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爸爸給的，他有困難，我爸不可能袖手旁觀！”

    衛(wèi)懷信聳肩，“所以我才想去一趟G市，去見見他的前妻和女兒。我想知道，他在夫妻雙方都沒有出軌，家庭沒有財務(wù)問題的情況下，以感情不和單方面提出離婚后又多年不近女色，幾乎活成了個老和尚，到底是為什么?！?/br>
    “靠，你連人家這么隱私的事都查到了？”方未艾就要拿腳踹他，被衛(wèi)懷信一個巴掌差點推滾下沙發(fā)。

    衛(wèi)懷信問：“你們不覺得陳鋒的情況有點像一個人嗎？”

    方未艾扶著腦門直傻眼，“誰？”

    “黃岳。”杜若予冷凝著一張臉，替衛(wèi)懷信解釋，“他認(rèn)為，陳鋒像黃岳一樣喜歡我mama?！?/br>
    方未艾求證地看向衛(wèi)懷信。

    衛(wèi)懷信點頭，“從黃岳那兒得來的思路是對的，這里頭，有不小的情感糾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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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wèi)懷信拎著睡眼惺忪的方未艾離開前，讓杜若予保密他的行蹤。

    杜若予還沒答應(yīng)好，方未艾已經(jīng)嘰里咕嚕地啰嗦起來，“你就是讓她講她也不敢講啊，哦，講你去G市調(diào)查陳鋒的老婆孩子，為什么，因為懷疑他是殺杜雅蘭的兇手，哦，為什么是他？因為你之前還懷疑過黃岳。你讓杜杜講一句試試，看會不會被她爹亂棍打死?！?/br>
    話糙理不糙，那些人都是幾十年的深情厚誼，在沒有任何準(zhǔn)信，全憑衛(wèi)懷信一己猜測的情況下，借杜若予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提起半句。

    并非只怕王青葵責(zé)罵，她也怕真相若真如衛(wèi)懷信所猜，她第一個會被恐懼打倒。

    人心的恐懼，能壓倒世上最強(qiáng)悍的靈魂。

    送走他們倆，杜若予獨自回到慈心養(yǎng)老院，那四個老兄弟還湊在小房間里，黃岳從床底掏出他珍藏多年的白干，用一個小盅斟著，四個老頭小心翼翼地輪流，人人抿一小口，然后各自發(fā)出灼熱的呷聲。

    這一刻，他們四個仿佛回到無知年少，分享同樣的糖，也分享同樣的苦。

    他們是最好的兄弟。

    杜若予沒驚動他們，她躡手躡腳退回門外，疲憊的脊梁抵在冰冷的墻上，心里祈禱了一萬遍，希望衛(wèi)懷信是錯的。

    門里，鄭道國問起杜若予和衛(wèi)懷信的情況，“我看衛(wèi)懷信對小妹是真心實意，老王，你多勸勸小妹，別那么死心眼，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王青葵嘆氣，“我當(dāng)然知道，可她的心太重了?！?/br>
    黃岳說：“小妹病的癥結(jié)，還在當(dāng)年那件事，所以我還是支持陳鋒，到死都要抓到那畜生！這不僅是為了嫂子，也是為了小妹！別說小妹，咱們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因為那件事改變了人生，如果真能辦到，我死也瞑目了?！?/br>
    鄭道國想阻止他把話說下去，“你啊……”

    黃岳的聲音透著沉悶的酒氣，“當(dāng)年如果我能去一趟，嫂子就能活下來，這本就是我的錯！”

    鄭道國無奈，“這事你怪了自己十幾年，怎么能說是你的錯？誰能知道會出那樣的事？”

    “可是事后我也沒有抓到兇手?！秉S岳忿忿。

    鄭道國的嗓門大起來，“我不也沒有抓到！”

    王青葵趕緊勸，“唉，你們倆，回回都要為這個爭一遍，別吵別吵……”

    “會抓到的！”陳鋒把手里的酒盅重重擱在桌上，“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抓到那個畜生的！到那時，一切才會真正結(jié)束！”

    咱們中的少數(shù)派 第十六章 他生病了

    一下飛機(jī)，就有聯(lián)系好的車來接衛(wèi)懷信和方未艾，目的地明確，直達(dá)陳鋒留給前妻和女兒的豪宅。

    方未艾雞零狗碎的睡了一覺，精神大好，路上開始纏著衛(wèi)懷信聊天，“你真覺得是陳鋒？”

    “我只是懷疑他，并沒有任何證據(jù)。”

    方未艾哭笑不得，不住地拿胳膊肘捅他腰間，“你別這么冠冕堂皇，我還不了解你，如果不是瞄準(zhǔn)了他，你至于拋棄杜杜，自己親自跑趟G市？讓你雇傭的私家偵探來不就行了？”

    “注意你的用詞，什么叫拋棄？”衛(wèi)懷信不悅，“這個詞永遠(yuǎn)不要放在我和她中間。”

    方未艾挑眉，長長的哦了一聲，又促狹地笑，“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和她怎么樣了？我說舊情復(fù)燃似乎也不合適，但看你們的狀態(tài)，又好像還和從前一樣。”

    “當(dāng)然不可能和從前一樣?！毙l(wèi)懷信面無表情地說，“我失憶過，她自我封閉過，我們都只是rou體凡胎，會疼會痛，會苦悶，會逃避，我們的靈魂其實比rou體脆弱多了，只要稍微落下點傷痕，就永遠(yuǎn)不可能消失。”

    方未艾即刻心生同情，“不要這么悲觀嘛……”

    “這不是悲觀，這是人的真實處境，我只是把它客觀地闡述出來而已?！毙l(wèi)懷信又哼了一聲，“閱歷越簡單的人越相信時間是良藥，把什么都交給時間，到最后只會辜負(fù)自己。”

    方未艾撇嘴，“那你說你和杜杜是個什么情況嘛！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治好她?！毙l(wèi)懷信自信滿滿，“李嘟嘟做不到的事，我能辦到?！?/br>
    方未艾摸摸鼻子，“……你倒是比過去積極了?！?/br>
    “什么意思？”

    方未艾無奈解釋，“過去的你雖然也保護(hù)杜杜，但對她的病，可能因為接受度高，你更像她的盾，把她小心翼翼地保護(hù)起來，不管她是故步自封還是主動治療，你都毫無怨言。而現(xiàn)在，你就像她的矛，銳利地刺出來，發(fā)誓要擊敗擋在她面前的一切病痛?！?/br>
    衛(wèi)懷信思索一二，夸道：“說得不錯，值得表揚(yáng)?！?/br>
    方未艾難得被夸，鼻子立馬翹到天上去，“所以你才要親自過來G市嗎？為了杜杜，你要事必躬親？”

    衛(wèi)懷信白他一眼，“怎么可能！”

    方未艾嗷嗷叫，“那到底是為什么？”

    車子拐了個彎，衛(wèi)懷信往窗外流連頃刻，才徐徐開口，“如果她要和過去的自己道別，我就不能在?！?/br>
    陳鋒前妻和女兒住在G市的別墅區(qū)，在敲響這對母女的房門前，開車的司機(jī)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工作證，方未艾瞄上一眼，發(fā)現(xiàn)是G市一家媒體的記者證。

    方未艾是個老刑警了，立即明白衛(wèi)懷信的意圖，他有些為難，“這不合規(guī)矩……其實我可以名正言順要她協(xié)助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