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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故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陵侯府之間的間隙加大,汝陰侯府和陽陵侯府之間也會愈發(fā)生疏,那天下可就難安寧了。他是武將,他更關(guān)心天下是否太平。

在他看來,學(xué)武不為謀求官職,只為守住天下的太平。鎮(zhèn)守西塞的十年里,他看過太多的無可奈何和勾心斗角,可他依然未忘初衷。他之所以向往南方,不僅是因為那里迥異于京中,更是因為那里是前朝舊臣避難處,埋伏著不知多少隱患。他有心為國除弊,南方自是不二之選。

正當(dāng)此時,一人來報,道:“稟陛下,太子已在校場準(zhǔn)備停當(dāng)。”

皇帝心內(nèi)歡喜,不防喜形于色,大笑道:“來,朕今日帶諸位瞧瞧小兒們的能耐!”

言罷,皇帝出了宮門,登上步輦,領(lǐng)著一眾隨從往校場去了。

到得校場坐定,與太子寒暄一番后,只見兩位著勁裝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比武臺上躍躍欲試。只聽得一聲令下,兩位少年一板一眼地行了禮后,便以迅疾的動作糾打至一處,直打得難舍難分。一個似出淵潛龍,一個似脫鞘利刃,雖無兵器較量,卻似有刀光劍影。

皇帝捻須點頭,不住贊嘆,道:“此二子定是國之棟梁!”一旁的宮人見狀自然少不了溜須拍馬,都接著道:“此乃陛下之福!國家之福!”

蕭鎮(zhèn)和孟禎都知道其中一位少年是何人,那位便是曾經(jīng)的太子侍讀,如今的鴻臚寺主簿蕭啟。而另一位則是肅王之子張掾,是諸多皇室子弟中的佼佼者。

陳牧對這二位都不太熟悉,便問身旁的宮人,道:“這二位,究竟是何人?”宮人正想著巴結(jié)陳牧,對此自然無話不說,把這兩位的家底掀了個明明白白。陳牧聽罷,計上心來,朗聲道:“陛下,這二位雖已有了些許能耐,卻到底少了歷練。要成大事,非上戰(zhàn)場不可?!?/br>
皇帝摸不準(zhǔn)陳牧的意思,只好順著他的話道:“牧之有話,但說無妨?!?/br>
陳牧看向比武臺,指著稍高一點的那位道:“那個孩子根基不錯,若是隨我去西塞,將來定有大作為!”被他指著的那位,毫無疑問就是蕭啟。

蕭鎮(zhèn)一聽,心里鼓聲大作,他可沒預(yù)料到會有這般變化。他可不覺得陳牧此舉是憐才,他完全是想再想個辦法牽制住汝陰侯府。他正欲出列諫言,孟禎卻先他一步站了出來,道:“陛下,那孩子可是汝陰侯府的獨苗?。 ?/br>
皇帝本就不樂意應(yīng)下這事,見孟禎相助,便打算以此為借口拒絕了了事。卻不想陳牧并不在意,只是說:“臣與家父在西塞征戰(zhàn)多年,又未嘗不是冒著斷子絕孫的風(fēng)險。孟長史不也是家中獨子,緣何也隨著鎮(zhèn)西將軍去那兇險之處呢?”

這番話倒是令皇帝沉默了。不管怎么說,陽陵侯府這三代人確實是一脈單傳,也確實是在西塞立下過汗馬功勞。而他自己,若無當(dāng)年陳大將軍的有意引導(dǎo)和陽陵侯的不懈規(guī)勸,恐怕也會與大統(tǒng)無緣。如今要是拂了陳牧的意,倒顯得他這個做皇帝的不念舊情、不顧功勛了。更何況,讓蕭啟去西塞還能借歷練之名行監(jiān)督之實,未必沒有益處。

正猶豫間,蕭啟與張掾的比試已然結(jié)束了。他們來到皇帝跟前,問了安,行了禮,之后便在下首依次站立。孟禎是個閑不住的,他偷偷溜到蕭啟身后,悄聲道:“你小子好運氣,陽陵侯想讓你去西塞呢!”

