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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是姓易,至于他姓什么,從來沒有向人提起過。“白楚沛啊白楚沛,你果真不如白楚城,無論哪方面?!币紫壬p手負在身后,透過門縫看著白楚沛失落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夏天快到了,落煙花快開了吧,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家鄉(xiāng)的落煙花了。”易先生雙目緩緩閉上,似乎是在記憶里尋找他念念不忘的落煙花。可是他看到的沒有成片成片似云朵的落煙花,他看到的只有空無一人的巷子,滿地的鮮血,燃燒的屋子……那成片成片的落煙花早已枯萎,粗壯的樹枝斷在路旁,本應(yīng)充滿歡笑的林子里,蔓延著死寂。而造成這一切的,是白啟寒。落煙花,花朵如煙,一開花便隨風(fēng)飄散,因此得名“落煙”,是靖國邊境一小鎮(zhèn)特有的花,每年花開之時,慕名而去的人,絡(luò)繹不絕。易先生負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睜開雙眼,先前的不甘、憤怒、怨怒都好像一陣煙被風(fēng)吹散了。“落煙花啊,我要種落煙花,我要讓整個鎮(zhèn)子,都開滿落煙花?!币紫壬拿佳廴岷推饋?,呢喃細語如同在對心愛的人訴說愛意。白楚沛沒有離開倚寒宮,他坐在倚寒宮的園子里,思索著易先生的話。“想來白楚城是知道我有意讓他與公主和親,而他為了躲避和親才出此下策??扇糁皇且话愕膫諛涌梢猿捎H。為了不與公主和親,白楚城需要傷,需要重傷,需要不知道何時能醒來的重傷?!苯?jīng)過易先生的提點,白楚沛的腦子也清晰了許多,“難道他真會對自己下狠手?”想到這里,白楚沛突然明白易先生為什么不愿意出手了。“無論白楚城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他肯定算到自己會派人去確認,他不必真的讓自己受傷,他只需要一種藥,一種偽裝重傷的藥。”明白了這一點,白楚沛對易先生的敬佩又多了一分。“白楚城,這大靖的皇位,終究是我白楚沛的,將來也是我白楚沛子子孫孫所有,”白楚沛面目變得猙獰,森寒的眸光里跳躍著嫉妒的火焰,“任何妄圖染指我皇位的人,都該死!”白楚沛最憤恨的人,正處在生死邊緣。林霈最終還是決定幫白楚城一把。移動重傷的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弄不好會傷上加傷。從迷蹤林到閑王府,輕功趕也要半個多時辰,馬車則需要一個多時辰,白楚城現(xiàn)在這狀態(tài),當(dāng)然不可能輕功背著他飛,只好用馬車趕路。馬車上,張恒天一直在給白楚城把脈,不時將銀針□□白楚城身體。“天遠哥,再快點?!绷嘱隈R車內(nèi)催促道。“再快點?”寧天遠反問,“馬兒受得了,白楚城不一定能受得了??!”林霈徹底沒了話。白楚沛說要派太醫(yī)過來給白楚城診治,陳謙就一直處在焦慮中?,F(xiàn)在不是白楚城有沒有傷的問題,而是白楚城什么時候回來。他派出去送信的信隼已經(jīng)回來了,腳上的信不見了,想來白楚城應(yīng)該收到信了。從信隼來回的時間推算,白楚城應(yīng)當(dāng)沒出炎京城范圍,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肯定能回來,如果沒回來……“王爺一定碰上什么麻煩了。”陳謙這樣想著,同時一輛疾馳的馬車從王府門口駛過。☆、第021章白楚城歸府陳謙并沒有發(fā)現(xiàn),馬車經(jīng)過的時候,駕車的人往門口瞅了一眼。駕車的人自然是寧天遠。白楚城不能從王府大門送進去,先不說閑王府人多嘴雜,單是白楚城那一身傷就無法解釋,依照陳謙對白楚城的敬重,不把林霈活剮,林霈自己都不信。但為了穩(wěn)妥,張恒天還是讓寧天遠駕車從閑王府門口經(jīng)過打探一下情況,然后繞到后門,況且,靖寧居到后門的距離比到前門短許多。“太醫(yī)還沒有到?!绷嘱闪丝跉?,這下他們有時間把白楚城送進屋子。“你確定?”寧天遠問道。林霈擦著白楚城額頭上的汗珠,回應(yīng)道:“守在門口的人,是陳謙,白楚城的心腹,大概是除了白楚城,王府里最大的官就是他了。既然他在門口站著,說明太醫(yī)還沒到?!?/br>馬車停在閑王府后門的大樹旁。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點,林霈從馬車上下來,踏碎了這一地的寧靜。寧天遠查探了一下四周情況,確認沒有多余的人,張恒天才扶著白楚城下了車。“你打算怎么做?”張恒天撐著白楚城軟弱無力的身子問林霈。林霈已經(jīng)換上了粗布衣,這是他簽了賣身契之后,管家給他的幾身衣裳之一。“我先進去看看?!闭f著,林霈飛上了圍墻,然后跳了下去。王府后院并沒有什么人,靜悄悄的,仿佛荒蕪了許久。廚子大概在屋里休息。林霈這樣想著,然后打開了后門。白楚城已經(jīng)被張恒天塞進了一個麻袋中,林霈一打開門就看到張恒天扛著一個麻袋站在面前。“白楚城呢?”林霈打量了四周,卻沒看到白楚城的影子。張恒天弓了下腰,麻袋離開地面一段距離,才慢慢地走到了林霈面前,把麻袋往林霈懷里一塞,故意喘息著說:“別看這小子瘦,重得像鐵。白楚城就在里面,畢竟你光明正大的帶白楚城進去,被人看到了,肯定說不清楚,干脆放進麻袋,被人看到了,就說是白楚城吩咐你帶的東西。”白楚城失蹤后,林霈也失蹤了,別人或許不會把兩者聯(lián)系在一起,陳謙卻有可能。所以,林霈想好了,有人問他這些天去了什么地方,他就說向王爺告假,回了趟老家。這樣就算有人懷疑他和白楚城的傷有關(guān),也能拖延些時日,畢竟白楚城還昏迷著。一想到白楚城還昏迷著,林霈心如刀絞,臉上也失去了些許神采。張恒天看出林霈情緒低落,也猜到他是為何,拍了拍林霈的肩,笑道:“趕緊把白楚城帶回去,晚了太醫(yī)就該到了?!?/br>“師兄,你們也快回去吧?!闭f完,林霈關(guān)了門。張恒天也是林霈計劃中的一環(huán),很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但是整個計劃的前提是,白楚城這個人在靖寧居躺著。趁著四下無人,林霈看準(zhǔn)了方向,扛著白楚城用最快的速度向靖寧居趕去。林霈進府后不久,兩頂小轎停在閑王府。陳謙瞬間停下腳步,臉色的憂慮也一掃而空,此時你從他的臉上只能看到威嚴(yán)。齊公公再次來到陳謙面前,這次他還帶來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陳大人,咱家奉皇上之命來探望閑王,還命張?zhí)t(yī)來為閑王診治?!饼R公公語速平緩,語氣恭敬但讓人雞皮疙瘩直往外冒,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