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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問道:“旻軒,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臣、臣……”忽然,一個念頭閃現(xiàn)在旻軒腦海里,像一棵救命草的念頭,旻軒立刻說:“圣上,姚子余把宋樂玉沒有死的消息告訴了陳璞?!?/br>“對,阿璞,樂玉沒有死,你不要傷心了?!币ψ佑嗉拥卣f。淮鈞的視線依然沒有離開了陳璞,他想起陳璞這半個月來對他的和顏悅色,又想起那只他逗弄的白鴿,然后一切都明白過來了。只是陳璞既然知道真相了,為何不告訴他,不原諒他,不開口說話?于是他想起了他酒醉的那一晚,不用陳璞解釋,也不須多言,憑四個字他就能解釋了--為時已晚。但他此時還是對陳璞微笑著說:“璞兒,宋樂玉沒有死,你可以相信我了?!?/br>可是陳璞卻似是不領(lǐng)情地別過頭去,而事實是那一刻他是對淮鈞充滿歉疚的,偏偏又記恨著淮鈞對他的傷害,又擔心著姚子余的安危,就再不敢看淮鈞,也不敢示意什么。他這一個轉(zhuǎn)頭,就讓姚子余看到他瘦削的一兩rou都沒有的臉頰,嚇得姚子余連聲大叫:“阿璞,你怎么這么瘦了?是不是宮中的膳食不好?還是你太擔心樂玉?還是他對你不好?”聽著姚子余不分尊長的話,旻軒馬上喝道:“姚子余,放肆!”陳璞連忙回頭對姚子余笑了一下,試圖使他放下心來。但就是這一看,使得姚子余一顆心像是被五只尖銳的指頭緊掐著,疼痛得很。他記得他們分別的時候,陳璞還是臉色紅潤,整個人精神活力得很,哪像現(xiàn)在臉容枯槁,兩個顴骨突出,眼窩卻下陷,還有一雙濃重的陰影,往日明亮的雙眼失去了神采,比起三年前受傷時還要憔悴落寞。想及此,想到這由他日夜照顧,好不容易才收獲健康的人如今竟然變成這副鬼模樣,他就不禁氣從中來,正想發(fā)作脾氣的時候,就被淮鈞陰郁悲涼卻帶著一點希望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了。“璞兒,你告訴我你原諒我了?!彼叩疥愯钡拿媲?,近乎乞求地說:“你告訴我吧?!?/br>這么一把凄切的聲音引起了人們心中的不忍,陳璞卻打了一個激靈,覺得淮鈞在以這一點威脅他,要是他不說原諒他的話,他就會傷害姚子余。所以這利害無論怎么權(quán)衡的話,他都應該要說一句“我原諒你了”。陳璞張開嘴巴,試圖說出這一句話,結(jié)果他還是只能“啊”了幾聲,說了一個“我”字,又“啊”了幾聲,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一瞬間,淮鈞明白了陳璞心中的郁結(jié)根本還沒有解,解了宋樂玉那一結(jié),還有他酒醉傷害他的那一結(jié),于是這些結(jié)變相系了在他的心底,事已至此,怨誰好了?也是這一瞬間,旻軒與姚子余終于發(fā)覺了陳璞的異樣,除了臉容枯瘦外,竟然還落得這個病患,一個好端端的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變成一個啞巴?啞巴--兩個字爆發(fā)在姚子余的腦海里,他在壓抑不住,一舉手就把按住他的侍衛(wèi)推開了,然后憤然地站起來,一手指著淮鈞說:“你這個昏君,阿璞這么愛你,你卻把他害成這副鬼樣子!今天我就要帶阿璞走,你要是心中還多多少少有他的話,就放他離開,要不然我今天就是死了,也要帶走他!”后頭的侍衛(wèi)見他這副凌厲的架勢,就拔出了劍,圍了在他的后頭,而阿福與旻軒也立即沖到了淮鈞的身邊,把他拉開了。旻軒生氣地看著姚子余,罵了一句:“姚子余,你鬧夠沒有?”“要是阿璞不能跟我走,我就一直鬧下去!”他強硬的態(tài)度把陳璞嚇得膽都要破了,想要阻止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把手伸向后,摸到了姚子余的手,就把他拉住了,嘗試把他冷靜下來。侍衛(wèi)們對他們步步逼近,淮鈞卻只是沉默地盯著陳璞,陳璞看了再看他,見他沒有動作,又一心護著姚子余,于是把心一橫退了幾步,整個人撞開了那離他們最近的侍衛(wèi),然后奪過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再次護在姚子余的面前,決絕地看著淮鈞。那碰撞的一聲把淮鈞目前的所思所想炸得粉粹,只留下一點知覺讓他死盯著眼前的這一幕--陳璞為了一個外人,拿起劍對著了他。阿福在一旁干著急,喊道:“陳璞,你放下劍,跟圣上好好說一說吧?!?/br>“陳璞,你不要太放肆,你這樣對你對姚子余都沒有好處?!睍F軒也看不過眼,大聲嚷道。侍衛(wèi)們一步一步緊逼二人,姚子余已經(jīng)有了與陳璞殺出去的決心,陳璞則抖著手,拿著劍,沒有想過下一步。忽然,淮鈞命令道:“都給朕退后,要是傷了陳璞半分,朕一個都不饒!”然后,他推開了阿福與旻軒,一步一步地向陳璞走去,陳璞卻下意識地退后,他便控制不住地說:“陳璞,停下來!你怕我,你怕我是不是?你以為我會傷害姚子余,你已經(jīng)不相信我沒有殺死宋樂玉,現(xiàn)在還以為我會殺了他!你要是愿意相信我一點點,你就算不求我,我都會為了你放了他!”這段話的同時,門再次被推開了,聞訊而至的董靖看著內(nèi)頭的混亂,腳步就晃了一下,身邊的兩個宮婢馬上扶住了她。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正想大叫一句救駕,卻被淮鈞通紅的雙眼震懾住了,又因為他深情的一番話激起了對陳璞的嫉妒,又恨起了陳璞的狠心。淮鈞說得太過激動,以致胸口上下起伏,喘了幾口氣后,他才冷靜下來,自知那件事上有愧于陳璞,便放軟聲調(diào)說:“我知道你在昭和殿里悶,我讓姚子余天天過來看你,他不用再鬼鬼祟祟,你們也能聊聊天,解解悶。”陳璞垂下手,劍指著地下,又低著頭不知再想什么。而姚子余在得知陳璞落得啞巴的情況時,已經(jīng)決心帶他離開,他正想說什么時,就聽淮鈞哄道:“來,璞兒,把劍給朕,別傷了自己?!?/br>“不、阿璞、”姚子余頓住了,眼睜睜地看著陳璞松手,劍就“鐺”的一聲掉落地上,接著伸開手把眼前的淮鈞抱住了,把頭靠在他肩上。陳璞流著眼淚,發(fā)出細微的聲音哭泣著,像是把淮鈞一顆心掐著,卻使他又喜又悲。他輕拍著陳璞的背,微笑道:“傻璞兒,哭什么呢,不要哭,不要哭了……”那一刻,所有人凝神看著這一幕,還有誰能夠質(zhì)疑淮鈞對陳璞的感情呢?阿福偷偷擦著眼淚,姚子余沉默下來站到一邊,旻軒則是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仿佛這個時候才明白了愛一個人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回事,至于董靖,看了一眼,就帶著人離開了。?☆、第七十二章(上)? 第七十二章“阿璞知道了樂玉和天寶正回去揚州,心情好了不少,氣色也隨之變好,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