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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傻璞兒,他們沒有瞪著你。你這么好,他們也不會不喜歡你。”“那好吧,我們睡吧?!彼那脑诨粹x耳邊說:“你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準(zhǔn)反悔!”“哈!你要拉勾嗎?”“拉!”兩人把手伸在半空,舉出小指拉勾。過后陳璞沉沉睡過去了,淮鈞望著他安穩(wěn)的睡顏,也平靜地閉上眼睛。?☆、第八十八章(上)? 年末時,淮鈞二人才坐著馬車回到皇宮。那日他們已收拾了包袱,也備好了車,淮鈞卻因為吹了一天寒風(fēng),不支病倒,一病就病了四天,只好推遲返京的日子。這四天內(nèi)又陸續(xù)收到兩封信請淮鈞速速回來,于是他的病一見起色,就馬不停蹄趕回來了。回到翠微宮,董靖和旻軒就雙雙出來迎接他?;粹x望了他們一眼,就低頭對陳璞說了句:“璞兒,你先回寢殿梳洗休息一下吧。”陳璞乖順地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只是經(jīng)過旻軒身旁時難免心中一驚,加快腳步,唯恐又被他捏住脖子。然而旻軒卻正眼都沒有望過陳璞,這一個月來,他心態(tài)變了,也看得明白了,這事情種種單怪陳璞又有何用?“圣上,你歸來就好?!睍F軒拱手道。淮鈞抬手示意他平身,再問:“你們來信催還,所為何事?”“啟稟圣上,正月初一宮里設(shè)置宮宴,必須請圣上回來主持大局。”董靖溫婉地答道,“臣妾擅作主張,宴會之事已安排了七八分,剩下的還待圣上定斷?!?/br>“不用了,一切就照皇后的主意去辦吧?!?/br>“是,那臣妾先行告退了?!闭Z罷,董靖也走了,剩下旻軒與淮鈞二人。旻軒這個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事情肯定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淮鈞只好帶他過去前殿,命人把炭爐烤上,再奉上熱茶,稍稍把身子暖和了才轉(zhuǎn)入正題,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這幾天京城鬧騰得很?!睍F軒嘆道:“不知什么樣的消息傳開去了,都在嚷著要替彭大將軍翻案。消息肯定是望王散布出去的,可是他終日足不出府,人也不見,我們也拿他沒辦法?!?/br>“除了彭大將軍的事,還有沒有?”旻軒思量了一會兒,才硬著頭皮答道:“不知從哪里傳來一個流言,說什么淮陽天災(zāi),京城無道;西南戰(zhàn)頻,京師無人?!?/br>“好一個無道、好一個無人,把矛頭都直指朕了?!被粹x不怒反笑,“望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惜他終究不是正統(tǒng),不能如愿?!?/br>若然是之前旻軒聽了肯定會松一口氣,可是此刻的他依然緊皺著眉,莫說他們清楚諾煦不是正統(tǒng),諾煦自己也心知肚明,他能做如此多的動作,背后一定做好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什么?他自嘲一笑,都已經(jīng)把矛頭對準(zhǔn)淮鈞了,還能準(zhǔn)備什么?可嘆淮鈞只顧著與陳璞風(fēng)流快活,雙目盡瞎,全都看不明白。“還有匈國與南蠻各族半月以來不斷進(jìn)攻,攻勢一次比一次強(qiáng)勁,鎮(zhèn)遠(yuǎn)與鎮(zhèn)南將軍均來函請求增撥兵力。”