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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故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

蕭啟覺得這人真是怪脾氣,告訴一個臨死之人他的名字,是要閻王給他立功德碑嗎?

半個時辰后,蕭啟跟隨慕容忱來到了一開闊處,兩人竟然氣氛融洽地閑聊了一陣。突然,慕容忱道:“你若大難不死,回去后想干什么?”

蕭啟有了茫然的神色,說實話,他壓根沒法為難陳孚。如今的情形,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他又不是看不分明。更何況,他可不覺得自己能活著回去。想著,他在夜風(fēng)里打了個冷戰(zhàn)。

“還是別說廢話了,趕緊的吧!”

慕容忱扔了長戟,朗聲道:“先試試不用兵器!”蕭啟自然奉陪。

一番打斗過后,兩人筋疲力盡地躺在了草地上,慕容忱道:“你練武是為了什么?”

“起初只是不得不學(xué),后來則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你呢?”

“我們啊,練武是為了活著,不去搶奪,我們就會沒有吃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方才算我贏了,下一局,希望你別手軟!”

很快,兩人各執(zhí)長戟打了起來。這一晚的月亮接近滿月,大大地,橫亙在兩人之間,照亮了整一片草地。

突然,蕭啟轉(zhuǎn)身時沒防備,被慕容忱的長戟刺中了右肋。他頹然倒地,面露痛苦之色,汗水立時流了下來。慕容忱收回長戟,嗅了嗅那殘留的血的味道,才道:“我這個人,從來不知手軟為何物!”

言罷,他扔開長戟,走到蕭啟身邊,拉過他的右手,拖著他往高地走去。蕭啟痛得渾身顫抖,不住地發(fā)出哀嚎。到了高地后,慕容忱轉(zhuǎn)身就走了。

蕭啟以為他是要把他扔在這里自生自滅,可他實在低估了慕容忱的心狠程度。一會兒后,馬蹄聲愈來愈近,蕭啟只來得及看見馬兒騰空,接著雙腿就傳來令他撕心裂肺的痛。兩只馬蹄正好落在了他的膝蓋上,隱約間還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蕭啟痛得差點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他看見慕容忱向他走來,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順著坡勢,一直往下滾,時而被石頭硌到傷口,時而被帶刺的草劃過臉龐。直到地勢漸趨平坦,蕭啟才沒再往前滾去。

好一會兒以后,一個腳步聲靠近了,那聲音的主人蹲下身來,道:“我便在這兒陪你到天明。天明時你若還活著,我便走;你若死了,我便把你埋了?!?/br>
蕭啟知道那人是慕容忱,一個嘴上說著不手軟,實際上還是有點心軟的人。剛剛經(jīng)歷的一切雖然令他后怕,可是這時候有個人靜靜待在自己身邊,的確能令他安心不少。

天明時分,蕭啟醒了,而慕容忱已沒了蹤影。至于那個打算在適當(dāng)時候給蕭啟致命一擊的西塞守軍,慕容忱離開時順手解決了他,還道:“我要留的人,哪能給你殺了去!”

沒多久,張掾帶領(lǐng)的一批人就找到了昏迷在山坡底下的蕭啟,將他帶回了軍中。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篇是BE來的……希望我說得不晚……(PS:里面我已經(jīng)暗示了很多了的。)

第16章戰(zhàn)后各人有籌算

蕭啟回到軍隊后一直在做噩夢,那騰飛的馬蹄總是在他眼前閃過,驚得他在昏迷中也出了一身汗。張掾只要得空就守在他身邊,能不假他人之手的事就親自做,生怕又有人使暗箭來傷人。

兩天后,蕭啟才算徹底清醒了過來。失血過多的臉上仍舊蒼白得很,渾身的疼痛依然令他難以動彈??匆姀堔蜃吡诉M(jìn)來,他問道:“我的腿,怎么樣了?”

張掾臉色凝重,道:“軍醫(yī)說,至少得養(yǎng)個半年。再過不久就到冬天了,那時候會很難熬。熬得過,仲春時就會好得差不多;熬不過,要么廢了,要么落下病根。”

蕭啟咬牙長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好久后才聽他道:“此事,別傳回京中,我就在這里養(yǎng)著吧?!狈讲?,他想到了顧容,他可真不愿意讓他聽到這件事。

張掾知道他性子倔,勸不過來,只好道:“你要在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好歹要有點防備之心了。陳家的,可一個都別信。”最后一句,是張掾放低了音量,湊到蕭啟耳邊說出來的。

蕭啟吃了這番苦頭,自然不會還傻到認(rèn)為我不犯人,人必不會犯我。有時候,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適當(dāng)防備著點總是好的。

“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今后定不會這般輕率了。”

張掾并未受傷,因而還有他該做的事,每進(jìn)來一會就要出去好半天,直到晚飯時分才徹底坐下來。

營帳外傳來談話聲,每個人在吃飯時都是開心的。帳內(nèi)的蕭啟卻是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的右手抬不起來,只能用左手來吃??勺笫制直孔?,使不上力。

張掾一邊吃一邊笑他,道:“你這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上天都覺得你的左手是可造之材,必須要把你鍛煉成能雙手并用的人?!?/br>
蕭啟氣得拿筷子去扔張掾,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人有無賴的秉性呢?要不是生在王府,你估計會和那些個鬧事的狼狽為jian!”

張掾也不幫他把筷子撿回來,只顧火上澆油道:“你這是要練習(xí)單筷子吃飯???不錯不錯,你一定會成為一代大師的!”

蕭啟干脆不吃了,把碗放回床邊的小桌子上,嚴(yán)肅道:“說實話,你該回去了!”

張掾頓時睜大了眼睛左顧右盼,道:“你可別,我在這里,他們到底會忌憚些。我要是走了,你小子可就真是他們的盤中rou了!”

蕭啟卻道:“我只是覺得,你這脾氣遲早惹怒他們。到時候火上你身,你又水油不分,全往身上澆,那可不是完了?!”

張掾全然不顧,低聲道:“他們要想動我,其實還稱了我的意。畢竟,這軍中我也就只讓他們不高興,其他人我可從沒招惹過。哪天我要是出了意外,你說這軍中誰不覺得是他們干的。到了那時候,他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逃不過悠悠眾口。”

蕭啟指著地上的筷子,道:“給我撿起來!”張掾的確按他說的做了,還把筷子在他身上擦了擦才遞過去。蕭啟皺了皺眉頭,他原本以為張掾會將那筷子洗一洗,不過他還是接過了。

接下來,兩人十分沉默地吃完了飯。這時候,蕭啟才悄聲問道:“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他的確得了今上的意旨,要監(jiān)督陳孚父子,可這并不妨礙今上再找個人來監(jiān)督他。

張掾依舊一副紈绔子弟模樣,漫不經(jīng)心地道:“還能干什么?躲避婚約唄!那么個可怕的姑娘,我可真不敢娶!”

蕭啟冷笑一聲,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向他,道:“你呀,口是心非,真不想娶的話,今上哪會舍得為難你,你就裝吧!”

張掾一點也不像被人戳破了真相的樣子,笑嘻嘻道:“哎,還是阿蒙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