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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問人拿紙巾也不現(xiàn)實,他惱怒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不管不顧地抬起他的手臂就把嘴巴往上蹭,“你能不能不要刻意提醒我這件事情?沒看到我在努力放松心情嗎?”鐘季柏倒不在意被人蹭了一袖子的咖啡漬,反正衣服是深色的看不出來,他只是想看看小朋友的反應,不出他所料地還是在緊張:“別緊張,大不了多重來幾次,我不會不耐煩的?!?/br>“你放心,我肯定一條過!”還大不了重來幾次,這話說得到輕松,要是真來上個十幾二十次,他大概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哦?要是你一條不過呢?”他心里的勝負欲輕易地被激起,當下放出豪言狀語:“要是不過的話我明天請全劇組的人喝咖啡,上到導演編劇制片人下到助理司機清潔員!”鐘季柏聞言挑眉,朝他舉了舉手中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那我拭目以待?!?/br>往往嘴上說得好聽的人通常真正做起事來就不那么好看了,特別是對即將要做的事情沒有經(jīng)驗,以為靠“豐富”的理論知識可以蒙混過關。這場戲可以算是整部電影的轉折點,兩人終于在理清了各自感情的情況下得以坦白心意,但對不明真相的白榕來說卻是又一輪的折磨—他不能跟哥哥在一起,卻又難以自制地愛上了他。白湛打算等白榕畢業(yè)之后再告訴他他們其實不是親生兄弟這件事情,這樣哪怕他選擇離開也能一個人獨自生活,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跟父母坦白,讓他們可以不受世俗眼光的影響在一起,他想象中的未來里被白榕完全占據(jù)了。真正需要情感積蓄及爆發(fā)的戲份全是在回國之后,總的來說在巴黎拍攝的劇情多是比較輕松和甜蜜的,難的都被排在了后面。季導早察覺到了盛景的緊張和害羞,因此在拍攝之前把閑雜人等全部趕走,現(xiàn)場只留下幾個重要的工作人員,算是在最大程度上緩解了他的壓力。“一會兒你們注意看我的手勢,盛景可能看不到,沒關系,反正是季柏主動的,你看到我抬手就可以親了,知道嗎?”盛景聽著這話里有種“你不重要,只要鐘季柏不緊張就可以了”的意思,不過他只要站著被親,這比他想象中的要簡單一點。不過他很快就被現(xiàn)實打臉了。吃過晚飯后,白榕回自己房間收拾要帶去學校的東西,他已經(jīng)能夠很自然地和白湛單獨相處了,就跟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每一天一樣。身后傳來了一陣圾拉著拖鞋的腳步聲,他手中疊衣服的動作沒停,把衣服一件件地放進背包里:“你不用來幫我,這么點東西我已經(jīng)可以自己收拾了?!?/br>“你先停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br>白湛很少會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跟他說話,通常他的聲音如春風般溫柔,讓人聽了感覺置身于一片恒溫的海洋之中。他預感到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把剛拿起來的衣服放在了一旁,轉身坐在床沿上仰頭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你老實告訴我,你當時為什么突然想要搬到學校宿舍里去???”白湛認真說起話來時的聲音是沒有任何起伏感情的,就像是一條一拉到底的直線,你無法從他的語氣里探聽到一點他彼時的內(nèi)心,“還有,那次我去宿舍看你想帶你一起去吃晚飯,你說你約了同學晚上看球賽,可那天根本沒有任何球賽,你是真的和同學有約還是在躲著我?”白榕第一反應是他哥不會以為自己討厭他才盡量減少跟他接觸吧?同時他心里也舒了口氣,他倒是寧愿對他誤會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不正常的感情。“我搬去學校住還不是為了不影響你談戀愛嘛!我以為你有多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有偏見呀,那肯定是沒有的事!”白榕語氣非常輕松,把剛疊到一半放下的衣服重新拿起來打算繼續(xù)整理行裝,“哥,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親的人,我怎么會討厭你呢?”還有半句話被他咽進了心里—我愛你還來不及呢。“你不討厭我,那你喜歡我嗎?”他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滯,放在衣服下的手緊緊攥著衣角發(fā)出細微的顫抖,臉上的血色瞬間全部褪去變得煞白:“我……我當然喜歡你啊……你是我哥嘛!”他低頭咬著嘴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讓他暫時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好好的怎么問這種問題,你是跟愛嘉姐吵架了嗎?”“小榕,我問的不是親人之間的喜歡,”白湛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視線與他的前額齊平,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與之對視,那張臉上的惶恐與不安悉數(shù)落盡他的眼里,他聲音低沉渾厚,“你是不是喜歡我?”藏在心底最陰暗角落里的秘密毫無防備地被人硬生生地拖拽到陽光底下,他竭力隱藏了許久的感情化為歇斯底里的吶喊,把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委屈、傷心和痛苦一股腦兒地發(fā)泄出來:“我喜歡你又怎么樣,這是無法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我說出來能夠改變什么嗎?只會讓你覺得我惡心、齷齪被你看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對你產(chǎn)生超出親情以外的其他感情,但我真的控制不了,真的很對不起你要被我喜歡?!?/br>混合著悲傷的淚水接連不斷地從眼眶中流出,他淚流滿面的臉龐上布滿了苦澀的笑容,他討厭極了這樣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上了他的臉頰,大拇指指腹輕輕地為了拭去臉上的淚水,把他攬入懷中不斷地撫拍他的背脊,“別哭了,這么大人了怎么還那么愛哭呢?你喜歡我應該早點告訴我啊,你寧愿一個人瞎想也不愿意來問我嗎?你本來就不聰明,還要把心思花在怎么瞞著我上面,怪不得讀不好書?!?/br>白榕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聲音悶悶的:“可是你都有女朋友了,我怎么告訴你呀?”“我分手了,”白湛扶著他的肩膀把人從自己身上拉開,烏黑的眼眸直視著他的眼睛,“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跟你一樣,我沒辦法繼續(xù)跟愛嘉在一起,你懂了嗎?”他大腦早就處于當機狀態(tài),從白湛嘴里冒出的每一個字他都知道,但是合在一起后他就一個字也聽不懂了,或者說不是聽不懂,而是他不敢相信。白湛見眼前的人一臉懵圈的樣子不禁感覺有點好笑,別是眼淚流得太多把腦子給弄壞了吧,盡管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拖住還在愣神的人的后腦勺往下一按,吻上了那雙還印著點點血跡的嘴唇。第18章第十八章本來應該是很美好的帶著些許傷感的溫馨畫面,結果剛親上還沒一秒,盛景竟然下意識地伸手把人給推開了,害得人沒能及時穩(wěn)住身子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幸好鐘季柏用手撐了一下地板才免于了后腦勺和衣櫥門“親密接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