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要準備的吧，我的工作，不就是……”

伺候你嗎？

后面半句，姜潤沒有說出口，而是改口說：“難度不大，你知道我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有抗壓性。”

“那就好。”裴澤陽滿意地點點頭，“你心甘情愿跟我上去是最好的，要是不愿意……一科室我會想辦法變成你的?！?/br>
姜潤和裴澤陽心照不宣的事實就擺在這兒，如果他和裴澤陽都走了，一科室沒了主心骨，總會有個人頂替上位。至于那個人是誰，是副科，還是陳怡，還是他姜潤，都會面臨大換血。

“我不要?！苯獫檽u搖頭，說，“我不是當領導的料?！?/br>
“那你是被領導的料？”

裴澤陽站起來，走到姜潤身后，雙手扶上他的肩膀，俯身耳語：“被我領導的料嗎？”

他笑得格外性|感而露骨，姜潤聽得有些頭皮發(fā)麻。最近親密接觸多了，裴澤陽便更加放縱起來，也不管是什么場合。

“科長您開玩笑了?！苯獫櫟穆曇粲行╊澏?。

裴澤陽從后面摟住姜潤的脖頸，往他臉上蹭了蹭，笑說：“好了，那就不逗你了。”

“今天上午怎么了？”姜潤頓感溫情，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

“沒什么?！?/br>
裴澤陽慢慢到窗邊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說：“只是我爸迫不及待要把遠騰塞給我，他明知道我不可能一口氣吃成胖子，可他依舊要塞給我，你說這是為什么？”

他的問題印證了姜潤心中的疑問。姜潤自嘲，在想什么呢，裴澤陽他爸是董事長，要把公司留給兒子，是什么稀奇的事么。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老了，要退休了?！?/br>
“沒這么簡單，”裴澤陽用一種“你不要敷衍我”的眼神看著姜潤，說：“他要退早就退了。下個月4號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嗎？”

姜潤點頭：“你生日。”

裴澤陽露出滿意的微笑，朝姜潤打了個響指走過來，說：“那天過后，我將拿到我外公和我母親留給我的股份?！?/br>
“是遺產(chǎn)？”

裴澤陽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爸覬覦了很久都沒能拿到手的一份財產(chǎn)。他這么多年的執(zhí)行董事做下來，其實是在代我做。為什么呢？因為沒人敢推翻他，我不敢，其他董事也不敢，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裴家的股份加起來不容小覷，誰敢惹我們的家事?！?/br>
姜潤靜靜地聽著。他接著說：“外人會覺得我跟我父親是一條心，其實不然吶，少數(shù)知道我跟我父親真實關系的，都是弱性子。要是來個事兒多的，從中挑撥幾次，也許我跟我父親就要分家了。但至今為止，還沒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其實我很期待我掌握大權的一天，看老頭子回家養(yǎng)老，可能我就會覺得他順眼多了?！?/br>
“你正在慢慢掌握大權?！苯獫櫿f。

“不，你想錯了?！?/br>
裴澤陽眼里充滿苦澀：“你還看不出來嗎？”

那個老頭子，想拉我下臺。

姜潤有點猜到裴澤陽的意思，但不十分肯定，問：“你覺得你父親至今為止對你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讓你繼承他的衣缽嗎？”

“當然不是?！?/br>
裴澤陽想說，你還不了解他是什么樣的人。那是一個為了獲得權力愿意犧牲家庭妻子孩子，不擇手段只為了上位的男人。當年他母親難產(chǎn)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那個男人連醫(yī)院都沒來過。他在干什么呢？也許是宴酒臺上，也許是夜總會里，風生水起。

“可是他要是不給你，會留給誰呢？”

“誰知道呢？”裴澤陽無奈，“誰又能保證他外面沒有三個五個比我厲害得不行的兒子啊?！?/br>
也許除了裴澤陽，還有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人吧。裴澤陽心里清楚，那些傳言，并不是空xue來風。

這些事，姜潤從來沒有聽裴澤陽講過。也不能判斷其中的真實性，他一向是個按事實說話的人，但今天，他卻覺得自己有些偏袒裴澤陽了。

“沒關系，我們一起努力，正正當當把公司奪過來?！?/br>
說這話，姜潤自己都覺得幼稚。

裴澤陽眸中忽現(xiàn)一絲水汽，他拍拍姜潤的臉蛋：“你還什么都敢說?！?/br>
“科長……”

“行了，你科長科長地喊，喊得我頭疼?！迸釢申枌λ麛[擺手，“出去吧，免得大家起疑心。其他一些事，我以后再告訴你?！?/br>
姜潤憂心忡忡地回了自己的座位，想到裴澤陽說的關于他父親的話，他就覺得發(fā)怵。

“干嘛了？有什么大事？”Teresa賊眉鼠眼地向姜潤打探小道消息，“論壇里的，是真的嗎？”

姜潤避而不答：“Teresa姐，接下來你得好好表現(xiàn)了，科長重點監(jiān)視你呢?！?/br>
Teresa一怔，回頭觀察了半天，說：“他想要干嘛？”

辦公室里人多口雜說話不方便，姜潤便用手機給Teresa發(fā)了私信，說：“下一任科長預備名單里有你?！?/br>
“我？”Teresa驚喜交加，“為什么有我？楊副科和陳怡算什么？”

“有你，自然也有他們?！?/br>
“哇靠！讓我跟他們爭？！不對啊……為什么沒有你？”

姜潤放下手機，搖搖頭，開始工作。

他決定暫時不把自己要跟著裴澤陽走的消息告訴Teresa，即使Teresa是個信得過的好同事。他怕Teresa知道自己要走會難過，也怕……她這么聰明，會猜到不該猜的東西。

至于程載那邊，姜潤知道他口風多嚴。但是他不明白，裴澤陽堅持帶上程載的原因是什么，堂堂財務總監(jiān)，大可以通過人事部選擇更優(yōu)秀的人才，卻要帶走一個剛走上社會對公司還不熟悉的實習生。程載也許有還未展現(xiàn)的能力，但依舊不符合裴澤陽的用人標準。

裴澤陽在用人方面，還是挺怪的，實習生要是沒混到中級科員，他連話都不會跟他說一句。更別說貼身跟隨。當然，除了姜潤是特例。但，難道程載也是一個特例嗎？

不知為何，姜潤有些失落。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工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在一科室的最后幾天，姜潤連續(xù)加了一周的班，每天工作14小時，睡眠僅有6個鐘頭還不到。

裴澤陽也是。

接手一科室的是原副科，陳怡跳槽，Teresa轉(zhuǎn)升為主管。錢溪雯聽說了姜潤和程載要跟著裴澤陽走的消息，很是不服氣，三番兩次找裴澤陽，裴澤陽都避而不見。五月最后一個周六的晚上，她偷偷跟著裴澤陽去了健身房。

本來一周三次的練習計劃已經(jīng)壓縮到了一周一次，裴澤陽不得不加大練習力度，外加明天要和姜潤見面，更要加緊鍛煉。私教緊貼著裴澤陽幫他練了兩個鐘頭，裴澤陽終于獲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