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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落得跟斷線的珠子一樣:那輛遺棄在郊外的汽車掛的是警備區(qū)司令部的車牌,哪個不張眼的流氓黑幫敢動這部汽車?敢動開這部汽車的人?既然敢動,那就說明不是一般人啊,何況還有血。 顧墨笙失蹤,田慧珠昏厥,章麗娟也是半昏半迷,顧公館上下亂成了一鍋粥。一直躲在自己房間不敢出頭的顧玉笙聽到這個消息十分擔(dān)憂,不出顧墨笙意料地懷疑上了顧碧笙。 顧碧笙能出賣顧墨笙,趁著顧墨笙不防備對他下手也是可能的。 一旁的顧云飛看顧玉笙幾次欲言又止,就按著計劃引誘她開口,只講那些人既然敢對顧墨笙下手,擺明是和顧家結(jié)上了死仇了,還關(guān)照顧玉笙不要亂跑,免得遭遇危險。 笙怎么從她這里套的話都講了出來。 田慧珠原先還躺在金玲懷里奄奄一息,聽到顧玉笙的交代,氣得一下子彈了起來,撲向顧玉笙要去撕她的嘴。顧玉笙又是羞愧又是后悔,連躲也不敢躲,只敢哭。 還是幾個傭人把田慧珠架開了,章麗娟又哭著問顧玉笙:“顧小姐,我是外人,本來輪不到我問你,可是那個顧碧笙是闖了禍離開中國的,你怎么就這么相信他呢?假使是你把顧墨笙的行蹤透露給了顧碧笙,你老實講出來,現(xiàn)在還來得及啊?!?/br> 顧玉笙哭得幾乎要昏過去,一句話也講不出。 還是顧云飛拍了板,講:“你們哭什么?!我這就去請教領(lǐng)事先生,我兒墨笙現(xiàn)在失蹤了,是不是他包庇的顧碧笙!”講完就拎著顧玉笙,又帶上了一個連的兵力開拔到法租界和日租界的交接處,要領(lǐng)事把殘害兄弟的顧碧笙交出來。 而日本領(lǐng)事那里,倒真是叫顧墨笙料著了,正預(yù)備著放出消息,講顧云飛為了保全濫殺無辜的長子,和他們達成了一些協(xié)議,比如方便東洋人在日租界以外活動。只要這個消息放出去,顧云飛絕對會自顧不暇。不過這類流言要人相信,肯定不能一蹴而就,得仔細(xì)安排,正在安排人手,預(yù)備從一些新聞媒體著手的時候,忽然聽見顧云飛帶了一個連在租界邊擺開陣勢要他交出顧碧笙的消息。 ☆、138.第 138 章 上海西南部有座佘山,山高還不到百米,倒有座歷史悠久的東岳行宮和朝真道院。尤其是東岳行宮,可以說廈屋重重,深邃異常,江浙一帶的信/眾有到東岳廟進香的習(xí)慣。顧墨笙帶著林嫮生,棄車以后換了身打扮,帶了顧云飛配給他的一個姓周的警衛(wèi),混進了進香的信/眾中,不引人矚目地上了山。 燒完香之后,顧墨笙帶著林嫮生假裝下山,兩個圈子一兜,又折回了道觀,這一次沒進觀,而是跟著小周順著觀后一條小道往山林深處去了。 這條小道大概是農(nóng)戶日常天久憑兩只腳踩出來的,兩邊都是樹叢雜草,地上還不平整。小周是本地人,自然健步如飛。顧墨笙也是受過訓(xùn)練的,走這樣的路也不在話下,只有林嫮生到底是嬌養(yǎng)的大小姐,一點苦頭也沒吃過,怎么吃得消,起先還能叫顧墨笙拉著自己走,沒一會兒腳底就痛了起來。 可是看看前頭的顧墨笙和小周已經(jīng)為了她配合地放慢了腳步,就是她的箱子也是顧墨笙幫著提的,她怎么好意思開口要休息,只好咬了牙跟上。還是拉著她手的顧墨笙感覺到她腳步比開始重了,一想就明白過來,立定以后叫住了前面帶路的小周,把箱子遞了過去,自己在林嫮生面前蹲下。 看到顧墨笙的動作,林嫮生眨了眨眼,這是要背她嗎?。 