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意打聽，就為了跟她坐隔壁的位置。

    直到起飛時，頭等艙四個座位，才只坐了她和道青兩個人，安昕才開始懷疑，道青把頭等艙給包了。

    “青哥，你其實不必大費周章這么來送我?！卑碴空f，“生老病死常有的事，我想通了自然會回去。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不是嗎？”

    道青沒有接她的茬，回到起初見面的話題，說：“剛才你看到的，沒錯，就是那小子?！?/br>
    安昕反應了一會兒，知道他說的是那輛邁巴赫的主人。

    “這家伙出息的！”道青合上雜志，說，“來就來嘛，搞什么神秘?！?/br>
    總之，確定是他，安昕還是很意外，很滿足的。

    “你不在北京這一個月，他也常往江南跑，上海，浙江，江蘇，跑了三趟?！钡狼嗾f完，暗示性的補道：“都是圍繞N市的差事。”

    安昕唇角疲憊的勾起：“你這是聯(lián)想。”

    “前兩天說去了南京，今早卻到了N市?！?/br>
    如果是今天早上，那爺爺墓前的花就是他送的吧？她待到傍晚才下山，他就在旁邊陪著嗎？

    安昕為這種可笑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安昕啊安昕，你也患上聯(lián)想癥了。

    “巧了吧?！辈蛔匀坏淖匝宰哉Z，“剛好在N市有事唄?！?/br>
    “一個月在N市訂了三次酒店，都是在越洋路和新北路交界處。”

    那是……她和爺爺?shù)淖≌^(qū)斜對面的地方。

    華宵在她附近住酒店，還住了三次？

    “你知道的太多了吧？”安昕鼻子一酸，想避開這個話題。也不知道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我知道更多你不知道的，你想知道嗎？”

    安昕搭在把手上的柔荑攥緊了點，一時應不上來。

    下了飛機，道青派人給安昕叫了輛專車，送她回石景山的家。

    剛過完圣誕，大路旁的購物中心還能看到一閃一閃的圣誕樹和麋鹿裝備。剛下完雪，昏黑的路上有雪泥凝結(jié)。

    安昕趴在副駕駛的窗口，滿腦子都是道青說的話。

    這一路，她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腦子現(xiàn)在都是滿滿當當?shù)摹?/br>
    “記得你大一生日嗎？華宵從印度回來給你慶生，托我打通了護城河的關(guān)系，找人在上面放了八百盞河燈。從他住的地方陽臺看下去，視線剛好看到全景。我問他禮物你喜不喜歡，他說你睡早了，叫都叫不醒，后來也沒告訴你。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慫，敢做不敢當？”

    “他爸爸欠債的消息放出來那會兒，他玩命似的到處出差，撈錢，就是為了給他爸還債。他去芬蘭的那段時間，胃被他徹底折騰壞了，大出血做了手術(shù)，出院沒幾天就鬧著回國。因為跟你約定的見面時間已經(jīng)拖延了好幾天，說再不回去，你會擔心。”

    “后來在英國，也是訂好了機票提前回來，結(jié)果碰上他爸爸和管昉的事，不得已把回國行程取消了。那時事發(fā)緊急，牽一發(fā)動全身，怕牽扯到你，有一段時間沒跟你聯(lián)系。他知道你心情不好，要回N市，沒讓你知道，就在航班室的屏幕上，目送你登機?！?/br>
    “你跟華宵分手是為什么？誰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因為項陽的緋聞。那狗仔的新聞一出，馬上就被他聯(lián)系傳媒界的朋友洗白了。你和項陽？他一點都不相信?！?/br>
    華宵第二天清晨到公司，還沒到辦公室，郝好就從總助辦公室出來，面有難色：“華總，安昕小姐一早就來找你，說有事一定要見你?！?/br>
    華宵頓了一會兒，“人呢？”

    “在你辦公室。”郝好略帶抱歉，“她來的太早，我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坐在辦公室門口等著。我?guī)湍愦蜷_辦公室門的時候，她就跟進去了。對不起，是我沒攔住，我接受懲罰?！?/br>
    華宵面無表情，往辦公室的方向看去，透過玻璃幕墻和百葉窗簾，隱約看到里面的人影。

    “我知道了，下去吧?！?/br>
    沒有想象中的嚴厲叱罵？郝好有點驚訝，忙不迭的點頭退下，轉(zhuǎn)身“呼”的松了口氣。

    總裁今天心情不錯？

    華宵進辦公室，把門帶上，安昕坐在辦公桌對面的靠凳，跟上次一樣小心拘謹。

    桌上多了個不銹鋼保溫盒。

    “你來干什么？”

    “給你送早餐。”

    華宵無視她帶來的東西，冷道：“我想我沒有雇傭人?！?/br>
    “吃人嘴短，吃完了，請給我兩分鐘時間，”她聲音細糯，語氣柔和，像窗外照進來的煦日，“我想跟你談談?！?/br>
    “有什么話直接說，我沒那么多人情世故?！?/br>
    “好，我直接說?！卑碴靠粗?，鼓起憋足了一夜的勇氣，說：“你在美國的時候問過我，去美國的目的是什么。我現(xiàn)在告訴你，是為什么?！?/br>
    “幾個月前，我在新聞看到冠鷹，也就是你爸爸公司三年前破產(chǎn)的消息，華庭瓦解，冠鷹個人資產(chǎn)負債一個億，生活落魄。消息出來的時候，對陳年舊賬沒有提及太多，主要還是報道曾經(jīng)的音樂巨頭華庭資產(chǎn)結(jié)構(gòu)重組，被一個叫華唐的美國上市公司收購?！?/br>
    “你在三年前去了美國，新亮相的上市公司叫‘華唐’，我抱著簡單的猜測，華唐是不是你的公司。我看到華唐最新投資的電影在招募華人演員，我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能通過進入劇組的方式，跟華唐有接觸，只要跟華唐接觸，就能打聽到你的消息，甚至見到你?！?/br>
    “華宵，過去你和我分手，我也沒糾纏你。你現(xiàn)在回國了，我想問，你還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最后一句，她幾乎是抑制著哽咽的顫音問出來，純良的眼睛深深的望著他。

    自問閱盡世事的他，心里涌起了一陣澎湃。然而這些安昕都看不出來，只見他臉上波瀾不驚，爾后手推開跟前的保溫盒，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微笑，淡漠的眼神看向她。

    “拿著這個，就來問我這個問題？”他扶著桌子站起來，逆著陽光身軀顯得漆黑高大。“我不要這個，”他聲音低沉得像閻王，目光像獵物的隼鷹，“我要你?！?/br>
    安昕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憷，咽了咽口水：“你要我，什么？”

    華宵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站到她跟前，冰冷英俊的臉俯下看她：“伺候我?！?/br>
    “華宵？”安昕抬起頭，不解的問。

    “這不是你該叫的?！?/br>
    “華總……”安昕咬咬牙，雙唇因為緊張微微顫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我不和藝人談戀愛，”華宵手捏住她的下巴，她的臉蒼白無色，一個月沒有好好看，好像又小了一圈，“但是不介意男女關(guān)系。要是你把我伺候的滿意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一把?！?/br>
    安昕皺著眉頭，不敢相信對她說這種話的人會是華宵。

    “瞪這么大眼睛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