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最后是蕭啟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她道:“我與這位叔父有事要談,你去找母親可好?”蕭容點點頭,對著張掾甜甜地笑了,叫了聲“叔父”就由著丫鬟牽著走了。蕭啟親自為他斟了茶,而后道:“你回京好些日子了吧?今日來可是有事?”張掾有些心慌,拿過茶來喝了一口,道:“我是偷跑回來的,這些天被我父王罰了禁閉,昨天才容我出門?!?/br>蕭啟見他不說有何事,便知道不用再問了,只是與他閑聊了些關(guān)于蕭容的趣事。張掾聽得起了興趣,感慨道:“聽你這般說,我也想成親了?!?/br>蕭啟給他繼續(xù)添茶,道:“你若想成親,京中怕是不少官員都要暗暗準(zhǔn)備了。”張掾本想說準(zhǔn)備了也是白搭,可是話到嘴邊卻沒了說出口的意愿。他覺得,就算真說了,有些事情也是改變不了的。而且,他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同蕭啟翻這些舊帳的。“且不說那些爛賬,今日我來,是想跟你說聲抱歉。”蕭啟原以為這人不會在自己面前言及朝堂之事了的,卻不想,繞來繞去還是被他提起了。不過,這聲抱歉又是何緣故?“你何曾做過對我不起的事?這聲抱歉我可受不起?!?/br>張掾頓時愣住了,難道這幾日京中的風(fēng)云蕭啟完全不知?就算蕭啟不知道,他父親汝陰侯也該略知一二,也該告訴他,再怎么樣也不至于不知道他的來意吧?“朝中的事,你不知道?你父親也沒有對你說起?”蕭啟搖頭,平淡地說道:“我與他,不來往很久了。”張掾的腦中生出了越來越多的疑問,早些年這父子二人分居兩地好歹都還能維持良好的關(guān)系,怎么如今同在府中卻能整日不來往呢?難道,是因為汝陰侯夫人和蕭鈺的事?但是,這些疑問還是被他暗暗放回了心中。“你家的事我也不摻和,我只說說我做下的事?!?/br>蕭啟抬眼看向他,靜靜等著他說出來,可是張掾似乎是不好意思或是心有愧疚,怎么也沒有立即說出來。蕭啟不覺得張掾能做出什么大的壞事,只覺得可能是他自己把問題想嚴重了。張掾深吸進一口氣,而后吐出,瞅了瞅蕭啟的臉色,舔了舔嘴唇,道:“這事吧,說來話長,估計得從十年前說起了。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見到蕭敬,我和他當(dāng)時都愣住了,怎么天底下有這么像的兩個人。之后,我就讓我手下的人去查他的身份。查到最后,我那手下說不敢查了,因為查不明白,要查明白估計得豁出命來?!?/br>蕭啟頓時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了。他不是個傻子,多年前初見張掾的時候就察覺到事情不對。他縱然再想忽略那些相似之處,也不能從心底里徹底抹除掉那時的驚訝和感嘆。如今聽張掾這般說,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而且還可能是件能把京中攪個天翻地覆的大事。“既然那時你就覺得不對了,為何到了如今才說出來?”張掾悄悄湊到蕭啟耳邊,悄聲道:“他想謀反。”蕭啟一時沒聽清,等回過神來,這四個字已經(jīng)在他腦子里轉(zhuǎn)過了好幾個彎。他印象中的蕭敬是個很有能耐的人,既有張揚跋扈的一面,也有懂事乖巧的一面,可要用四個字來概括的話,只有“堅毅果敢”能夠用來夸他了。想著想著,他就想起了他和蕭敬那令人不堪回首的初見,因此又想到了清和,想到了顧容。果然是不提舊事便罷,一提便怎么也會繞到顧容身上,簡直像是走進了死胡同。“你是覺得你說出去會害了蕭家,所以才會先來知會我一聲吧?”張掾點點頭,道:“趁著事情還沒被今上查明白,你們趕緊找機會撇清跟他的關(guān)系,免得將來你我相見之時,真得刀兵相對?!?/br>蕭啟大笑出聲,搖搖頭,低聲道:“張掾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覺得今上會放過蕭家?窩藏重犯后人,這可不是撇清關(guān)系就能了結(jié)的?!?/br>張掾聽后很是生氣,他好心來給他指路,結(jié)果蕭啟不接受就算了還嘲諷他,真是不識好人心。“你這話說的可不厚道,我是好心好意,你這番言語卻是何意?就算今上不放過你們,好歹我還是個能為你們求情的,我就不信我從中周旋還保全不得你們!”蕭啟也知道自己方才把話說得有些重,但是張掾看事情還是不夠透徹,也不夠全面仔細。張掾是有能耐讓蕭家減輕罪行,但是該殺的人今上照舊不會放過,更何況,張掾想救的還不止蕭家。“那秦家呢?”張掾被這問話問得啞口無言,是啊,救得了蕭家救不了秦家,救不了秦家就救不了秦遙夜。今上在秦、蕭兩家中應(yīng)該會選擇舍棄蕭家,因為秦家沒有參與蕭敬之事。也就是說,他想保蕭家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是我莽撞了,我回去細細考慮一番,改日再來。”言罷,張掾就慌慌張張地走了,不再如來時那般隨性愜意。張掾是走了,可是蕭啟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了。他記起蕭欽逼他請求外調(diào)之事,他總覺得在這件事背后,蕭欽也在推波助瀾。不為什么功名利祿,只是為了扳倒蕭鈺。是啊,他父親對蕭鈺一家合該是恨之入骨。那么,如今蕭欽是不管整個蕭家會如何了嗎?他是希望把整個蕭家都拉進來為他的恨意充當(dāng)陪葬品嗎?其實,蕭欽正在為那天在肅王府不知輕重地說了那番話而后悔。他那時只是圖一時口舌之快,哪里想到蕭家還未安頓好,輕易動不得。他不知今上是否開始懷疑蕭敬的身世,但是肅王肯定是會懷疑的。而肅王又是一路跟隨今上到如今,絕對不會藏私心。蕭敬身份的敗露,估計就在旦夕之間了。他在房里心急火燎地打轉(zhuǎn),想要趕緊想出個辦法來保全蕭家??墒牵磉叺男P來報,說是蕭夫人又出門去了。他讓那小廝退下,而他自己則是氣急了,順手摔了桌面上的硯臺。那硯臺是蕭夫人在婚后送給他的,在他心中,也曾是意義非凡??墒侨缃瘢@份情意真也是隨風(fēng)而散了。恰如這硯臺,摔了個七零八碎,才對得住曾經(jīng)如曇花一現(xiàn)般的美。他頹廢地躺回椅子上,再也不想動作了,就連蕭家會如何他也不介意了。只要能把蕭鈺置之死地,就算拉上整個蕭家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了。散了吧,就這樣散了吧。二十多年了,捂不熱的就是捂不熱,養(yǎng)不熟的就是養(yǎng)不熟,是他蕭欽沒本事。蕭家到了他手里,合該落敗。書房的門半關(guān)不關(guān),一束不算強烈的光映照進來,蕭欽那泛黃的臉上只有情緒郁郁的低迷和隨波逐流的肆意。突然,風(fēng)刮了進來,那扇門倏地關(guān)上了。蕭欽的眼睛眨了眨,整個人卻沒動過一下。而在宮里,一件秘事正在商討之中。肅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