果然,顧墨笙講:“這路坑坑洼洼的,你肯定走不習(xí)慣,上來,我背你?!?/br> 林嫮生看了看前面頭也不敢回的小周,有點遲疑。 顧墨笙像是知道她不好意思,輕聲說:“不用擔(dān)心,他不會回頭的?!?/br> 林嫮生的面孔一下子紅了,嘀嘀咕咕地講:“我是怕你背不動把我摔了?!钡降走€是匐到顧墨笙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顧墨笙笑著講:“那你抱緊點?!彪p手勾住林嫮生的腿彎,往上送了送,站起身才叫小周繼續(xù)在前面帶路。 小路越往前越窄,曲曲彎彎,顧墨笙的呼吸也慢慢地加重,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也加快了。林嫮生在他背上也察覺到這些變化,以為顧墨笙背不動了:“你放下我下來吧,我休息好了?!?/br> 顧墨笙難得地沒回答林嫮生的話,腳下也沒停頓,依舊跟著小周淺一腳深一腳地往前,勾在她腿彎里的雙臂倒是加了點力氣往上托。 林嫮生見顧墨笙不肯放她下來,只好配合地把身體往上挪了挪,盡量減輕顧墨笙的負(fù)擔(dān)。只不過假使小樹林里的光線能再亮一點,林嫮生就會看出顧墨笙的面孔雖然是紅的,可是明顯沒有疲憊的神色。 顧墨笙的呼吸心跳加快不是因為吃力了。 當(dāng)年顧墨笙在德國是中重量級拳擊運動員,為了增加出拳的力度和速度,每天都練習(xí)負(fù)重深蹲和前蹲,當(dāng)時的顧墨笙背負(fù)一百公斤重量可以深蹲起立六次,出拳的爆發(fā)力極強,曾數(shù)次ko對手。歸國以后雖然沒再進行系統(tǒng)的訓(xùn)練,但是常年維持鍛煉,跑上二十公里對顧墨笙來說根本不算事,雖然已經(jīng)三十多歲還能說得上一句體格健壯,反應(yīng)敏捷,所以當(dāng)時才能和比他年輕六七歲的練家子陸凌桓打個旗鼓相當(dāng)。 而林嫮生的身高雖然在女孩子里偏高,但是她骨骼纖細(xì),體態(tài)勻稱,所以分量并不重。這點體重這么一小段路對顧墨笙來說根本不算負(fù)擔(dān)。叫顧墨笙臉紅心跳的是,林嫮生細(xì)細(xì)暖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吹在他的頸邊,從耳根一直癢到了心里。 又走了大概十分鐘,腳下的小道蜿蜒朝下,前面的樹林漸漸稀疏開闊,再前行幾分鐘就出了樹林。 一出樹林,小路明顯平整開闊了許多,小周和顧墨笙的腳步都加快了,再往前不遠,就有三四間黒瓦白墻的平房叫竹籬笆圍著,正是小周的老家。 說起來小周身世也可憐,他的爸爸在他三歲的時候一病沒了,他們孤兒寡母兩個守著十幾畝地本來倒還能過下去。哪里曉得小周的族人欺負(fù)小周的mama是外地逃難來的,沒個娘家人幫襯,小周年紀(jì)又小,竟是要把小周過繼給族里一個養(yǎng)了八個女兒沒得兒子的老頭做養(yǎng)子,又威逼著小周的娘改嫁給個外鄉(xiāng)人。一來好強占小周家的田地,第二還能收一注彩禮。 周母怎么舍得和兒子分開,受逼迫不過,竟然是當(dāng)著媒婆的面拿簪子在面孔上劃了兩道,當(dāng)時就鮮血淋漓。 周母原本就不算是個美人,這樣一來哪里還嫁得掉,族人們看謀劃不遂,索性明目張膽地欺負(f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