蕭啟一聽不明所以,但也感覺大事不妙。他今日出門時右眼跳個不停,顧容還對他說:“阿蒙,你莫不是昨晚沒睡著?”他睡沒睡著顧容未必不知,可這般問定是看出了他的忐忑不安,所以他回道:“不妨事的,你好生等著,給爺備好酒菜,晚上和你大喝一場!”

那時,他可是春風(fēng)得意出門來,滿臉堆著笑,滿心里都在想著回府后的種種??蛇@時候,他笑不出來了,心里也是一時靜不下來。孟禎所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皇帝思慮過后,對陳牧道:“牧之此次回西塞,便帶了他去吧?!闭f罷,又喚了蕭啟上前,把那事說了個明白。

蕭啟頓覺五雷轟頂,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呆愣在了那里。已而,一宮人上前提醒,他才恍然驚醒,道:“臣叩謝,此去西塞,定為國盡忠,不負(fù)圣恩!”

第9章畫人畫骨難畫心

一朝天子令,兩處別離心。自那日得了要隨軍去西塞的詔令后,蕭、顧二人對彼此便有了別樣的情愫。以往還只是孩童般不著心的相伴,如今卻生出了幾分依戀與不舍來。

且說這日,風(fēng)光正盛,滿院春色遮掩不住,桃紅柳綠,竹翠水清,幾枝宛若水霧中生發(fā)的梨蕊悄然越過了墻頭。幾種離愁似秋風(fēng),一場春夢猶節(jié)季。不舍秋風(fēng)夢中人,怎得太平久存日?

蕭啟醒得晚。昨晚他同顧容鬧了許久,只為想出一副對子。難為顧容這向來不喜讀書的性子,也因著離別而扭轉(zhuǎn)了幾分。兩人翻著各類書籍,直至點燈時分也未想出個究竟來。

用過晚飯,兩人又悶頭讀書去了。張大娘不知聽何人說起了這事,悄悄地來到了沉香苑,不許人傳報,就在那窗下半蹲著瞅了一會兒。完事后又笑著離開了,大抵是為蕭啟的認(rèn)真念書感到欣慰。

讀書的過程中,蕭、顧二人常常拈出些自認(rèn)為好的詞句來,只想憑著一時運氣湊成一副對子,好解了彼此將來的相思之苦??蓪τ谝粋€半吊子加一個幾乎等同于白丁的人來說,這可真是一件難事。

燈已添過幾次油,時間很快就消逝了。這時候,顧容嚷道:“阿蒙,我想出來了!”言罷,一揮手,抓著筆就往紙上潑墨似的寫下了這些字:沉燃或恐是虛妄,香縈怎懼成黃粱。

蕭啟向來由著顧容,又見這對子勉強拿得出手,縱使書在沉香苑大門處,也不會引人生笑,便贊道:“你是用心了,實在不錯,我想的是怎么也比不上的?!?/br>
顧容聽了這贊許,心內(nèi)歡喜自不用說,臉上早已含笑,用了幾分氣力才拉回那愈加放肆的嘴角,道:“我那是碰巧而已。阿蒙這般才學(xué),我哪越得過去。”

原來蕭啟閑來無事之時總愛給顧容講些地方風(fēng)化、神鬼故事,因而在顧容看來,蕭啟著實是個學(xué)問淵博,縱覽古今之人。他每日都帶著崇拜聽蕭啟這般那般地說,每日又都有些新的內(nèi)容,也算是累積了幾分學(xué)問。可他自然明白,他這點淺水,是比不上蕭啟那浩浩湯湯的汪洋的。

蕭啟忽然從后面捉住顧容的手,引著他執(zhí)筆,沾墨,然后在另一張紙上把那副對子謄寫了一遍,最后落款處題的人名卻是:蕭顧。

顧容本來是個和順的性子,可不知為何,對這題名怎生也滿意不起來,道:“耍賴,明明是我寫的!”

蕭啟奪過筆來,往顧容鼻尖上點了一下,見他更為生氣了,笑道:“你今日怎么小氣起來了?我本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