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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淮鈞,一臉驚惶地說:“奴婢也、也不知道,小郡主睡醒了就哭,奴婢以為、小郡主想娘娘了,所、所以才大膽過來打擾娘娘、殿下……請殿下、娘娘恕罪。”此話聽得淮鈞有些刺耳,雙眉硬是舒緩不過來,但他卻站起來,走到董靖身邊,伸出手說:“讓我抱抱?!比缓蠼舆^念玉,放在雙臂中哄著:“玉兒,小公主,別哭,別哭,小公主是為了皇爺爺哭吧?可你皇爺爺在天之靈,也不想小公主為他傷心的……”幾句之后,念玉果真收了哭聲,睜著濕潤的大眼睛凝視著淮鈞,忽然笑了出聲,也不知是她這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還是什么,淮鈞皺著的眉也隨之慢慢放松了。董靖和奶娘對看了一眼,才反應(yīng)過來淮鈞的話,就驚喜的跟著念玉笑了出來。奶娘連忙說:“難怪、小郡、小公主哭得如此厲害,都是奴婢的錯?!?/br>淮鈞瞥了她一眼,“你先退下吧?!?/br>得令的奶娘三、四步間就退離了寢殿,少了外人之后,淮鈞用指輕輕地戳了戳念玉粉嫩的臉,打趣說:“念玉生得好,有公主命。”又說:“只是做了公主,就別再這樣胡鬧,讓你母后天天煩心。”董靖一聽,欣喜涌上心頭,她的欣喜除了淮鈞表明會立她為皇后,更多的是證明了淮鈞心里還是有她跟女兒的。她雙頰微紅,一掃身上素白的哀傷,大膽地說:“不煩心,我們的小公主最乖?!?/br>得到娘親的稱贊,念玉粉嫩的臉又露出一個笑容,初長的一顆牙特別耀眼。淮鈞看著,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剛才的擔憂一掃而空。——無論如何,登上帝位的只會是他!兩夫妻陪著女兒和樂融融地玩了一會兒,但是在董靖和念玉的笑語中,淮鈞卻有些空虛。無可否認他娶了一個很好的妻子,可這不是他理想中的幸福,而能夠真正讓他感到幸福的,就只有陳璞陪伴在他的身邊。這個念頭一旦起了,他滿腦海就只剩下陳璞。他借言道:“靖兒,我還有事辦,晚上你先用膳吧?!闭f罷,他就將念玉交給了董靖,也不管滿身疲倦,只一心想見到陳璞。董靖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這些日子來她已經(jīng)分不清淮鈞是真的有事辦,還是過去昭和殿找陳璞了。她滿腔妒意,可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默默地看著她的夫君遠去,投入別個懷抱。她柔情的雙眼對上念玉黑漆漆,天真無邪的瞳孔,安慰自己道:“玉兒,你爹心里是有我們的?!?/br>淮鈞離開仁福時,外面正下著細雨,為初夏添了一分微涼,不過睡了兩個時辰的他,還是打了一個冷顫,逆著風雨過去昭和殿。當時陳璞正在前堂來回踱步著,滿臉擔憂,一雙明澄的眼被兩圈黑影圍著,顯然先帝崩天的消息也令他不能安睡。事實上,從昨晚起,整個皇宮都被一股悲愴哀傷的氣氛籠罩著,能夠安穩(wěn)入眠的沒有多少個。陳璞得知先帝崩天時正在用膳,一聽到消息,腦袋就變得空白,只得呆呆地看著手里的白飯,頓時失去了食欲,他懂得這意味著那些暗涌將變成明潮,過往顧忌著先帝而偷偷摸摸做的動作都會搬上枱面,誰也不留情。那一晚,他腦海里想了很多件事。——成王敗寇,誰勝誰負我都不愿意見到。——要是望王奪得了大權(quán),我去求他的話、我應(yīng)該求藝王,他許了我一個承諾,可是他如此恨淮鈞,怎可能放過他呢?——要是淮鈞如愿登上皇位,他也不可能放過望王、藝王,他會看在我們的感情,而為了我放過他們嗎?——不可能,倘若我開口,淮鈞更加不會放過他們。終于這些思緒愈來愈凌亂,像一圈毛線糾纏在一起,使他的腦袋愈發(fā)昏沉,便睡過去了。然而未能熟睡的他,好像作了很多個夢,有淮鈞披上龍袍,將諾煦折磨得不似人形的夢,又有永霆為了報仇,將淮鈞千刀萬剮。最后他從這連串血淋淋的惡夢驚醒過來,披了件外衣,就坐在窗前眼睜睜看著天色由暗轉(zhuǎn)明。當看到第一線晨光時,他決定不再糾纏那些事,只一心想念著淮鈞此時的心情。他知道淮鈞心里一定不好受,別個或許不知道,但他從小跟著淮鈞,很清楚淮鈞就算口里有多恨他的父皇,心里還是敬他愛他的。于是他走到前堂,憂心忡忡地等著他那個失去了父親的愛人。等了大半天,還是不見淮鈞的縱影,陳璞清楚他再難過,還有董靖安慰他。可是陳璞心里又清楚,無論如何,淮鈞都會過來的。當淮鈞推開門,逆著風雨進來時,擔心了他一整晚的陳璞再顧不上什么,連忙走上前,凝視著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低聲說:“你別難過?!?/br>此時此刻,淮鈞什么都不用再顧忌,連門都未關(guān)好,就用力地將陳璞擁住。他埋首在陳璞的頸窩,喃喃道:“我不難過、璞兒,我不難過。”“好?!标愯睉?yīng)了一聲,輕拍著淮鈞微顫的背,說:“你不難過,我就不必安慰你了?!?/br>淮鈞輕笑了一聲,卻像個孩子撒嬌道:“嗯,我不要你安慰,可是我睏了,璞兒,你哄我睡?!?/br>陳璞連一句反對的話都舍不得說,點一點頭,淮鈞就牽著他的手,過去寢房了。才剛反手將門關(guān)上,淮鈞就將手放在陳璞的腰帶處,陳璞連忙按住他的手,紅著臉問:“你不是睏了嗎?”“睏了,所以你陪我睡?!被粹x掐了掐陳璞微紅的臉,開玩笑說:“還是這大白天,璞兒想到別的地方去?”陳璞不禁想到那個“別的地方”,一張臉就更加紅了,惱羞成怒的拍開淮鈞的手,嚷道:“你才亂想,這大白天誰會想這種事?”說罷,他就“爽直”地解下腰帶,脫下外衣,徑自躺在床上,卻把被子蒙到頭上。淮鈞忍俊不禁,笑了出聲,又爽快地把腰帶、外衣脫下,躺在陳璞的身邊。陳璞怕床狹窄,便將身體往內(nèi)挪了一挪,讓淮鈞睡得舒服一點,也因為床的狹窄,二人的距離就拉得很近很近。說起來,二人同睡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事了,于是陳璞的臉火辣的紅著,身體也微微發(fā)燙,便將被子拉得緊緊的。“璞兒,你不讓我蓋被子,就不怕我著涼嗎?”淮鈞拉了拉被子的一角,語氣委屈。下一刻,陳璞就放松了手,淮鈞乘機鉆進被子里,又牽住陳璞的手,兩個人的身體緊緊靠著,體溫與體溫交融在一起,淮鈞的一顆心不由來地變得暖和。像是得到了支持,淮鈞緩緩將心里的話說出:“璞兒,你覺得我開心嗎?”陳璞下意識握了握淮鈞的手,他懂得淮鈞這樣問的原因,可是他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