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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影響公司的生意就好。 葛瑤也沒有說明的打算,打過招呼便走了。 她發(fā)給馮安寧的那條短信一直沒有收到回復(fù),她隔了會兒又發(fā)送了一條過去:出生證明在我身上。 即便馮安寧不回復(fù)短信,她也能斷定她會來。 中午的陽光不錯,沒什么風,很暖和。 葛瑤穿了件呢大衣,里頭是乳白色的短款毛線衣。她脫了外套,看著比自己還早到的馮安寧,點了杯茶。 “出生證明給我?!?/br> “小艾是不是賀靳南的孩子?” 馮安寧臉色霎時慘白,“你怎么知道?”話一出口,她便知不妙。 葛瑤道:“我認識賀靳南。” “他愿意認小艾?”她的臉色復(fù)雜。 “他不知道這件事。” 馮安寧鎮(zhèn)定下來,恢復(fù)了臉色,冷冷地譏笑,“是又如何。賀靳南不需要這個孩子,我要他做什么?” 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惹得葛瑤怒火中燒,“你不要他,你生下他做什么?你生下他,卻又拋棄他,你對得起他嗎!” “我把他放在你家門口,已經(jīng)是仁慈了。” “呵!”葛瑤險些以為自己是幻聽,“你是瞞著賀靳南生下小艾的?” 馮安寧默認。 “你想通過小艾得到賀靳南,但賀靳南根本不愛你,但你存著僥幸的心理,卻沒想到是功虧一簣?!?/br> “你說的不錯?!瘪T安寧也覺得自己當年計劃完美,但她最后這么都沒有得到,她嗤笑道:“我以為賀靳南愛我,但他卻讓我打掉孩子。但這孩子是我唯一的指望,誰知道不僅賀靳南,竟連他的父母都看不上那孩子。他父母真是心狠,呵呵。你說,他什么用都沒有,我還養(yǎng)他做什么?” 葛瑤端起面前的茶,手腕一轉(zhuǎn),杯子里的茶全部潑到馮安寧臉上,“馮安寧,你真可憐?!?/br> 馮安寧鎮(zhèn)定自若地拿面紙擦干臉,“你說的對,我很可憐。那么,就請你看在我可憐的面子上,不要來打擾我現(xiàn)在的生活?!彼拥粢呀?jīng)濕了的紙巾,道:“如果你破壞了我現(xiàn)在的生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比如,你的小艾什么的。” 葛瑤臉色白了白。 馮安寧笑瞇瞇地離開。 咖啡館的外頭停著一輛路過的私家車,車窗升了起來,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頭的人是誰。 程澍熄了火,拔掉車鑰匙下車。 葛瑤還坐在咖啡館里。 他走過去,“葛瑤?!?/br> “嗯?” “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嗎?” “嗯?!备瓞帒?yīng)著,暫且拋卻方才的煩擾,笑說:“程先生,你怎么在這兒?” “有事情,正好路過?!?/br> “喝什么咖啡?” “藍山?!背啼鴽]有客氣,“心情不好?” 葛瑤笑笑,“沒有。” 程澍沒有再探聽。剛剛出去的那個女人他認識,陸歡的未婚妻。葛瑤的圈子里出現(xiàn)陸歡的未婚妻,看上去兩個人的交談并不愉快,有點意思。 兩人坐了會兒,說了幾句話,便各自離開了。 已經(jīng)入了冬。 天冷,但是城市很暖和。 葛瑤走在人行道上,看著這個城市的一草一木。 跟鄉(xiāng)下比起來,市中心實在繁華。她的老家現(xiàn)在還是石子路,可城市里到處都是柏油路。城市里的霓虹燈很燦爛,城市里的東西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城市里的房子鱗次櫛比。 迷失在這樣燈紅酒綠的城市,太容易了。葛瑤自己都忍不住沉溺在繁華中。 