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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片是段陽經(jīng)典的一筆鳥。鄧廷昊看完之后嘴角都抽了起來,他憤憤地關(guān)閉平板電腦,倒回床上繼續(xù)睡覺。然后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夢,他夢見了自己和阿呆與犯罪者rou搏,又夢見了段陽被喪心病狂的變態(tài)綁在床上肆虐,還夢見了段陽的母親氣昏了過去,他帶老人家奔波到醫(yī)院,找來的急診室大夫卻是一只啄木鳥,和段陽畫的一模一樣。他情緒激動地質(zhì)問啄木鳥先生為什么可以當(dāng)醫(yī)生,啄木鳥先生生氣了,用那堅硬的嘴狠狠地啄他的腦門。迷迷糊糊中,鄧廷昊真的感覺到腦門上有什么東西在咚咚咚地戳著。他掙扎著睜開眼,原來已經(jīng)到了清晨,外面有隱隱的光亮穿過薄紗窗簾投進房間里。逆著光,鄧廷昊看見阿呆抱著被子站在床頭看著他。鄧廷昊一下子清醒過來,然而他沒有開口問阿呆怎么了,他只是有些愣愣地看著阿呆發(fā)呆。房間里正處在一種微妙的光和影的平衡中。凌晨只有一絲天光時和落日后只剩一絲天光時,房間里會是完全不同的視覺體驗。所有的家具仿佛都在這熹微的晨光中靜默地蘇醒,四下都沉寂并幽暗。而阿呆站在最亮的地方,擋住了有些刺眼的光,那些光線沿著他的身體輪廓繞了一圈灑出來,像是給他勾了個銀色的邊。那雙逆著光的眼睛格外地漆黑沉靜,就那樣默默無言地看著鄧廷昊。鄧廷昊突然覺得悸動,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對一雙明顯不會說話的眼睛動心。“怎么了?”他聽見自己問,聲音那么輕啞低柔。阿呆把手里的被子放在鄧廷昊床上,然后自己也干干脆脆地坐在床頭,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聲說:“我有點想回到阿爾法一號了。”“怎么了?”鄧廷昊已經(jīng)完完全全清醒了,他坐直身子問道。阿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鄧廷昊的睡衣,又看看窗外剛剛升起的朝陽,輕聲說:“地球很好,很軟。衣服、床、沙發(fā),都是軟的,還有你,你也沒有我們那里的人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地球也很美,晝夜交替,非常動人。不過阿爾法一號是我從出生就生活著的家,我也有一些朋友在那里,我也很想他們。我并不是不能習(xí)慣地球的生活,我只是……”“只是一想到再也不能回去看那個星球一眼,覺得心里很空,是吧。”鄧廷昊平靜地替他繼續(xù)說完。阿呆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捻動著鄧廷昊的被角。“這非常正常。”鄧廷昊整理了一下自己睡亂了的衣領(lǐng),然后輕聲說:“歸屬感。你還沒有對地球的歸屬感。你現(xiàn)在進入到一個全新的世界,淹沒在完全陌生的人群中,當(dāng)然會感到孤獨。無論這世界是好還是不好,你對它都會有恐懼。沒關(guān)系阿呆,你很快就會習(xí)慣在地球的生活,也很快就會交到更好的朋友。地球上有很多壞人,但也有更多很有人情味的好人,用心去品味這個星球,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br>“嗯?!卑⒋粢琅f是呆呆的沒有表情的狀態(tài),點頭說:“我盡量吧。”“再睡一會?”鄧廷昊試探地征詢他的意見:“如果你不想一個人睡,可以和我擠一擠?!?/br>“嗯?!