。他放下酒杯,轉(zhuǎn)過頭,左手一側(cè)坐的是付俊卓,付俊卓正歪著腦袋,無意間和顧舟撞上目光,非常大方地給了顧舟一個笑以及一個微醺的眼神。已經(jīng)在一起這么多年了。顧舟朝付俊卓揚了揚杯子。付俊卓也舉杯仰頭,將杯子里剩下的酒水灌入喉嚨。放下空杯子,他看著顧舟,顧舟看起來還是很年輕,但鬢邊已經(jīng)有了幾根白發(fā)——這么多年了,終于還是和和家里聯(lián)系了,也好,畢竟這個人經(jīng)常半夜醒過來。顧舟不說,不代表付俊卓不清楚,當(dāng)初這個人為了他和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斷得也是真狠,一斷二十幾年。然而顧舟這個人啊,其實心真的很軟。這樣也好,至少將來那位百老歸天,顧舟不至于遺憾。至于付俊卓,他不會和潘煙有任何交集,他只清楚,以前也好以后也好,他和顧舟的事情,潘煙永遠撼動不了絲毫,這就夠了。而她的所有事,顧舟有分寸,有分寸的人自己搞定就好。付俊卓問:“我還帶了一瓶二十年陳酒,要不要嘗嘗?”顧舟答:“要啊?!?/br>顧靈笑:“一個個的,都少喝點?!?/br>大叔們,不,大哥們的感觸,顧非也就算能理解,也只是皮毛,畢竟年紀和經(jīng)歷的限制擺在那里,很多感觸,現(xiàn)在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了解得那么深刻。和聶細卿分手那段時間低落到極致,或者說已經(jīng)開始扭曲的那顆心,似乎也在無形之中痊愈,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覺得那段時間已經(jīng)很遙遠——大概是因為他此刻離聶細卿真的很近的緣故。顧非也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寧,就像是人生的愿望都實現(xiàn)了,就目前而言,他想做的事情只有將好吃懶做貫徹到底,坐等聶哥投喂的魚rou,以及,待會想騙一口二十年陳酒嘗一嘗。非常簡單。被禁止攝入任何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