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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一肅,抬手拜道:“在下定遠侯長子顧延祖,現(xiàn)任練武廳教習,參見六皇子!”席恢抓回槍立于地上,聽到顧延祖這個名字時心里一動。在系統(tǒng)給的資料中,顧延祖是為數(shù)不多資料比較詳盡的人。原本的世界線中,皇帝是如今的親王姬昭。定遠侯沒有支持當時的太子姬晟,而是保持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然而那位太子登位后,暴戾荒.yin的他除了對反對他的人大肆報復,也對旁觀的世家不予重用。可憐顧延祖一身本事,竟壯志難酬,報國無門。在大留被北匈攻破邊疆城池之際,顧延祖上書請求帶兵,這回姬晟允了。然而那個記仇的晟帝卻沒有給全兵符,顧延祖難以調(diào)兵,最終寸功未立死于沙場。顧家失去主心骨,被其他世家瓜分。這時的顧延祖還是個年輕的小將,濃眉大眼,雙眼閃動著對未來的信心,不見一絲憂慮。他尷尬地朝席恢笑了笑:“殿下也不早說,我還以為是那幾個總是逃課的世家子......”“無事?!毕忠哺恍?,將槍支擲向顧延祖,“顧教習不妨給本殿下耍套槍花,好讓我看看未來師傅的本事!”顧延祖眼睛一亮,穩(wěn)穩(wěn)地接過□□,橫在身前,幾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揮舞,一跨步,槍尖掃過旁邊的幾個靶子。靶子紛紛爆開,木屑飛揚,顧延祖得意地笑道:“這本事還入得殿下的眼嗎?”席恢也不掃開落在他肩膀上的木屑,而是拍著手回應他:“就憑這一□□法,顧家就該出個大將軍!”顧延祖微微喘著氣,望著席恢有些怔愣,許是看出了席恢的真誠,他才感動地再拜:“承蒙六殿下看重,顧某定不辜負殿下期望!”席恢輕松地點頭,只留下謝柳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個才一會兒就隱隱成了知己的人。在席恢心中,由于重生前和重生后的世界變動太大,找尋重生者的難度無疑增加了無數(shù)。像皇帝,雖然換了個人來當,但并不是說皇帝就是重生者那么簡單。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動都有可能造成歷史的巨變。而像顧延祖這樣系統(tǒng)明確給出了不是重生者身份的人,是一個非常好的助力。就算他從前惜死于沙場,就算他今后依然落得這個結局,起碼在有席恢的這個世界,他可以做個大將軍。顧延祖,鎮(zhèn)北大將軍也,世襲定遠侯也。不負大留,大留亦不負也。“我亦不負顧將軍也。”席恢開玩笑般說,引來顧延祖不好意思的連連擺手。......席恢沒有完全相信謝柳之前說的那番話,但他確實在想辦法拿到那枚戒指。機會就在不久后的春日宴上。春日宴,未出閣的皇子公主們與皇帝的部分嬪妃甚至可以坐到一塊,皇帝一般在宴會上考察皇子們。“殿下,穿這件。”謝柳展開一件青色鑲銀邊的外衣。“是陛下送來的衣服?!?/br>席恢“嗯”了一聲,穿上那件皇帝特意要他穿的衣服。衣服的領口與袖袍皆繡有精美至極的暗紋,由于是常服,沒有龍紋,而是在衣擺處有白色的竹影。束青羅帶,戴碧玉冠,席恢抬眼,露出一個輕笑。謝柳則念叨著:“珠玉在側,覺我形穢啊?!?/br>席恢本身就因為穿越過很多世界的關系,身上帶著股奇異的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席恢自己也許不是感覺得特別明顯,但在別人眼中,那種感覺時不時地吸引著他們的注意力。“殿下這么出色,瀾主子該多開心呀?!敝x柳一邊替席恢系上腰間的玉佩,一邊感嘆道。“我想母親只想讓我好好活著?!毕州p輕說道。席恢的記憶中,瀾貴人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人,教會席恢在宮中謹小慎微、不爭不搶。她出身一個小官家庭,沒有什么野心,她時常告訴席恢:“在這宮中,做個普普通通的皇子,別相信別人,別得罪別人?!?/br>六皇子應當是做到了,他死在了萬清池中,成了一具陷在泥中的再也不能相信別人,再也不能得罪別人的尸體。其實在宮中相信與得罪別人的選擇,一般都看——利益。就像席恢選擇暫時相信謝柳得罪皇后,就像麗貴妃選擇與席恢合作。“麗貴妃?!?/br>花園入口,穿著一身朱紅宮裝,在侍女的攙扶下邁入花園的麗貴妃牽起柔美的笑容,優(yōu)雅地朝席恢點了點頭。在席恢經(jīng)過她時,聽著了微不可聞的一句“選武”。席恢面色不變地走出一步,就好像沒有聽到這句話一樣。繞過臨時搭建起來的屏風,眼前豁然開朗。歡聲笑語早就透過屏風傳出老遠,席恢剛進去,還是被一片花花綠綠的霓裳礙到視線。空氣中的脂粉味混著花香,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坐下來好好放松一番。“鶯嘴啄花紅溜,燕尾點波綠皺。指冷玉笙寒,吹徹小梅春透。——”一個舞女柔柔地唱著曲子,她穿著綺麗的舞裙,在皇子與嬪妃之間的過道之間翩然起舞。幾名宮女不時揚起一把花瓣,繽紛的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如夢似幻。公子王孫芳樹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六殿下至——”“——依舊,依舊,人與綠楊俱瘦?!?/br>舞女躍起,手臂向后一揚,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劃過優(yōu)美的弧度,幾乎落到漫步而至的席恢面上。舞女微轉(zhuǎn)螓首,巧笑倩兮,明眸盈盈似語。她原本是想叫上面的皇帝瞧見她的美貌可人,就在她欣喜忐忑之際,一個身影卻帶著一身的花瓣雨,等她的水袖落下時與她錯身而過。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過眼瞧了一下,卻好像把什么東西從她那里給勾走了。舞女呼吸一窒。見之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好!”上首傳來皇帝高興的喊聲。舞女自知不是在夸自己,她悄悄福了福身子,退出了視線中心。面對著所有人或驚嘆,或警戒,或好奇的視線,席恢輕輕一拜:“兒臣見過父皇。”上首的忱帝撐著下巴靠在扶手上,手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他英俊的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對席恢的寵愛和欣賞之情,他笑著說:“皇兒來得正好,這春日宴正要開始?!?/br>“皇兒身體未好全,受不得冷風,坐父皇身邊如何?”這話一出,就是席恢也不由身體一震,他看到忱帝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介意席恢真的坐在他身邊。席恢一步步向忱帝走去,集中在他身上的視線逐漸變得灼熱。就在席恢即將走過去時,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席恢的手臂。被放出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