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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走出幼兒園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在等他。☆、搬家對面的人是岳子章。陳樂微微一愣,看著岳子章有些發(fā)呆,他站著沒動。岳子章借著晚霞打量陳樂,他依稀還是初見時少年人的模樣,血黃色的夕陽下,陳樂顯得有些不真實,好像一碰就會散似的。岳子章對著陳樂招了招手:“過來,樂樂?!?/br>陳樂聽到岳子章的呼喚,樂樂——無比熟悉的稱呼。他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幼兒園門前有專門的減速標(biāo)志,但這時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時期,陳樂在車叢中閑庭信步,就顯得格外不合時宜。一聲聲鳴笛異常刺耳,可陳樂卻好像沒有聽到,就那么慢慢地、慢慢地走了過去。其實他不是閑庭信步,只是沒有力氣。到得岳子章跟前時,岳子章長舒了一口氣。剛才,他真怕陳樂出什么閃失。他把車門拉開,陳樂做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兩個人沒有對話。車開了許久,陳樂盯著窗外的景物發(fā)呆,岳子章幾次想說什么又幾次咽了下去。在一起這么多年,陳樂就算沒有看他,也能感知到他是有話要說,陳樂說:“有什么話,你就說吧。”他以為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能讓他傷心難過了。他聽到岳子章,用一種充滿愧疚、哀傷和痛苦的聲音說:“樂樂,你……什么時候搬出去?”陳樂猛地轉(zhuǎn)頭看岳子章。岳子章一個不穩(wěn),車顛簸了一下,“我不是、不是趕你走,可是,我看你東西都收拾好了……”“我一會兒就走。”陳樂的聲音沒有起伏,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岳子章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向陳樂坦白的那天,挨陳樂一巴掌那天,岳子章都沒這么難過。“樂樂,那房子也有你一半,我本來是想留給你的??尚∪凰f他想住過來,我……”他看見陳樂把頭又轉(zhuǎn)了過去,他閉了嘴。小然、小然,在他面前,岳子章也會叫自己樂樂嗎?到了住處,陳樂要拿鑰匙開門。兩天前,這里還能稱之為“家”,現(xiàn)在,就只能叫住處了。岳子章伸手?jǐn)r住了陳樂,他伸手敲了敲門,陳樂懵了。不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男生,長發(fā)披肩,隨意穿著襯衫。陳樂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襯衫是岳子章的。這就是小然了。岳子章的男朋友。小然開了門,看都沒看陳樂一眼,看了看岳子章,就赤著腳回沙發(fā)上去了?!蛱礻悩愤€坐過的沙發(fā)。陳樂忽然想笑,怎么自己反倒像第三者了。他站著沒動,他覺得,是自己闖入了別人的生活,別人的家。岳子章進門換鞋,他說:“小然,你又不穿鞋?!鄙焓帜昧艘浑p拖鞋,走到小然跟前放好:“這是地磚,不是地板,涼?!?/br>小然沒說話。岳子章這才想起來陳樂,說:“進來呀,樂……”“樂”字剛說了一半,就像被什么東西掐住了脖子,不說了。原來,他不會在小然面前叫我樂樂。他陳樂想。陳樂該慶幸,自己的拖鞋還在,沒有被岳子章拿給小然。他換好拖鞋,經(jīng)過沙發(fā)走進臥室,拖出了自己的兩箱行禮,他把鑰匙彎腰放在茶幾上,沒說話,拖著箱子走到門口。岳子章站了起來,說:“我送你去。”陳樂沒有回頭:“不用了。”他換好鞋,把兩箱行禮拉到外面,關(guān)上門。住了三年的家,沒有了。“你為什么不去送劉樂?還是李樂?”小然坐在上發(fā)上看電視,岳子章坐在他旁邊,伸手把他攬在懷里。“是陳樂?!痹雷诱录m正,并沒有回答他。“哦,沒差別。你們男人真是靠不住。”他伸手調(diào)臺,不為看什么,就胡亂的換著。岳子章低聲一笑:“看,又來了,那你不是男人?!?/br>“你管我是不是?你沒爽到?”岳子章馬上伏低做小,連聲諾諾:“是,你是,我們的小然當(dāng)然是男人啦。”正是夏季晚飯時間,樓下吵吵鬧鬧,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已經(jīng)把音響調(diào)到最高,聲音從窗戶里進來,飄到小然的耳朵里:“什么聲?”“跳廣場舞放的音樂。”“要吵到什么時候!”小然一臉不開心,“你當(dāng)初怎么把房子買到這了,又破又吵?!?/br>小然抱怨。岳子章自然不能告訴他是因為陳樂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感覺,才特意選在了這里。他說:“不喜歡咱們就去別的地方住?!?/br>“算了,我想感受一下什么是家的感覺?!毙∪话炎煲痪?。岳子章湊上去要親他,卻被小然躲開了。他定定的看著電視屏幕播放的一段新聞。岳子章看了看那新聞,沒有作聲。是本地蘭市地方臺的新聞,某某領(lǐng)到下去視察云云。等鏡頭切換到主持人開始播報下一條的時候,岳子章拿過遙控器換了臺,輕聲問:“晚上想吃什么?”小然還在盯著電視屏幕。“吃什么?小然?!?/br>小然看了看岳子章,笑著說:“吃rou,回鍋rou,然后吃你?!?/br>他一笑,露出兩個虎牙,一派的天真無邪。房東從來沒見過這么利落的租客,還沒來看房子,就直接決定入住。其實對于陳樂來說,這些都無所謂了。陳樂的新住址沒有告訴任何人,岳子章微信問他,他也沒說。一室一廳的房子和曾經(jīng)的家很像,但終究不是。房子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了,散發(fā)著潮味兒和樟腦丸的味道,但陳樂不想開窗。夏天,即使是夜晚,也還是熱的。陳樂就這么把自己放在空房子里,他哭了。爸爸走的那天晚上,他意識到了爸爸可能不再回來,mama不再是之前那個溫柔美麗的mama之后,陳樂也哭了。他一無所有。手機鈴聲響了,陳樂沒管它,他不想接。鈴聲響了三聲,陳樂終于拿起了手機,萬一是冬冬呢,陳樂想。來點顯示:吳凱。陳樂不想接,可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大概知道吳凱為什么打電話,他要干什么。“喂,樂子,我去你那住一宿啊?!眳莿P,以前陳樂家樓下開蛋糕店張阿姨的兒子。他和陳樂是鄰居、玩伴,上一樣的小學(xué)、中學(xué),該是最好的朋友。按道理說是該這樣的。可事實上,在陳樂八歲之后,他和母親王芳以外的人相處少之又少。反倒是陳樂讀了大學(xué),吳凱讀了個中專,兩人學(xué)校不遠,這才有了接觸。而且陳樂大學(xué)變化很大,再加上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