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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叫人好好吃飯了?”“你叫我聲岳哥我就不說你了。”“岳什么哥?差十幾歲呢,叫岳大叔還差不多?!?/br>“凌過!你想讓我把這鍋湯攉你臉上是吧?”我摔了一下料碟。他這才看著我,為難地說:“叫不出來?!?/br>“你那些同學(xué)個個都叫得出來,就你叫不出來?怎么的?你比人家多一條尾巴就不是純?nèi)祟惲???/br>“你閉嘴!”他突然就生氣了,眼里有三分煩躁七分怒火。我沒想把他惹急了,但他真不高興了,我就偃旗息鼓了?!八懔?,不跟你個小屁孩一般見識,趕緊吃吧!你不是沒吃晚飯嗎?”接下來我們便都默不作聲地開始吃,一時間熱氣充滿了整個小隔間,窗玻璃上蒙了厚厚一層水霧,隔間里更是顯得云霧繚繞的,雖然面對面坐著,但對方的臉都有點(diǎn)看不清了。大概吃了快一個小時,我早就吃不下了,凌過掃蕩了大部分的牛羊rou和海產(chǎn)品,又吃了近一半的青菜,終于打了個飽嗝抬起頭來。“我cao!真是人間仙境?!彼坪鮿偘l(fā)現(xiàn)面前已經(jīng)白霧彌漫似的,然后轉(zhuǎn)身拉開了窗戶,不經(jīng)意地往外一看,立刻轉(zhuǎn)身趴到了窗臺上大叫一聲:“靠!下雪了!”“???”我挺意外,出來時雖然是陰天,但挺暖和的,一點(diǎn)也沒有下雪的跡象。我也湊到窗戶邊上往外看,果然,大片大片的雪花正漫天飛舞地落下來,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白光,像暗夜精靈。地面上已經(jīng)鋪了薄薄的一層雪,看這架勢,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踩上去咯吱咯吱響了。“這才叫圣誕節(jié)?!蔽腋袊@了一句。“嗯。”凌過應(yīng)了一聲,仍然看著外面飛舞的雪花,小聲說:“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沒想到能下這么大。”“等吃完飯如果還不停,估計能在路邊堆雪人了?!?/br>“嗯,我要堆一路雪人?!闭f著,他就笑了起來。“進(jìn)來吧,剛吃完熱的就扒窗戶,小心著涼?!蔽依死?。他順從地把身子收回來,關(guān)上了窗戶,并在邊邊處留了一條縫。小隔間里的霧氣這會已經(jīng)散了大半,于是他看著我問:“你吃飽了嗎?”“早飽了,本來就不餓?!?/br>“我也差不多了,歇會,過會再接著戰(zhàn)斗。”“你真要耗到人家打烊?”“不啊,不是說三點(diǎn)走嗎?”“還有兩個多小時呢,干坐著???”“坐著唄,躺著也行?!闭f著,他拿起一個靠墊當(dāng)枕頭便真躺了下去。但榻榻米沒那么大,他腿伸不直,半蜷著,然后抬頭看了看我說:“陪我說說話吧?!?/br>“呦,我這突然變成干三陪的了,陪吃陪喝陪聊。”“陪吃陪/睡陪聊才是三陪?!彼麎膲牡匦α?,拍了拍我旁邊的靠墊說:“來,你也躺下吧,我們邊睡邊聊?!?/br>“你喝多了吧?”我瞪他一眼。“就兩瓶啤酒我還真多不了,要不是怕你說我,我能喝十瓶?!?/br>“十瓶?你酒鬼呀?”“真不是,就是喝不醉,從小練的?!?/br>“你從多大開始喝酒的?”“兩三歲吧?!?/br>我震驚地看著他:“兩三歲?你爸媽……”忽然想到他媽早就沒了,我趕緊改口:“是你爸不管你?還是他教你的?”也許喪妻之痛讓一個男人醉生夢死連累了孩子?他眼里閃過一絲暗淡,輕輕地說了句:“他不管,是我姥姥教我喝的?!?/br>“???”我真是不知作何感想了。姥姥?一個經(jīng)受喪女之痛的老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也許讓她喪失了理智,教那么小的孩子喝酒。“我姥姥挺好的。”他又說,勾起嘴角笑了笑,雖然夾帶著一絲惆悵,卻也滲透著一絲幸福?!拔沂抢牙佯B(yǎng)大的,沒有她,我早死了。但她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不能再陪我喝酒了,所以一到12月25號這天,我就不知道該不該去看她。去吧,怕她看到我就想起我媽,不去吧,又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br>“那……你今天到底……”“去了?!彼牢蚁雴柺裁幢阒苯踊卮鹆宋摇!翱粗蘖艘粋€多小時。小時候,我跟她特別有話說,但自從她年紀(jì)大了以后,我跟她的話越來越少,有時候看著她,竟半天不知道應(yīng)該對她說點(diǎn)什么?!?/br>“小時候說什么,現(xiàn)在就說什么唄。”“小時候的話都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誰家的小孩在玩什么吃什么,誰家的小孩為什么挨揍了,誰家和誰家的小孩打架了,天為什么下雨了,樹上的蟬為什么叫了,冬天為什么那么冷了……現(xiàn)在還說這些?姥姥肯定以為我受刺激了?!?/br>“你現(xiàn)在的學(xué)業(yè)、生活、喜好跟朋友,不是一樣可以跟她說嗎?”他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惆悵更明顯了?!八牪欢芏嗍隆斫獠涣?,她不知道什么是網(wǎng)絡(luò),什么是朋友圈,什么是興趣,什么是天性,什么是……自由。她人很好,很會照顧人,但她不知道如今的社會已經(jīng)發(fā)展成什么樣子,也不肯接受這個世界的變化。有時候我跟她講,她會很認(rèn)真地反駁我一句‘瞎說’。所以慢慢地,我跟她的話越來越少,但我還是很愛她,所以我越來越害怕見到她,怕我讓她覺得失望,因為我沒有成為一個她心里希望那樣的乖小孩?!?/br>“她希望你什么樣?”我不免有些好奇,這個一直活在過去的老太太,按道理來說無非就是封建和保守。凌過沉默了半天,才輕輕地說了一句:“她希望我不要上大學(xué),十八歲就結(jié)婚生孩子,孩子要姓我mama的姓,永遠(yuǎn)也不要跟我爸見面?!?/br>我再一次震驚地看著他,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處理過那么多離婚的案子,什么古怪的人都見過,但這么奇葩的老人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見我沒再接話,凌過忽然坐了起來,然后胳膊支在膝蓋上,手托著腮看著一臉錯愕的我,問道:“你說如果你是我該怎么辦?”我搖搖頭后回答他:“我如果不出來,因為我不是你?!?/br>“算了?!彼赝笠豢?,眼睛盯著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反正我已經(jīng)違背了她的意愿,上了大學(xué),不但沒有結(jié)婚生孩子還不喜歡女生,更不可能有孩子,甚至也會跟我爸見面。我沒有一點(diǎn)是按她的意愿活的,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能瞞多少瞞多少,她不知道就不會生氣和失望了?!?/br>“你上大學(xué)的事她還不知道嗎?”“知道了,是一個月前知道的,我大姨不小心說漏了嘴?!?/br>“就是逝去的時光的老板?”“嗯。那個店是我姥姥的,雖然姥姥從來不去店里也不管事,但錢是她出的。十年前,她鄉(xiāng)下有一大片地,后來動遷,賠了她一套房子還有好大一筆錢,具體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