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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時,鳳儀見我?guī)夷飦?,他那臉上就不大好看,我心里還覺著他不喜我娘呢。如今想想,他其實是好意。我要是先前能多思量一二,也不至于此?!闭f著,孫耀祖也很是傷感,“讓我爹受這樣的羞辱?!?/br> 方悅勸他,“紀(jì)家行事也太過刻薄,再沒他家這樣的。哎,現(xiàn)在還得慶幸,幸而紀(jì)家的打算沒得逞,不然就他家這行事,誰娶了他家的閨女那也好不了?!?/br> 孫耀祖連忙道,“阿悅,我可是沒有半點對不住表妹的心的?!?/br> “我知道。只是咱們兄弟私下說說罷了??匆患胰诵惺拢隳苤肋@家人的門風(fēng)了,紀(jì)家這樣的人家,能養(yǎng)出什么寬厚女孩兒來呢?!?/br> 方悅這話,當(dāng)真是讓孫耀祖暗地里冷汗直流。他是個精明人,說句實在話,也就是他這親事是姑舅做親,而且,春闈后就與表妹成了親,不然,這來京城啥的,還真不好說。只是,便是孫耀祖有些攀龍附鳳之心,可他也不是不要命了,娶紀(jì)家這樣人家的女孩子,以后日子如何?便是真能沾岳家大光,孫耀祖想到那樣的日子,那些榮華富貴的心也得略收一收了。 方洙一來,孫耀祖的生活就上了正軌。 而且,正是孫耀祖期冀的那種正軌。 方洙年紀(jì)較孫耀祖要小好幾歲,雖則年輕,但為人頗是能干,她與李鏡交情其實有限,方澄自嫁人后也沒回過揚州,她也能過去交際,順便打聽一些外放的門道什么的,回家說與丈夫知道。小夫妻二人就能商量一下日后前程,孫耀祖是愿意走方閣老家門路的,何況,他來京城就住在方家,與方悅關(guān)系也不錯。其實,方大老爺、方閣老看孫耀祖都覺著,這后生雖有些聰明外露,但也不是不能教導(dǎo)的人。就是孫舅媽辦的這事,太丟臉。 如今方洙過來,各方面關(guān)系都能緩和一二。方洙還說呢,“咱們成親匆忙,當(dāng)時阿悅哥和阿鳳哥還有表兄都忙著要來京城春闈,當(dāng)年,還是他們給我送的嫁,正好大哥也在,咱們該請一請阿悅哥阿鳳哥他們,不是表兄說還有個阮進士,也是同鄉(xiāng),不若一并請來,大家該一起吃頓飯。咱們與阿悅哥、阿鳳哥都不是外人,與阮進士也有同鄉(xiāng)的情分。” 孫耀祖感動地,拉著妻子的手道,“都是我先時耳根子軟,如今還要你幫我收拾爛攤子?!?/br> 方洙道,“說這個做什么,既做了夫妻,就是要過一輩子的。我這也是看你沒去攀那紀(jì)家,你要是有攀高的心,我現(xiàn)在早回去了?!?/br> 孫耀祖連忙道,“我要是那樣的人,叫我天打雷霹。” 女人無非就是想要個知心的男人,方洙難道是看著她那混賬舅媽嗎?無非是看丈夫還不算太糊涂罷了。想著既是嫁了表兄,總要過一輩子的,這男人雖是耳根子軟,只要還是過日子的心,再慢慢調(diào)理也不遲。 方洙這里忙活著走動關(guān)系請親戚朋友吃飯的事,孫舅媽心里卻是很焦急兒子的差使,想著小姑子、兒媳婦趕緊求一求閣老大人把兒子的差使落實了,她這心里也就安穩(wěn)了。 孫舅媽又要出來禍禍,方洙就與丈夫道,“差使按理早該求一求大祖父的,可先時已是遲了,要我說,如今也就別急在這一時半刻的。咱們又不是只做三五年的官,親戚朋友的先處好了,就是差使晚些怕什么。還有句話,叫好飯不怕晚呢?!弊屨煞蛉袼约豪夏?。 孫耀祖這般精明的人,焉能不知此理。要不是他娘這一出,他的差使也耽擱不到這會兒?,F(xiàn)下正往回拉人品值呢,他娘又出來添亂,孫耀祖真是氣個好歹。人家要覺著你不是個好人,就算礙于情面給你安排個差使,也不能是什么好差使。磨刀不誤砍柴工!孫耀祖現(xiàn)在別個不悔,就是后悔帶了他娘來,他也算明白了,他娘這素質(zhì),也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過過小戶人家的日子還成,別個是指望不上的。孫耀祖也不勸他娘的,讓他爹去勸他娘吧。孫舅舅兩拳下去,孫舅媽就老實了。 孫家請客吃飯。 秦鳳儀還說呢,“唉喲,看不出阿洙meimei這樣能干哪?!庇绕浒╩eimei這一身娥黃衫子挑線裙,越發(fā)出眾能干了啊。 方洙笑,“你看不出的事兒還多著哪?!苯裉炀褪撬麄儍煞蚱薜呐笥眩戒ㄗ屨煞蚺阒腿?,她就出去張羅了。 秦鳳儀與孫耀祖道,“我說你當(dāng)初就該把阿洙meimei帶來?!?/br> 孫耀祖嘆道,“我前兒還與阿悅說呢,你先時說我還不大樂意,如今想想,阿鳳你這眼力再不錯的。” “這還用什么眼力啊。你把你娘帶了來,叫你爹獨守空房,阿洙meimei這剛成親,就跟你兩地分離,算什么回事啊。不用眼力,一想就能想通。” 孫耀祖:…… 方灝遞茶給秦鳳儀,“我說你個不禁夸的,吃茶堵嘴?!?/br> 大家都是一樂,阮敬雖在二榜,卻是沒考上庶吉士,也是準(zhǔn)備外放的。大家在一起,就說起這外放的話題來。 其實啊,有時許多事,真是水到渠成。 孫耀祖謀缺之事,方家并沒有袖手。便是阮敬那里,也順帶照拂了一二,其實,于方悅私心,他更喜歡阮敬人品。不過,孫耀祖亦是精明之人,各有各的好處吧。 待得送別二人,方灝一家也便一道辭了族長一房、還有在京城的朋友們,南下回鄉(xiāng)去了。秦鳳儀方悅都去送了一回,如李鏡、方澄雖未親自去送,也都備了禮物給方洙。眼望朋友們各奔前程,秦鳳儀與方悅道,“心里怪怪的。” 方悅笑問,“怎么個怪法?” 秦鳳儀道,“以前我不大喜歡老孫,可如今他這一走,也就覺著不那么討厭了?!?/br> 方悅笑,“我聽阿灝說,你以前還不喜歡他呢?!?/br> “阿灝那就是個呆子?!鼻伉P儀道,“老孫不一樣,他身上有那么種說不出來的意思。不過,他到底沒做出對不住阿洙meimei的事,暫且算他是個好人吧?!?/br> 方悅又是一樂,秦鳳儀說不出來的意思,方悅卻是明白,孫耀祖此人,說白了就是精明太過。這樣的人,無非就是利益不夠罷了。倘今日相中他的是皇家公主,相信不論什么姑舅結(jié)親、結(jié)發(fā)夫妻,怕孫耀祖就得是另一種選擇了。 不過,這樣人卻也好驅(qū)使,這種人太擅長權(quán)衡利弊,只要讓他看到足夠的利益,他自然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兩人說著話,便回城去了。 秦鳳儀不曉得的是,在他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