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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巴:“蘇夫人是本官見過最美的女人?!?/br> 母親一怔,緊張地后退了幾步,緊張地說道:“大人過獎了。大人,陳風不在,你我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小女先告辭了?!闭f著,母親要往外走,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又攬進懷里。 母親掙扎著喊人,可下人們似乎都很怕那男人,紛紛緊張地退了出去。 蘇淮見男人撕扯著母親的衣服,拼命跑過去咬男人粗壯的小腿。男人狠狠將他踹飛幾尺遠。他哭喊著看母親在男人身下悲痛欲絕地哭泣著,一次又一次地上前去打男人,又一次又一次地被男人踹飛。 良久......男人拂袖而去,留下蓬頭垢面,神情恍惚的母親,和傷痕累累的小蘇淮。 蘇淮心疼地看著花容失色的母親問道:“娘,你疼嗎?” 母親發(fā)呆了許久,抬起頭,含著絕望的淚水對他說道:“淮兒,去找你爹,我有話想對他說......” 蘇淮只道母親是想請父親幫忙出氣,便飛一般跑到門口去等父親。許久,父親的馬車才停在門口。 蘇陳風下了車,朝門童問道:“剛剛在路上聽說,丞相大人來了?” 門童行禮道:“是啊,丞相大人來過又走了。” 蘇陳風頷首,轉而瞥見小小的蘇淮,一把將他抱起:“淮兒,是不是想為父了?身上怎么這么臟,出去打架了?” 蘇淮拼命搖搖頭:“爹,有人欺負我娘!替我娘報仇!” 蘇陳風笑著問道:“哦?該不會是你這小壞蛋欺負的吧?” 蘇淮搖搖頭,“不是不是,是那個什么丞相大人!” 蘇陳風面上一怔,加快了腳步。 蘇淮永遠忘不了他被父親抱著踏進殿門那一刻。那一刻,母親正羸弱地倒在血泊之中,身邊放著一把利刃。 蘇陳風放下蘇淮,飛一般蹲下身子,抱起玉軟花柔的母親,小小的蘇淮,只覺得母親流了好多好多血,他好怕母親生病,便不住地哭泣著。 母親看著蘇陳風,拼盡最后一口氣,流著淚說道:“老爺,我,我......的身子,不......不干凈了,來世......來世再嫁你......”說著,母親抬起纖細的手指,看向蘇淮:“淮兒......” “娘,你怎么了?”蘇淮瘋狂地哭著,此刻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昏暗了。 其實他還想問問,那個壞丞相為什么要欺負母親,母親還疼不疼,可接下來,母親便閉上眼睛,再也不說話了...... 那一年他還小,他還不懂什么是死。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好難過好難過,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淮兒,”蘇陳風淡淡地喚著他的乳名,把他的思緒從年幼時拉了回來。 看看眼前的畫像,他晃了晃神,“父親?!?/br> 蘇陳風搖頭道:“如今你也大了,有些話,也該告訴你了?!闭f著,蘇陳風又合起畫卷,指指案前的椅子,示意蘇淮坐下。 待蘇淮坐定了,蘇陳風又說道:“淮兒,為父知道,你一定覺得為父沒用。”他動了動喉結,接著說道:“你知道為父為何從尚書令一職,一落千丈,做了區(qū)區(qū)知府么?你母親死后,我曾上疏彈劾鐘離洪遠,卻被他反咬一口,被降了官職。當時,朝中能與他有威脅的,也就是為父了。鐘離洪遠為折辱我,特意找了我不在府上的時間,羞辱你的母親,有意激怒我,又故意借我彈劾他之事,反咬一口?!?/br> 說道這兒,蘇陳風動了動喉結,眼神中布滿恨意,“為父并非懦弱之人,此等深仇大恨,怎能不報?只是他權傾朝野,為父只能養(yǎng)精蓄銳,一直籠絡孟都高官,企圖一朝鏟除鐘離家的勢力,也一直督促你努力讀書,希望你有一天能飛黃騰達,為母親報仇。可為父......為父一直未能達成所愿。淮兒,你怪為父,為父也可以理解?!?/br> 蘇淮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微微翕動。他緩緩把手放在蘇陳風手上:“孩兒知道。孩兒一定努力讀書?!?/br> 忽而,蘇陳風又激動起來。他蹙眉道:“淮兒,為父失敗了,敗得很慘。為父知道,你一直在尋訪高人。為父也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習武?!?/br> 蘇淮一怔:“父親......” 蘇陳風搖搖頭,抹抹眼角正要滲出的眼淚,“為父沒能為你娘報仇,為父,對不起你娘?!?/br> 蘇淮動了動喉結,抬起俊秀的眉眼,又喚了一聲“父親......” 蘇陳風起身離去,臨出門,回眸道:“淮兒,莫要以為找到那高人便萬事大吉。有時候報仇,既要看自己,也要看形勢,甚至要看天意?!闭f罷,搖搖頭,拂袖而去。 蘇淮怔在原地,緊鎖劍眉,靜靜看著畫軸,攥緊了雙拳,眼眸中流露出無限悲愴。 錦城,蘇淮走的第三天,何溪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案前,望著窗外發(fā)呆。 “小姐,怎么那個蘇淮一走,生意就不好了呢?”北喬走到她身邊,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蘇淮回來了?”何溪正失神,聽著“蘇淮”二字,也沒細聽,便轉頭問道。 北喬搖搖頭:“小姐,怎么這幾天你也這么不正常呀?你該不會是想那個蘇淮了吧?” “你別提他了,我怎么會想他呢......”何溪這樣說著,心里卻慌亂得很。難道說自己真的是想那個神經病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定是這幾天生意不好產生的錯覺。 可即便自我寬慰著,她眼前卻還是不斷展現(xiàn)出蘇淮那張帥氣而魔性的臉...... “老板,恒王殿下來了!”門口的林夕朝里頭喊道。自蘇淮走后,原來負責傳話的南苑自然也跟著走了,林夕便兼顧了傳話及“門衛(wèi)”一職。 “哦,請王爺進來?!焙蜗剡^神,抬起眼瞼朝門外望去。只見一襲白衣的孟寒彧正立在門前看著她,面容依舊清冷,周身自帶難掩的光華。 ☆、挖墻腳 “王爺!”北喬見了孟寒彧,激動不已地朝何溪眨了眨眼睛,一臉興奮:“小姐,我終于知道你這幾天失魂落魄的都在想什么了,肯定是那情書里頭約了王爺,所以一直等他來捏!” “別瞎說,”何溪低聲道。北喬不識趣地抬高了聲調:“小姐,想王爺有什么好害羞的咧,你看人家王爺不是也總來看你嘛?”說著,北喬迎到門口,笑嘻嘻地迎著孟寒彧去了。 孟寒彧聽著北喬后頭這話,嘴角微微翕動,抬眼看向何溪。何溪被北喬說的尷尬,又不知作何解釋,再想想那情書,何溪更覺尷尬。她紅了臉,躬身對孟寒彧行了個禮道:“王爺......您來了。有什么需要的嗎?” 孟寒彧點點頭,向后一抬手,國風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孟寒彧將書信放在何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