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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br> 他笑了下,點頭示意。 裴若抱住琰琰,手掌覆蓋她的額頭:“還燒嗎?” “已經(jīng)好些了,”周措說:“再吃兩天藥應(yīng)該沒事?!?/br> 裴若聞言抬頭打量他一眼,然后別開視線:“辛苦你了,在醫(yī)院干坐著陪了幾個小時?!?/br> 周措怪道:“有什么辛苦的?” 這時安華插嘴問裴若:“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我跟慧妮在芽山呢?!彼稹?/br> “去芽山做什么?” 方慧妮接話:“那邊有一家非常棒的西餐廳,做得特別好,我們過去取取經(jīng)唄?!?/br> “原來你想開西餐廳,”安華笑著拉長聲音:“你行不行啊,金絲雀?” 裴若瞪了他一眼,不搭理,轉(zhuǎn)頭問周措:“你還回公司嗎?” 周措低頭看表:“可能還得去一趟。” “哦?!迸崛魻恐茜宪嚕骸澳俏覀兿茸吡??!?/br> 周措忽然想起什么:“讓安華和你們一起走吧,比較順路,我約了客人,時間快到了。” 裴若聞言撇向安華:“怎么,你自己沒開車?” 他哭笑不得:“算了,我還是打計程車吧,記住你們兩口子了?!?/br> 方慧妮忍俊不禁,一掌拍他的肩:“拜托,別裝可憐了好不好?” 幾人說笑幾句,各自上車,分道而去。 第18章 周琰上車以后睡著了。 裴若先送方慧妮到家,然后再送安華。 車廂里很靜, 依稀能聽見孩子沉沉的呼吸聲, 他坐在旁邊,從后視鏡里看著裴若的眉眼, 忽而開口, 道:“我記得芽山離忘江不遠,趕回來好像用不著兩個多小時?!?/br> 裴若淡淡“哦”一聲:“對,路上耽擱了一會兒?!?/br> “是嗎,”他隨意莞爾:“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 裴若眉尖微蹙,見他一副懶散戲弄的表情, 心下討厭,瞪一眼,抬手掰開后視鏡,不予理睬。安華看她生氣,倒覺得有趣:“開個玩笑而已,怎么會呢,你可是琰琰的mama。” 她抿了抿嘴, 僵著臉,直言道:“對, 我就是故意的, 你告訴周措去吧?!?/br> 安華挑眉:“為什么?” “原本是要立刻趕回來的, ”她說:“但是慧妮提醒我, 何不借此讓周措體驗一下帶孩子的辛苦呢?正好讓他們父女增進一下感情,一舉兩得的事兒?!?/br> 安華“哦”一聲:“所以你們就找個地方坐著, 喝喝咖啡,等周琰打完點滴再剛好出現(xiàn)?” 裴若聞言立刻垮下臉,想要發(fā)作,生生按捺片刻,僵硬道:“沒有,我們一直在停車場?!?/br> 安華又“哦”一聲,思忖道:“其實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訴周措,不必這樣拐彎子?!?/br> “我覺得有些事情還得靠引導(dǎo)和自覺,如果我不說,他就不做,那有什么意義?” “可是你不說,人家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 裴若有點急躁:“我和你講不清楚,你又沒結(jié)婚,能懂什么?” 安華笑:“如果結(jié)婚都過得像你們這樣,還是不結(jié)的好?!彼鄄ㄞD(zhuǎn)動,忽而開口:“別怪我多嘴,你就那么喜歡他么?” 這下裴若當(dāng)真又氣又臊,滿臉漲紅:“什么意思?關(guān)你什么事?”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心下一跳,咬咬唇:“周措跟你說什么了?他想干什么?” 安華忙抬手:“嘿,別緊張,我只是隨便聊聊而已。”他身體微微前傾,偏頭笑看她:“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啊,臉都氣紅了?!?/br> 裴若惱羞成怒,嘴也變得笨拙起來,但并不是全然拿他沒有辦法,直接停了車,冷聲說:“你到了,可以下去了。” 安華望向窗外:“沒有啊?!?/br> 她挑眉輕哼:“我覺得你到了。” 他盯著她得意的樣子,心里并不介懷,反倒順從地推開門:“好吧,我們改天再見。” 安華站在路邊愜意地揮手,她瞪了眼后視鏡,絕塵而去。 晚上周措回家,一室幽暗,周琰睡了,裴若也睡了,阿琴不在,連做宵夜的人都沒有。 他走進琰琰的臥室,探探孩子的額頭,再把被角掖好,然后輕聲離開。 回房換衣服,洗澡,出來看見裴若翻了個身,側(cè)躺在床上刷手機。 此時不過九點半,他隨口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早睡?” 裴若沒有回答,也沒抬眼,只是“嗯”了一聲。 周措見她擺臉色,心下不以為然,也懶得詢問緣由,反正這位太太總是時常不高興的。 他自顧穿上衣服,走到客廳沙發(fā)落座。 獨自看了會兒體育賽事,中場休息,他百無聊賴地換臺,隨手搜進本地一個頻道,正在播放情感調(diào)解節(jié)目,“忘江夜話”,大約是講家庭糾紛,婚戀矛盾,情感危機之類的,瑣碎至極,他正要換臺,這時鏡頭轉(zhuǎn)向其中一位當(dāng)事人,他雙眼稍稍瞇起,動作不由得頓住了。 什么意思? 難道他眼花了嗎? 周措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電視里,演播廳的正中央,兩張紅椅,兩名當(dāng)事人,一位主持人,舞臺兩側(cè)坐著數(shù)位評論員、觀察員,以及一名律師。 當(dāng)事男子化名小高,露臉出境,少年清瘦,長得頗為醒目;女子化名小夏,戴著墨鏡與鴨舌帽,遮擋半張臉,周措看了好幾眼才敢確認是誰。 好樣的,游今蕭,竟然跑到電視上去了。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節(jié)目里說,這是一對小情侶,原本準備結(jié)婚了,但因為彩禮問題,雙方家庭鬧得不歡而散,小高放不下這段感情,企圖挽回,于是來到節(jié)目,希望小夏給他幾年時間,掙到一車一房就能娶她了。但小夏說父母身體不好,之前已經(jīng)被氣到住院,她不敢再惹他們動怒。 主持人聲情并茂地渲染著,什么“苦命鴛鴦”,“造化弄人”,小高隨之按住額頭抽噎起來,哀痛不能自已,小夏始終木著臉,扯扯嘴角,也想試著哭一哭,但有自知之明,很快放棄了。 周措看到這里實在哭笑不得,拿起手機編輯短信: “你什么時候談了一場戀愛,還差點結(jié)婚?” 發(fā)出去,沒過一會兒,那邊回復(fù):“什么?” “忘江夜話。” 這次等得稍微有點久,他起身走到陽臺,帶上門,直接撥通了電話。 “喂?!?/br> “喂,周總,”今蕭說:“我正在回你的短信?!?/br> 他窩進大藤椅里,雙腿交疊,胳膊搭著扶手,姿態(tài)愜意的模樣,道:“可以跟我聊聊么,那是什么情況?” 今蕭斟酌言辭,有點遲疑:“那個節(jié)目是假的,我是去當(dāng)托兒?!?/br> “托兒?” “嗯,有勞務(wù)費,三千一期?!?/br> 周措恍然大悟:“所以那個男孩兒你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