可再沉溺,她也知道自己想要的只是一個安安穩(wěn)穩(wěn)、溫暖溫馨的家。然則馮安寧已經(jīng)迷失了,她拉不回來。可受到傷害的,卻是無辜的孩子。 她心疼小艾。 小艾還小,他那么小,馮安寧怎么舍得,賀靳南怎么舍得! 幼稚園放了學,葛瑤帶葛艾去吃他最喜歡的流沙包。吃完了流沙包,她又帶著葛艾去超市底下的兒童樂園區(qū)域,陪著他在里頭玩了好一會兒。 葛艾的每一次笑,都讓她覺得疼惜。 不止馮安寧虧欠小艾的,她也虧欠小艾。 她對小艾好,可從未真正將小艾當做自己的兒子,除了憐惜,最多的便是父親臨終前的叮嚀。 她舍不下小艾,因為這是父親的遺愿,因為他太過可憐,因為她只有一個人。 葛瑤越發(fā)覺得心里揪得疼。 葛艾敏感,能感覺到葛瑤身上微妙的情感,他不大懂,天真的問:“大瑤,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葛瑤下意識地搖頭,動作又是一滯。 她虧欠小艾的,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她不敢告訴他實話,但又想問問他想不想爸爸mama,她還想問問他這些年有沒有怪過她、怪過她母親。 她蹲下來,與葛艾平視。目光撞在一起,葛艾滿眼澄澈,眼底清晰的印出她的模樣。忍了忍,最終卻還是問了句,“小艾,你怪奶奶嗎?” 小艾似乎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不能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 “奶奶有時候?qū)δ恪菢?,你怪她嗎??/br> “奶奶只是生病了,而且奶奶對我很好?!?/br> 陳桂芳清醒的時候確實對小艾很好,不止因為他可憐的出身,也因為他是葛建樹的遺愿。但更多時候,陳桂芳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神經(jīng)病患者,有時甚至會帶著小艾去死。 陳桂芳病起來時和瘋了沒有區(qū)別,要么傻傻地呆坐著,要么就是要殺死小艾后再自殺。她認為,這樣就能去見葛建樹了。 她嘗試過服藥、跳河、割腕、窒息……甚至很多時候用葛瑤根本不在意的小東西來尋死覓活。 小艾的命,如果不是鄰里鄰居幫襯著看顧,早就沒了。 即便陳桂芳每回清醒過來時總是懊惱、后悔、道歉,但實質(zhì)的傷害已經(jīng)形成。而葛瑤為了微薄的工資,并不時刻陪在小艾的身邊。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br> 她更想說的是,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葛艾連忙搖頭,“大瑤,我不苦。有大瑤在,我一直都很好。奶奶也好,奶奶也一直都對我很好。我知道奶奶不是故意的,奶奶只是生病了。大瑤不要難過,奶奶真的對我很好?!?/br> 他人小鬼大的摸摸葛瑤的頭頂,小巧的手放在葛瑤頭頂上揉來揉去有些滑稽,但意外的溫暖。 葛瑤鼻子泛酸,抱著葛艾。 抱了好一會兒,她才放開葛艾,牽著他的手,和他回家。 翌日,葛艾醒得比葛瑤早。 葛艾每天早上都是葛瑤喊他起床,但今天葛瑤沒喊,他一覺睡到自然醒。其實也不晚,才七點多鐘,但他沒意識到。 他站在水池子后面,擠牙膏給自己刷牙,又拿了毛巾洗臉。直到看客廳里沒有人,廚房里沒有人,才覺得奇怪。 他敲了葛瑤的門,但是葛瑤沒動靜,他就自己開了臥室門。 床上的被子里鼓鼓的,顯然是還沒起來。葛艾哈哈笑,覺得葛瑤也終于賴床了。他走過去推推只露出腦袋的葛瑤“大瑤,起床啦!我要上學了?!?/br> “嗯。” 葛瑤撐開沉沉的眼皮子,喉嚨很干也很癢,腦袋很重,有點站不起來。她估計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