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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這樣,明珞……”永霆痛心的沖上前,扶住了明珞,但是明珞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又將他甩開。他決心要死,他決心要永霆安然無事地離開,好好地活下去,誰都不能阻止他。他如是又來回了一次,力氣逐漸少了,只有痛楚在無限地?cái)U(kuò)大。血從額頭流下來倒為他乾燥的唇瓣添上血色,他拖著虛弱的身子又退后了幾步,這一次,他回頭跟永霆說:“皇兄,別用你的命來逼我欠你什么,這指環(huán)我也還給你,從今之后我們就恩斷義絕吧?!?/br>明珞用力地將緊緊纏著自己尾指的指環(huán)拔了下來,看見他這個(gè)舉動(dòng),永霆發(fā)瘋似的大叫起來,沖了上前。天地剎時(shí)無聲,一切停止在這一刻,銀刀插在明珞的左胸上,上頭的紅寶石被他的血染得更亮麗,永霆呆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血色盡褪的明珞,他張開手臂,將明珞抱在懷里。此時(shí)他看到明珞在笑,他也瘋狂地大笑地來,傻明珞,皇兄就知道你要的東西是不能不給的。“皇兄,你會(huì)找到個(gè)更好的人,別再記掛我了?!彼o抓著永霆的手,用最后一口氣無聲地喊出這個(gè)他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喊出來的名字:“永霆?!彼闶沁€了自己這生的夢。“傻孩子,皇兄這輩子最好的人就是你了?!彼Ьo著明珞漸漸冰冷的身體,像個(gè)孩子般哭了起來。淮鈞心里痛快,卻只是默默地走了,撤退了侍衛(wèi)。回到昭和殿時(shí),陳璞卻失去了縱影,他問阿福陳璞去了哪里?阿?;卮鸩恢?,只是今早望王過來找過他。他瞇起眼睛,看著被今早的雨打得零碎的玉蘭花。?☆、第十八章? 淮鈞坐在書案前,案上是一張潔白的紙和泛黃的書冊。他手握著狼毫筆,眼盯著書,腦海卻被陳璞與諾煦占據(jù)著,一字都記不下。他的頭顱彷佛被針刺著,一雙劍眉不自覺地皺起來,手緊緊地握著筆,指頭開始泛白,心中積壓著一股悶氣,使得他不好受。——璞兒、璞兒,你到底在哪里?他回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shí)間,但是依然不見陳璞的蹤影,他不能不把陳璞的行蹤與諾煦今早過來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大皇兄何以過來找璞兒呢?璞兒甚少離開昭和殿,他是不是跟大皇兄去了什么地方?——天牢。有兩個(gè)字以突襲的姿態(tài)刺入他的腦袋,他立刻就肯定了這個(gè)想法。“啪”的一聲,他手上的狼毫筆斷裂開來,他低頭看著自己過份用力而青筋暴現(xiàn)的手,思緒也隨即緊繃起來。——如果璞兒知道明珞已死,他會(huì)否將所有的錯(cuò)都怪到他的身上?“好端端一枝筆,怎么斷了?”陳璞明朗的聲音在淮鈞的面前響起,淮鈞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陳璞那抹一如既往的笑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力道就斷了?!?/br>“你的力氣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樣大?”陳璞嘀咕著,然后走到旁邊的漆木書柜,從左邊的抽屜中拿出一枝全新的狼毫筆,遞給淮鈞:“用這枝吧,別再太入神了?!?