淮鈞忽然雙額發(fā)疼,不過是一月的光景,竟橫生如此多的變故,不由來念起與陳璞在揚(yáng)州快活逍遙的時光,就想一走了之。只是此刻他走不得,也不能走,只能沉著的想出應(yīng)對的方法。他召來一個太監(jiān),令道:“傳兵部尚書進(jìn)宮?!倍笤倩剡^頭來跟旻軒說:“將那些流言都遏止下來,凡是散播謠言者,杖打一百,收押監(jiān)牢;知情不報者,杖打五十;舉報者,重重有賞?!?/br>“圣上,這事鎮(zhèn)壓不得,臣怕牽連甚廣,越壓越明啊!”“都是望王的小伎倆,百姓們不敢再議,望王也無計可施。他以為水能覆舟,但這個世道,一波水翻不起大浪?!被粹x頓了頓,再說:“你再派人搜集望王的罪證,這次定要將他一舉入獄?!?/br>旻軒想了想,終是點(diǎn)點(diǎn)頭,把這件差事答應(yīng)下來了。“另外,他們既然想要替彭大將軍翻案,就讓他們翻吧,這事你來主持,朕也想看看他們還能鬧出什么來!”話音一落,兵部的陳大人就過來了。原來他一早就與旻軒一起進(jìn)宮,在宮里恭候著圣上歸來,只等圣上召見。“微臣參見圣上?!标惔笕藦澭饕镜馈?/br>“平身?!被粹x并不多言,直入正題,“匈國南蠻之事,依陳大人之見,該如何辦?”“依微臣愚見,與匈國南蠻之戰(zhàn),皆在所難免,兵力不得不增。然則,兩位將軍皆是有勇有謀,我朝還是居于上風(fēng),只要這二戰(zhàn)勝了,就能一挫匈國南蠻的銳氣,他們亦會元?dú)獯髠?,幾年?nèi)不敢再犯。”陳大人急于表現(xiàn),趁著淮鈞不在的時候,早已把局勢分析個一清二楚。“同時開戰(zhàn),兵力難免分散?那么陳大人認(rèn)為兵力該增多少?撥多少?”“臣以為京城可各撥一半兵力到西邊與南邊?!?/br>旻軒插嘴問道:“匈國易守難攻,既要進(jìn)攻,難道不該把大半兵力都撥到定安軍嗎?”“慶王言之有理。”陳大人頷首應(yīng)道,下一刻則自信滿滿地說:“只是鎮(zhèn)南將軍來信增援,相信也是事態(tài)緊急,倘若把大半兵力撥到定安軍,恐怕會誤了南方戰(zhàn)事。臣愚見,姜國與我朝有姻親之誼,邊境穩(wěn)定得很,也臨近西邊,不妨再從定平軍抽撥兵力調(diào)到定安軍。”聽罷,淮鈞與旻軒皆對看了一眼,然后雙雙點(diǎn)頭。淮鈞下令到:“就依陳大人的辦法去辦吧。”陳大人趕緊應(yīng)了聲好,匆匆退下了,旻軒也動身起來,預(yù)備要走。“旻軒,匈國南蠻要安定下來,上和城要收,望王不得不除。這些事你盡快辦妥?!被粹x叫停了他,語重心長地說:“朕都是為了你好?!?/br>“圣上、你……”旻軒望著淮鈞平靜的雙眸,心里頓時生出了異樣的情緒,卻一時道不明白,只能把臨近嘴邊的話統(tǒng)統(tǒng)收回腹內(nèi),欠身退下。他走了之后,淮鈞還在前殿里坐了好一會兒。不知怎么的,從揚(yáng)州到翠微宮,他只覺得有萬事纏身,束縛著他,手腳都伸展不開似的。霎時間,他好像明白了當(dāng)日他將陳璞困在昭和殿,而陳璞拼死抵抗的因由。想及此,他渾身的力量就像恢復(fù)了,再也坐不下去,只急切地想看看陳璞。回到了寢殿,陳璞已經(jīng)梳洗過了,正坐在床上拿著在揚(yáng)州捏的兩個泥人把玩著。一看到淮鈞回來,就將兩個泥人舉向他,捏著嗓子說:“來者何人?何以不請自來?!?/br>淮鈞失聲一笑,反手關(guān)上門,徐緩走到床前,坐下,粗聲問道:“這是我的寢殿,你們又是什么人?竟擅闖我的地方?”那兩個泥人對看了一眼,一個小聲道:“鈞哥,怎么辦?”另一個小聲安慰道:“璞兒,沒事?!痹僬f:“兄臺,我們兄弟倆本是揚(yáng)州人氏,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