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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璞眨了眨眼,眼睛清澈得很,然后他對淮鈞燦爛一笑,興奮地說:“三皇子,你終于來了!”聽罷,跟在淮鈞身后的老公公立即喝道:“放肆!”淮鈞抬手攔止了老公公,難以置信的看著陳璞,結巴著說:“你、你再說一遍?”“怎么了,三皇子?”陳璞的興奮好像被一盤冷水澆下,使他皺起了眉。“你、你……”叫了幾聲后,淮鈞終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一伸手,就把陳璞整個人抱在懷里,緊緊地,到死也不愿意放手似的。此時,千言萬語都及不上一個擁抱。一旁的董靖卻看得眼都紅了,她緊抓著自己的下襬,抓的皺了,她就憤然站起,帶著宮婢走了。陳璞回抱淮鈞,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再小聲問:“淮鈞,到底怎么了?”“沒事沒事,沒事就好!”淮鈞笑道,陰霾全然不見,總算老天爺聽到了他的愿求,把陳璞送回給他了。他想起自己立下的誓言,于是柔聲對陳璞說:“璞兒,過幾天,我們就走吧?!?/br>“走?”陳璞疑惑地問:“走到哪里?”“你喜歡哪里,我們就去哪里。”“皇宮就很好啊,走的話,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标愯睆幕粹x的懷里出來,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再問:“我們一定要走嗎?”那一刻,淮鈞腦海里都空白了。還有比他愿意走了,陳璞卻忘記了一切更荒謬的事嗎?難道他要把這些年發(fā)生的事都給陳璞說一遍嗎?可是現(xiàn)在的這個陳璞,不記得明珞了,也沒有了宋樂玉姚子余等人,只記得他們之間最好的時光,他不好好護在掌心,莫非要他想起過去不堪的一切嗎?他猶豫了一下,笑道:“沒有,就是你前幾天說想出去玩?!?/br>“出去玩,太好了!”淮鈞看著興奮得拍掌的陳璞,笑容越來越燦爛,就把內(nèi)心的愧疚不安都拋諸腦后了。還有比陳璞忘記一切更好的事嗎??☆、第八十三章(上)? 秋風起兮白云飛。那時入秋還不覺得秋來,昨夜下了半晚細雨,一朝醒來,才驚覺涼了,帶寒的涼,最后一抹炎夏都被雨洗去了。淮鈞親自為熟睡的陳璞加了一條被子才安心上朝去,可是當他坐到龍椅上,卻又無法安定下來,怎樣都集中不到。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了,一旦陳璞不在他的身邊,他就總覺得陳璞會忽然記起一切,他還是會再次失去他。他偷偷問過太醫(yī),有沒有一種藥能讓陳璞永遠都記不起這幾年的事。太醫(yī)猶豫了一下,才答道:“有,但都是使人神志不清的毒藥?!贬t(yī)者仁心,治人向來都是往好的治,哪有想過淮鈞會情愿陳璞一輩子都記不起?毒藥,自是不能用的,淮鈞遣走了太醫(yī)后就再也沒有提過這回事。只是一旦他的視線不見了陳璞,他又會想,還是用吧,用了他才能安心,才不必如此患得患失。但他真用了的話,莫說陳璞,他也會原諒不了自己。他已經(jīng)做錯了這么多,難道還要用毒藥來毒害自己的愛人嗎?還不如用在自己身上。淮鈞恍恍惚惚地聽著下頭的大臣左一句稟報,右一句稟報,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自從范紹謙與諾煦分別告病退下朝堂后,這天下好像忽然安定下來了。江懷風鎮(zhèn)守西邊,再沒有人說一字不好,匈國幾次被打得落花流水后,也不敢再有什么動作;賑災的銀兩送到了鹿邑等地,災情也稍稍控制住了。再聽了一會兒,淮鈞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打了個眼色給身旁的老公公,老公公就代為說道:“若然沒有要事,就此退朝吧!”大臣們紛紛低下頭,分開兩邊讓淮鈞離開。等他走了,眾人皆嘆了一口氣,有幾個走到旻軒身邊,低聲說:“慶王,請你去勸勸圣上吧?!?/br>旻軒挑起眉,問:“勸什么?”幾個人你眼看我眼,其中一個靠近旻軒耳邊,答道:“朝中上下都有一些微言……”“什么微言?”“望王忽然稱病不上朝……”“那是望王的事?!睍F軒打斷道:“莫非楊大人要本王親自架著望王來上朝?”另一個官職較高的接話道:“聽說望王不上朝是因為得罪了圣上身邊的那個紅人?”“葉大人,本王與望王的關系不用本王再多說吧?你要想知道望王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你該去望王府?!闭f罷,旻軒就動身走了。葉大人連忙追上去,攔住了旻軒,“慶王,不能讓美色誤國?。 痹捯魟偮?,他就看了看四周,唯恐被人聽到,抓住話柄。旻軒變了臉色,卻不自然地笑道:“葉大人,謠言不要盡信,這些話也不要再說了?!彼沉似橙~大人攔他的手,葉大人一收手,他就走了。走的時候,他勉強揚起的嘴角立刻彎了下來,板著一張臉,他難道不清楚葉大人的意思嗎?可是他能夠承認淮鈞的確是被美色所累,以致君不似君嗎?但他又能否認得到多久?淮鈞全副心思壓根兒都在陳璞身上,竟然連半分都不愿意分出來!他也想勸,可是他能嗎?他一點都不清楚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粹x本來還斗志昂昂地要收回上和城,才一天,就變了個模樣。他根本就勸不了,他只能每天帶著這口悶氣回府。淮鈞卻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那朝堂上的是非紛爭,一下朝,就立刻回到寢宮。那時陳璞還沒有睡醒,翻了個身,熟睡的臉就完完全全的落在淮鈞的眼里。淮鈞坐到床邊,打了個眼色給跟在他身后的幾個人,他們旋即退去了。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陳璞的臉頰,享受著這一刻寧靜的甜蜜,不由來地揚起了笑容。見到陳璞,觸碰到他,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放心下來。陳璞忘記一切后,縱然淮鈞有心隱瞞,現(xiàn)狀到底還是不同了。這幾個晚上,陳璞都問了淮鈞好多問題,諸如:“淮鈞,你怎么當了圣上?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要驚動圣上來看我!”又比如:“那晚我醒來看到的那個女子是什么人?他們說她是皇后,那她是你妻子嗎?”淮鈞一個個問題回答,避重就輕地答,把往日他做的錯事都隱瞞下來。得到答案的陳璞就眨了眨眼,問道:“那你會趕我走嗎?”“不會!”淮鈞確鑿地回答,下一刻笑道:“璞兒,你都跟我住一起了,你說我可能不要你嗎?”聽罷,陳璞就嘻嘻的笑起來,一把抱住淮鈞,埋首在他的胸膛前說:“你不能不要我!”想及此,淮鈞心中竟是半甜半酸,甜的是陳璞回到了十五歲,兩人沒有別的,只有彼此,所以陳璞會怕失去他;酸的是他既要背負著沉重的往事,又要怕陳璞一朝醒來離他而去,最可恨的大約就是他沒有跟著陳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