/br>淮鈞接過筆,目光對(duì)著陳璞依然溫和的眼睛,心里悄悄的舒了半口氣。他沒有去天牢,又或是去到的時(shí)候永霆已經(jīng)帶著明珞離開了,否則他不會(huì)如此平和,但他還是想要一個(gè)確實(shí)的答案,便握住陳璞的手,溫柔地問:“剛才去了哪里?”“沒有,只是隨便走了一會(huì)而已?!?/br>諾煦的到來的確打亂了陳璞的心,他一路冒雨地走,雨滴在他的身都濕透了,思緒一直在糾纏和糾纏。直到雨停下來,陽光重新?lián)荛_白云,天空一片蔚藍(lán),疼痛的心從混亂中平復(fù),他堅(jiān)決要相信淮鈞!他一路不斷地告訴自己,淮鈞是不可能再騙他的。“我還以為是大皇兄找你有事。”淮鈞微笑道。陳璞澄澈的雙眼閃縮了一下,視線左右的游移著,不敢直視淮鈞,“望王是早上過來的,我們聊了幾句而已?!?/br>就憑他這個(gè)動(dòng)作,淮鈞就更加肯定事情不會(huì)是聊了幾句這樣簡單,只是陳璞不愿意讓他知道他們聊了什么。想到這兒,淮鈞的手又用力了一點(diǎn),陳璞被他的力道嚇得僵直了身體。“怎么這么大力?”陳璞小聲地抱怨,再小心翼翼地將驚慌藏在眼底。淮鈞連忙反應(yīng)過來,將手松開了一點(diǎn):“怕你會(huì)走?!彼麑㈥愯崩较ド献?,緊緊地?fù)ё∷难袷自谒念i窩,耳語道:“要是大皇兄要你跟他走,怎么辦?”“傻瓜?!标愯辈唤?,“他要我走,我也不會(huì)跟他走?!?/br>“可是我就是害怕?!被粹x指了指自己臉,說:“你親親我,我就不怕了?!?/br>陳璞笑了一聲,卻沒有親他,而是說:“我讓你親,你不要害怕。”“好吧?!被粹x在陳璞的臉頰上落下一個(gè)吻,“可是我還是害怕,怎么辦?”“你害怕什么?”陳璞握著淮鈞置于他腰間的手,許諾道:“淮鈞,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而跟他走呢?”“好,讓我再親親你?!闭f罷,他就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臉,這一次,他還伸出舌頭舔了他一下。突然,他拉開了陳璞。陳璞錯(cuò)愕地看著淮鈞,還未反應(yīng)過來。然而下一刻他就明白了,門被推開,一襲青藍(lán)走了進(jìn)來,淮鈞是逼不得已才推開他的,所以他也用手背抹乾臉上的一處濕潤,默默地退后了幾步,松了一口氣。同時(shí),一股難過涌現(xiàn)而來——果然,他們的愛是見不得光的。“陳璞參見五皇子。”他恭謹(jǐn)?shù)叵蜓矍扒嗨{(lán)衣的男子彎下腰身。進(jìn)來的人就是淮鈞的五弟--烏旻軒,他的臉依然青澀,一雙眼卻流露出世故的疲態(tài),單看眼睛的話沒有人會(huì)相信他竟比起明珞還要小兩個(gè)月。旻軒一眼都不看陳璞,只是沉聲下令:“你先退下吧。”陳璞瞥了淮鈞一眼,見他點(diǎn)點(diǎn)頭,就欠身退去了。“怎么提早回來了?”淮鈞慈愛地問。說到旻軒,他從小跟明珞的感情最好,然而隨著長大,他就轉(zhuǎn)而跟在淮鈞的身邊,直到兩年前他執(zhí)意出宮游歷。這些年來,能夠與淮鈞稱得上兄友弟恭的就只有他了。“本來打算多逛一會(huì)兒,不過突然沒了心情,就乾脆回來吧?!睍F軒撇了撇嘴,沒有道出心情不好的原因。“早點(diǎn)回來也好,幫忙打點(diǎn)一下知蘭的婚事吧?!?/br>“知蘭出嫁,自有一群宮婢媒人打點(diǎn),我一個(gè)男子可以幫得上什么忙?”但是對(duì)于知蘭嫁到羌國,旻軒倒有一個(gè)疑惑:“父皇怎么可能要知蘭嫁過去?”淮鈞大約將事情說了一遍,由知蘭撞破永霆和明珞的事,到圣上勒令他將二人分開。聽著聽著,旻軒的眉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