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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玉搖搖頭,往日神采飛揚的眼睛垂了下來,他還冀望淮鈞會放過他,但事實是他早就得罪了淮鈞,他怎么可能放過他?如今淮鈞過來,恐怕是來看他落魄的一面。宋家公子自是有傲氣的,明知道這是一個辨不清的陷阱,他也大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不愿意留下趙天寶一人,他只能勉強地繼續(xù)解釋。“圣上,當天我雖然不愿助你,可是我選擇了站在你的一方,我就不會做出不忠的事。望王重義,他也不會讓我做個不忠之徒?!?/br>“宋樂玉,朕是你的話,現(xiàn)在就不會為望王再說一句好話?!被粹x對著這個重情重義的宋家公子嗤笑了一聲,再說:“你與望王既然是舊識,又有情義,那么你肯定知道范紹謙,但是你一字都沒有說過;父皇崩天之后幾天,你又與望王見面。你說,朕如何相信你?”言已至此,宋樂玉不敢再看淮鈞,再次看向鐵窗。牢里昏暗,只有鐵窗有光,從前宋公子逍遙慣了,被關了一天,此時才知道自由的可貴,可是他可能再出不去了。可是要是讓他再來,他還會進宮嗎?會。他還會替陳璞說話嗎?會。他還會見諾煦,還會不供出范紹謙嗎?會。人下決定時只有那一刻最正確,他既然是這樣脾性的人,再來一次他還是作出這樣的選擇,這樣才能應了酒rou和尚的話。只愿這劫能過,往后一生圓滿。見宋樂玉不說話,淮鈞倒再次開口:“其實朕挺欣賞你的,可是像你這樣的性情中人,卻未必做到一個忠字。你當初為了趙天寶,站到朕的一方,已經(jīng)背信了望王;當你站到朕的一方,卻與望王私下來往,隱瞞范紹謙,也背信了朕。就算不是今天,他日你還是會進這個牢房。”“圣上教訓的是,可憐宋家出了我這個不肖子孫,要是我當日能背棄感情,遵循家訓,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恐怕黃泉之下,樂玉實在愧對祖先。”宋樂玉依然是看著鐵窗,話說得僵硬,少了情緒,怕是認命了。“當日朕給了你一個請求,你卻只替璞兒求一個離開的機會?!被粹x看到宋樂玉閉上了眼睛,似是在等待他的裁決,他卻笑說:“你一定以為朕會為了這件事而記恨你,現(xiàn)在朕告訴你,如果你當日輕易地為自己,為趙天寶而背棄璞兒,朕一定不會饒你?!?/br>宋樂玉忽然睜開眼睛,再次對上淮鈞,竟覺得他的雙眼不那么銳利凌厲,他卻不敢出聲,只等淮鈞說下去。“你是璞兒的朋友,雖然你多次冒犯了朕,可是憑你對璞兒的情義,朕可以饒你一死?!被粹x也看向鐵窗,回憶順著光流轉在他的腦海了,他說:“以前璞兒說過藝王可以為了他愛的人而放過他,宋樂玉,其實朕也可以?!?/br>“謝圣上!”宋樂玉感激地說,一想到他可以與趙天寶團圓,無神的眼睛就多了一絲光彩,他也在這個時候真正的感受到淮鈞對陳璞的情誼,于是他相信了這個男子,無論是往日的三皇子還是今天的圣上,他都會對陳璞好。“不過,朕只是饒你一死,你的家產(chǎn)肯定沒了,至于你的處罰就看你能說出多少望王的事,你知道朕想聽到什么的?!被粹x看著宋樂玉猶擺不定的眼神,不等他回話,就起來了,“你可以繼續(xù)重你的情義,也可以保自己全身,朕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想。”“謝圣上?!彼螛酚袼土嘶粹x出去,這才癱軟地靠著桌子坐著,至少他保了一命,只要可以活著出去,見到趙天寶,一切都夠了。其他的,他不敢想,也不敢做。?☆、第五十八章(中)? 淮鈞從天牢出來后,心情暢快了不少,自覺這樣解決宋樂玉的事是最好的方法。畢竟他知道宋樂玉對陳璞而言是一個重要的朋友,所以他不同于安老板,也比明珞更重要,歸根究底,他不想陳璞恨他。現(xiàn)在他既給了宋樂玉教訓,也饒了他一命,他日陳璞知道這件事,還是會原諒他的。他踏著輕松的步伐回到仁福宮,雖然他想日夜粘在陳璞的身邊,可是他的身份已經(jīng)不同,決不能像以往一樣。他看著面前堆積了幾天的奏折,開封圣旨前一堆,昨夜和今早又送了一堆,但他又不可能假手于人,只得坐下來,認真地處理起來。過了一個時辰,那些奏折也處理了一半,這時候,董靖在外面求見。“進來吧?!被粹x剛說完,董靖就推開門進來了,他看著自己溫柔的妻子,一張俊臉也變得更加柔和。“臣妾見過圣上?!倍肝⑽⑿卸Y,露出一個關切的笑容,說:“午時已過,聽那些奴婢說圣上還沒有用膳,臣妾擔心圣上只顧辦公,特意來提醒圣上用膳,龍體要緊?!?/br>“好,靖兒,你等朕一下。”說罷,淮鈞便在奏折上寫下一行字,然后把它蓋上,放到一旁,再握著董靖的手,一起走到前殿去。此時桌上已擺好了午膳,淮鈞向來知道董靖心細,有她這樣的妻子著實是他的福氣。他說:“靖兒,你吃過了嗎?”“臣妾吃過了?!?/br>“那你陪朕吃?!被粹x握著董靖的手坐到桌前,才看到飯菜豐富之盛,是他過去幾十年來都沒有的,恐怕是那些宮婢奴才拿捏不住新帝的口味,又怕得罪了他,所以才弄得愈豐盛愈好,只是淮鈞從小就深諳不應鋪張浪費的道理,這樣反使他不悅。董靖見淮鈞不說話,連忙問:“圣上,是不是飯菜不合你的口味。”淮鈞搖搖頭,說:“朕不挑食,只是往后的膳食還是簡約為主,免得浪費。[陳璞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董靖一聽,馬上叫來一個預備膳食的奴婢,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宮婢連聲應好,董靖才放她離去。淮鈞把這一幕看著眼里,別于和他談話時的柔情,那時候的董靖多了一絲威嚴,他知道她除了是一個好妻子,也可以是他的好皇后,心里便下了一個主意。席間,董靖一直陪著淮鈞談天說話,嬌聲笑語,時而說說念玉,時而說一些趣事,但他們卻有默契的不提起陳璞,仿佛他們之間從來不存在他,而只有彼此。守候在一旁的宮婢太監(jiān)卻在心里想著,圣上雖然寵愛昭和殿的陳璞,可是對娘娘也是有情的,看來是個多情的人,那么昭和殿和仁福宮的兩個主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以后要多留點心眼。用完膳后,淮鈞叫來一個小太監(jiān),命他傳左右兩位丞相和旻軒來仁福宮的書殿。但是那小太監(jiān)走了兩步,淮鈞卻叫住了他,要他再傳諾煦和永霆過來。正病懨懨躺在床上的旻軒,一聽到淮鈞要見他,只能無精打采地起床更衣。他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雙眼下掛這一個大大的黑影,而一副銅鏡又使他看起來面黃肌瘦,既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