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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甄理并不認為男女戀愛一定要發(fā)生關(guān)系,可是她明白,她一直的拒絕其實傷透了郝若的自尊心。 她何德何能可以站在高處俯視郝若?就因為她漂亮一點兒?瘦一點兒? 都不是,她之所以有資格,不過是因為郝若愿意站在山下仰望她而已。 想起郝若,甄理就內(nèi)疚得心痛。她憑什么那么去傷害他?憑什么把她在隋遇那里受到的傷害用郝若的愛情去療傷? 隋遇,隋遇,這個名字甄理總是不想去面對。 因為一面對,就有紛至沓來的自責和反省。 其實那段感情里她自己又何嘗沒有錯誤。 如果不是她從沒考慮過跟著隋遇去美國,他在紀錄片那件事上就不會做出那種選擇。她甚至連談都不愿意跟他談,就直接判了他死刑。 有時候夜深人靜時,甄理也會問自己,既然隋遇都愿意向她求婚,那么當初如果他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他是否也愿意為她回到中國? 可既然愛情和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么她不愿意選擇自己去犧牲而成全隋遇呢? 撇開紀錄片的事情不談,在隋遇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他對她都是包容。 甚至他也真如他所言的,他愛她,只是愛得不那么多,不那么夠而已。 可甄理當初恨他,就恰恰是這“不夠”二字。 以前不懂事的時候,以為最讓人受傷的是不愛,如今經(jīng)歷過那種感情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夠愛才傷人最深。讓人想走卻不舍得,不走卻又留下不。 一直煎熬,直到把心里最后的愛情也熬干了。 現(xiàn)在甄理卻又問自己,她是不是也同樣愛得瞻前顧后,愛得有條件? 愛得不夠? 所以隋遇才替她斷了后路? 這樣的行為當然不值得鼓勵,可所有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再到后來,明明隋遇每一次回來都很疲憊,她明知道他曾經(jīng)在那樁并購案里遇到了困難,但她卻從沒去關(guān)心過,只因為她覺得她幫不上忙。 所以她瘋狂地嫉妒可以幫助隋遇的Andrea,從而變得跟個小丑似的。 那段時間,她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在扮演完美女友,可實際上她絲毫沒有體諒過隋遇,她只知道自己被疏忽了,一力地苛責他,苛責他怎么讀不懂自己的內(nèi)心。 可是她層層包裹自己的內(nèi)心,苛刻地要求他要讀懂自己偽裝的情緒,這難道不是強人所難? 最終是她羞于開口要求,覺得那是一種變相的祈求,覺得隋遇即使同意,那也不過是施舍,她將自己放到了最卑微的位置上,反而助長了過度的自尊。 他們其實真的沒有溝通過。 到最后,她只想傷害他,看到他臉上的難過,才能證明她愛的人,其實也愛她的。 當一段感情走到最后,要靠傷害對方來驗證對方的心的時候,那真的是場大災(zāi)難。 無論是蘇格格、郝若,還是隋遇,他們都只說明了她處理感情有多糟糕,她那樣自私而小氣的人,何以配談感情。 小時候以為女孩子不跟她玩都是嫉妒,到現(xiàn)在才明白,人家根本就不是嫉妒,只是單純不喜歡她的性格而已。 小孩子是最純真的,也是最能反射人心的。 說來也是奇怪,甄理心里明明很難受,身上也難受,但自我反省一番之后居然精神奇怪地好了起來,還去找酒店前臺要了發(fā)燒藥吃了,然后加了床被子,將頭埋進去捂出一身大汗來。 次日洗過澡,人也就精神了。 ☆、第84章 Chapter 84 甄理這種人不會永遠地自艾自憐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適合談感情, 所以大徹大悟徹底放棄再去禍害別人,反而心上的包袱松了一些。 知道自己今后都要一個人了, 也就沒有矯情的毛病了,有病就吃藥, 無病也就不呻0吟了。 甄理開電腦, 給上次去參加齊教授推薦的國際大會上認識的藍色星球NGO(非政府組織)的負責人Lisa發(fā)了封電郵。 Lisa回信很快, 并對她表示了熱情的歡迎。 甄理松了口氣, 怔忪地望了望窗外的天空, 大概有很久很久她都再看不到這這片天了。 甄理在酒店住了不少日子,直到把所有手續(xù)辦齊,才從酒店退了房, 回了A大的教職工小區(qū)。 “呀,理理, 你怎么回來啦?”保姆驚奇地看著甄理。 甄理笑了笑, “梁教授和甄校長今天在嗎?” 肖紅點了點頭,“梁教授和你爸爸最近都在?!?/br> 甄理點了點頭, 回了自己房間。 梁教授回家時聽阿姨說甄理回來時,也是微微吃了一驚,走到甄理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 甄理打開門, 聽見梁教授道:“到書房來?!?/br> 甄理走進書房,在梁教授的對面坐下。 “你怎么想起回家的?你不是剛答應(yīng)那個男生的求婚嗎?”梁教授冷冷地道。 甄理現(xiàn)在這副蒼白的鬼樣子, 可不像是剛答應(yīng)男友求婚的女生該有的模樣。 甄理沉默了片刻, 才自嘲地笑了笑, 開口道:“我身上有你的基因,看來真的不適合談感情?!?/br> 這是真心話,甄理最終將自己的失敗都歸結(jié)于,她完全不擅長感情,對人對己都是大災(zāi)難。 梁教授沉默不語。 甄理繼續(xù)道:“你說得對,我不應(yīng)該為那些事情分心的。我后悔了?!?/br> 甄理說得雖然輕描淡寫,但心里卻像針刺著一般疼。“我以為我叛逆是在懲罰你,其實只是在懲罰我自己而已。mama,我真的后悔了,白白蹉跎了這么多年,甚至不知道自己這輩子究竟想做什么,就更不提什么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了。” 甄理已經(jīng)很多年沒喊過梁教授“mama”了,她當著梁教授的面,也是用“梁教授”稱呼的。 “理理?!绷航淌诎櫫税櫭碱^,她沒想到甄理會這樣否定自己。 甄理打斷了梁教授的話,“我今天回來就是想跟你說,我決定去巴布亞新幾內(nèi)亞做志愿者。” “怎么去那兒?”梁教授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那兒糟糕的治安。 甄理道:“mama,我現(xiàn)在做的都是理論研究,無數(shù)次我都在問自己做這些究竟有什么用。你說我短視也好,說我胸無大志也好,我就是想做對我們?nèi)祟惢蛘叩厍虻拇_真正有用的能立竿見影的事情。我想出去多走走,多想想,什么才是我真正想做的,那時候我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做事情?!?/br> 梁教授想了想道:“也好?!?/br> 甄理站起身道:“那我出去了,這次離開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和爸爸要保重身體?!?/br> 梁教授看了甄理一眼,大約是覺得她太婆媽了,有些不耐。 甄理已經(jīng)走到門邊了,又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