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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她又不吭聲了。 安華很淡的一笑:“阿措這幾年在外面的事情,我想你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數(shù), 一直這么忍著,不怕憋出內(nèi)傷嗎?” 裴若緊緊握著杯子,臉上浮現(xiàn)一種自欺欺人的倔強:“一夜情么,我知道, 這些年我們婚姻有問題,他身邊誘惑很多, 男人嘛,回家就行。” 安華輕哼一聲:“你是沒骨氣還是真那么看得開?不覺得沒尊嚴嗎?” 裴若被刺了一下:“你知道現(xiàn)在的出軌率有多高嗎?是,有的人會選擇離婚,但也有大部分人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那一頁翻過去,繼續(xù)攜手到老。我覺得用骨氣和尊嚴處理感情問題是非常幼稚的,我已經(jīng)過了愛恨分明的年紀,沒有力氣再去追求那種理想化的生活,或許你底線高,但你不是我,沒有體會過我的心路歷程,所以麻煩別用你的底線批判我?!?/br> 安華默了一會兒,看著她:“所以你在等這一頁翻過去?” “不然呢?”裴若冷下臉:“有的錯誤和傷害已經(jīng)發(fā)生,難道我能讓時光倒流嗎?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一段感情長了毒瘤,切掉它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但我不敢,我怕痛死?!?/br> 安華放緩呼吸:“可如果周措想切斷了呢?” 裴若聞言默然很久,搖搖頭:“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讓他覺得難以忍受了?!?/br> 安華不忍再說下去,挪開目光,安靜下來。 裴若淡淡問:“他有別的女人嗎?” 安華沒吭聲。 裴若笑了:“誰啊,說來聽聽唄?!?/br> 安華看著她:“一個小姑娘,俱樂部認識的,之前在夜場陪酒?!?/br> 裴若冷嗤:“你是說,他為了一個坐臺小姐要跟我離婚?你當他幾歲了?他以前沒玩過女人么?” 安華道:“那女孩子挺慘的,她弟弟重度燒傷在醫(yī)院躺著,家里賣了房子,她出來陪酒掙錢,周措大概動了惻隱之心,幫她負擔了一筆治療費……” 多感人的故事啊,裴若厲聲打斷:“怎么現(xiàn)在的第三者都那么情有可原、理所當然了?”她冷笑:“你的意思是,周措憐香惜玉,幫忙幫出感情了?” “有沒有感情另說,”安華直言道:“你老公也不是傻子,雖然在風月場所出手大方,但也只是有限度的大方而已,他不會沒完沒了的砸錢找樂子,你知道你那個同學方慧妮,她家老鄭就在外面包了個小明星,每個月十來萬打到賬上,平時名表名包的寵著,養(yǎng)情婦就是這樣?!彼nD片刻:“周措沒這種樂趣,他給那姑娘幾十萬,我已經(jīng)覺得很新奇了,后來還打算送車送房……你知道嗎,她弟弟出院,現(xiàn)在一家人住在你公公婆婆那套房子里,這代表什么,還需要我說嗎?” 裴若攥著自己的手指,心臟狠狠抽動,她花了很大力氣才開口:“幾十萬算個屁,你知道他給我買商鋪花了幾百萬嗎?這能代表什么?一個落魄的女孩子,可以激起大部分男人的保護欲,但是等困境過了,新鮮感沒了,還能剩下什么?能比得過我跟他十幾年的羈絆嗎?周措他……他一時迷惑了,但總會迷途知返的,這條路只有我能陪他走到最后。” 安華沉默半晌,平靜地說:“他跟那個女孩會怎樣,是另一碼事,但即便沒有第三者,你們的感情也早就消磨殆盡了不是嗎?” 裴若皺眉,煩躁道:“什么叫消磨殆盡了?如果沒有感情,他早就跟我離婚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安華垂眸攪動勺子,緩緩深吸一口氣:“你自己也說了,十幾年的羈絆,要切斷談何容易,何況你那時沒了孩子,后來去做試管,受了那么多苦,他開不了口吧。” 裴若右手發(fā)顫:“呵,現(xiàn)在就能開口了?” 安華看著她,不答反問:“你覺得他還愛你嗎?” 裴若猛地嚇一跳,張張嘴,正要說話,被他打斷:“你不愿舍棄這段婚姻,不就因為心里還有他嗎?可是他呢?” 安華搖搖頭:“你不是小孩子了,裴若,到了這個地步,想點兒實際的吧,現(xiàn)在還談感情,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又說:“我知道這很難,離婚對你來說會是巨大的挫折,好像整個人都被否定了……但我希望你勇敢一點,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都在,不要怕?!?/br> 裴若仿佛喘不過氣,手抖得厲害,渾身都在發(fā)顫。 她扔下安華,獨自跑回家中,渾渾噩噩,倒入床鋪,睜著雙眼,整個人僵直地躺在那兒,阿琴和琰琰來叫她,她什么也聽不見。 就這么盯著天花板,一整夜,好像醒著,又好像一直漂游在夢中,浮浮蕩蕩,找不到方向。 心里不由自主想起許多往事,畫面大多不太好看,比如她歇斯底里,口不擇言,又比如周措冷漠相對,轉(zhuǎn)身離開。真難受啊,她試圖在其中翻找一些愉悅的回憶,可是記憶仿佛出現(xiàn)了誤差,竟然什么快樂也沒有,她難以接受,只能去想最初的日子,可那已經(jīng)太過遙遠,遠得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清晨天亮,裴若頭昏腦漲,坐起身,摸索手機,給周措打去電話。 “喂?”那嗓音傳來,低沉熟悉,一下將她墜落深淵的心給拉上了岸。 裴若說:“你回來一趟,我有事找你?!?/br> “現(xiàn)在嗎?”他說:“我現(xiàn)在要去公司?!?/br> 裴若深吸一口氣,聲音冷冽:“如果你不回來,我會去你公司,到時候也許場面會很糟,你看著辦吧?!?/br> 她掐掉通話,沒過一會兒,周措打了過來,她直接關機,又過了一會兒,家里的座機響了,阿琴在客廳接起,應答幾句,隨后走進來告訴她:“周先生說他現(xiàn)在過來?!?/br> 裴若面無表情“嗯”一聲:“你送琰琰去學校吧?!?/br> “好的?!?/br> 阿琴和周琰出門,她走到梳妝臺前,望著鏡子里憔悴的臉,仿佛一夜間老了好幾歲,想化妝,拿起口紅,忽又覺得煩躁,隨手扔掉了。 離開臥室,坐到客廳沙發(fā),她木訥地盯著玄關處,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見腳步聲,裴若心臟隨之狂跳不止,情緒有些難以自控。 周措進門,換了鞋,衣冠楚楚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裴若盯著他,面無表情盯了半晌,只覺得這個人怎么看都不對勁,無論怎么看都陌生了。 “周措,”她一字一句,拼命按捺心中翻涌的浪潮,強迫自己開口:“我們離婚吧?!?/br> 他聞言不語,放下外套,坐在一旁的沙發(fā)看著她。 裴若死死攥著拳頭,顫聲說:“這套房子,我的車子、商鋪、琰琰,還有所有存款,都歸我,你在外面金屋藏嬌的地方我不碰,你的公司,股票投資,我不懂,也不碰,但離婚以后你必須負擔孩子每個月的生活費,直到她大學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