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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軸畫每卷一人,但若合起來就是一幅,便是上巳節(jié)那日沿江盛況。而畫上四人衣冠楚楚的朗群立于江船船頭,衣袂飄飄間卓爾不群品貌非凡,端的是梅蘭竹菊風彩各異自有一番名士風儀!王獻之一等自是又驚又喜,一個個酒醒了大半只撲到畫前看,看的如癡如醉只嘆原來這就是旁人眼中的自己?剛認識那年林阿寶也給他們畫過上巳節(jié)情況,但那只是簡單的潦潦幾筆,遠不比這四幅精致,栩栩如生如同攬鏡自照,但就算照鏡子也不及這上面全面吧。林阿寶跌跌撞撞起身,勉力不暈揖禮道:“此畫送于眾賢兄,望賢兄們不忘初心,前程似錦,鵬、鵬……?”明顯醉了酒的林阿寶死寧在‘鵬’字上面了,后面的字死活想不起來,王獻之一等忍住想,就想著看林阿寶到底能不能想起來,謝玄干咳下沖旁邊仆人使個眼色,意思是讓人敢緊把醉酒的林阿寶扶下去,到不想有人早已得了信趕了來,一手穩(wěn)穩(wěn)攬住林阿寶肩膀,取了林阿寶酒盞沖四人示意:“預祝四位郎君,不忘初心,前程似錦,鵬程萬里。”四人忙不迭拿了酒盞,隆重回禮。“多謝世叔盛譽。鵬程萬里不敢,只愿能為黎民百姓做點實事,不愧家中長輩教導便是足矣!”謝安代林阿寶喝了這盞算是餞行的酒,放下酒盞頷首道:“阿寶不盛酒力,不便久陪,你們隨意便是。幼度,替我招待好三位貴客?!闭f著打橫抄起林阿寶,轉(zhuǎn)身自去。謝玄在后揖手回:“是,三叔?!?/br>王獻之三人也是揖手相送,待人遠去,抬首間四人面面相覷,謝玄干咳下:“繼續(xù)喝酒?”崔吉也是莫名的有點尷尬,巴不得回道:“那便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歸!”“是該不醉不歸!來,請!”“請!”主撐大晉未來的四位郎君今日個個喝的東倒西歪,毫無日后大佬的半點風度,但這也是最后的放縱了,待到以后,待到以后、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不說這廂四個醉鬼,那邊謝安把林阿寶小醉鬼抱回來,菊華一等忙送上早備上的醉酒湯,可惜醉鬼林阿寶抽抽鼻子嫌棄味道難聞,直把頭扭老遠:“不喝!”謝安只得柔聲哄了:“阿寶乖,聽話喝了醒灑湯就不難受了?!?/br>林阿寶死死捂住嘴,抽空回:“就是不喝!逼我喝藥還逼我喝難聞的東西,你個壞人!嘔~”捂了嘴呼吸不暢又引起干嘔,謝安頓時心疼不已,示意菊華把醒酒湯端走,輕撫林阿寶投降道:“阿寶不想喝那就不喝吧?!睓M豎也沒醉的很厲害的樣子,讓人送了蜂蜜水來勉強喂上兩口,勞心勞力哄了好一陣才把小醉鬼哄老實睡著了,不敢離了人,謝安只得守在旁邊時不時給他摸摸額頭及胸口,怕他頭疼又怕他燒心,出了汗還拿帕子給擦了,好在他伺候的仔細,待林阿寶一沉醒來,酒氣也就散的差不多了。只是這一醒酒想起之前耍酒風的自己,林阿寶窘的沒臉見人,謝安失笑,側(cè)身坐到旁邊:“可頭疼?”林阿寶埋首在薄被里搖頭。那逃避的小模樣看的謝安是好笑又無奈,只得拍拍人:“聽話,出來,別悶著自己?!?/br>林阿寶悶聲:“……那三爺不準笑話我,也不準生氣?!?/br>“好,不笑話你,也不生氣?!?/br>謝安保證,林阿寶這才把自己從薄被里放出來,眼角還帶點醉酒的胭脂紅,鼻尖紅紅的,嘴巴潤潤的,臉上膚色也還帶著薄薄的一層紅,到不知道是醉酒的原因還是羞的。用熱帕子敷了下臉,林阿寶醉酒算是全醒了,抱著重新泡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喝,不好意思問:“我睡了多久?”“沒多久,幼度他們聚會都還未散?!?/br>“那我要不要再去看看?”說著就要從軟塌起來,謝安攔了,把他腿放平,道:“不用。我讓幼度照看了?!?/br>“可這帖子是我下的,我就中途離場是不是不太好?”“無礙?!敝x安示意他繼續(xù)躺下,安慰道:“你不勝酒力一事他們都看在眼里,自不會介意的。你這時候再去反擾了他們興致,再則也醉的差不多了,到時安排廂房讓他們醒醒酒便是?!?/br>林阿寶想了想也是,自沒再堅持,想起王獻之也要去從軍一事,問道:“獻之也要去從軍,幼度說是受他牽連?”謝安自手上書中移來視線,回:“是也不是。故然有幼度帶頭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瑯琊王氏也有他們的考量,阿寶無需在意?!?/br>“我沒有在意。”林阿寶偷偷捏住謝安衣袖,放空目光想了想道:“崔兄任職太守,簫兄先從郡丞做起,我想如果我沒有跟三爺在一起,現(xiàn)在也應該是為這些事頭疼的時候,我阿爹阿娘心疼我興許不會要求我做什么,但我總不能顧家業(yè)不管,真一心撲到畫畫上。那樣我肯定很辛苦,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才能修煉一兩分本事出來?!?/br>“不用,我一定會找到阿寶,可舍不得阿寶吃這些苦頭。”謝安握住偷偷捏自己衣袖的指尖,拿在手里把玩陣,見人耳朵通紅一時又想逗他,問;“如若真是那樣,阿寶可愿意被我尋到?”一條路,是在這亂世中吃盡苦頭或許還不能善終;一條是,養(yǎng)在謝府不問世事,過鐘吟鼎食的富貴生活。兩者孰輕孰重,是個人或許都會選擇后者,但林阿寶知道自己選擇是無關富貴的,只因為是這個人。君子謝安世無雙。怎舍得與之錯過?“……自是愿意的?!?/br>謝安當即心頭一蕩,伏身把人罩在身下,輕聲哄弄:“阿寶乖,再說一遍。”受不住謝安哄弄,林阿寶紅著臉又說了一遍,謝安心情頓時好的不行。雖是心意相通,但仍愛歡喜的人訴衷腸,嗯,沒毛病。作者有話要說: 林朝:叼走我寶貝弟弟的那個男人的侄子?大侄子,你幫表叔我送個東西給你三叔。謝安收到東西打開,里面是把四十米的大刀!第70章謝君郎一場酒宴收獲一桌子的醉鬼,最后還是阮夫人出面一個個送到廂房,灌下醒酒湯,待酒醒一半再好生送家去的。翌日一早酒醒,四人也是窘迫不已,以往也曾醉過但沒像昨天那么醉的人事不醒過,跟他們打小的教育背道而馳,好在大人們也沒訓斥反到表示理解。畢竟曾經(jīng)最為交心的知已好友就要奔各自前程,相隔異地再難相見,或許還會因家族立場原因成為宿敵,見面含笑背面藏刀,做為臨行前的最后一次聚會,大醉一場自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既然已經(jīng)長大要奔前程立家業(yè),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是最基本的。歷來被家教嚴格管束的四人反到誠惶誠恐,帶著伏底做小的心理,好幾天內(nèi)都老老實實呆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