卑⒋舻姆磻?yīng)就像一個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他溫順地拉好被子躺下,閉眼之前還對鄧廷昊說:“不擠,這床很大?!?/br>鄧廷昊只得幽幽嘆氣。為了避免自己產(chǎn)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他刻意與阿呆保持了一點距離,然后再一次淺淺睡去。這一次兩人都沒有睡很久。剛剛六點多鄧廷昊就再次醒來,他翻個身,看見阿呆已經(jīng)睜大眼睛在看著他了。鄧廷昊無奈地坐起身子好脾氣地問:“又餓了?”阿呆點頭,想了想又說:“我們好像已經(jīng)有一點你說的默契了?!?/br>鄧廷昊:“……其實我想說我聽見了你肚子叫?!?/br>“哦……”阿呆有點遺憾地捂捂肚子:“地球的食物能量還是太低了,從前我不用吃那么多東西肚子也從來沒叫過?!?/br>鄧廷昊心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昨天一天你吃了我一千來塊錢你知道嗎?可他腹誹歸腹誹,還是好脾氣地起床洗漱,準(zhǔn)備填報這個小鋼鐵俠的肚子。外賣實在是吃不起了,鄧廷昊干脆下樓買了兩斤手搟面上來,給阿呆煮了一大鍋清湯面。面條里放了一點碧綠碧綠的油麥菜和切得很細(xì)的柴魚絲,打上兩個糖心的荷包蛋,配段陽從前腌的非常脆爽的小黃瓜,看起來也非常不錯。鄧廷昊給自己盛了一小碗,給阿呆盛了一大盆。然后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對坐在餐桌兩側(cè)吃得很香。阿呆喝干凈了最后一口湯,然后放下盆摸摸圓鼓鼓的肚子說:“原來你做飯也很好吃啊?!?/br>鄧廷昊點頭:“會一點,復(fù)雜的就不行了?!?/br>“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卑⒋艉敛涣邌葑约旱目洫?,還非常善良地主動拿著兩個人的碗筷去洗。鄧廷昊趁他洗碗的工夫換好了衣服,告訴阿呆要出門采購了。阿呆點頭跟著出門,兩個人走到樓下,卻意外地看見停在單元門口的黑奔馳。車玻璃搖下來,是戴著墨鏡穿便裝的李明凱:“上車吧,今天陪你們逛逛?!?/br>鄧廷昊不客氣地帶阿呆上車,帥氣地甩上奔馳車的車門,然后冷笑道:“我看你是又有需要我的地方了。這個案件還沒了,又有新案件了?”李明凱好脾氣地笑笑,從手摳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丟給他,而后非常嫻熟地啟動車:“你隨便看看,有想法就隨便說說,我也只是來你這碰碰運氣。”作者有話要說:☆、(10)奔馳車無聲地駛離金融街,鄧廷昊拆開牛皮紙袋,開始讀手里這份卷宗。作為值得NSG經(jīng)手的一起案件,它的卷宗實在是出人意料的薄——準(zhǔn)確地說,只有輕飄飄的一頁紙。十天之內(nèi),兩起虐殺案。受害者都是二十歲的女孩,二人被找到的時候都已身亡,并且都是遭強*暴后又被虐殺,連全尸都不剩。李明凱從后視鏡里看著鄧廷昊,眼神略有深意:“因為那該死的紀(jì)律,我不能給你看照片和其他的細(xì)節(jié)。我拿這個來問你,也只是在陪你逛街的時候隨便編一個故事出來問問你的看法而已,懂?”鄧廷昊點頭,目光飛快地掃過那少得可憐的案件描述,神色凝重。他閉眼靜思片刻后,緩緩說道:“好,就當(dāng)我們只是湊在一起八卦一下。我問你,受害者致死原因是什么?”“失血過多。”李明凱的回答非常干脆。長年在NSG的工作讓他已經(jīng)鍛煉出了職業(yè)的冷靜,可以暫時性忽略那些因同情泛濫而產(chǎn)生的情緒。鄧廷昊的反應(yīng)比他更冷靜:“有肢解?”“不僅?!?/br>“我懂了。死者面部遭到破壞了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