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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嚼越甜,白春笙一時沒忍住,一眨眼一顆桃子就只剩下桃核了。“這桃核吃完可別丟了,收起來,曬干了砸碎,取出來的桃仁可是一味好藥材呢?!碧占掖蟛Σ[瞇地讓白春笙將桃核丟在他隨身帶的竹簍子里。三個人正在那找桃子呢,山腳下一片吵嚷,陶家大伯的大孫子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氣喘吁吁地抱住他爺爺?shù)拇笸龋骸鞍斈憧禳c回去吧!老曾家來了好多外面的人,說是要扒了他們家房子,還要他們賠錢,族老讓您趕緊回去?!?/br>小孩子年紀還小,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句話,陶家大伯聽得著急,不由得看向王鯤風他們。“大伯您先去忙吧,這簍子給我們,我們兄弟倆自己摘吧,摘回去多少,您秤好了我照著市面價格給?!?/br>“王管事您這說的是什么?不過是幾個不值錢的桃子,您能賞光來村里看看,那是我們的福分!不要再說給銀錢了,這樣,簍子我留下來,我這有點急事先去看看,回頭桃子摘好了你們便放在山道邊,我讓我家大郎過來挑下去?!?/br>說著,便急匆匆地帶著大孫子下山去了。“鯤哥!”白春笙抱著剛摘下來的倆大桃子,一臉八卦地看著王鯤風,“是他們嗎?”“十有八九,走!咱們從這里繞過去。”“你認識曾家的屋子?”王鯤風頓了頓,有些憐惜地看了看好像腦子有些不夠用的河蚌妖,無奈道:“這還用提前打聽?你沒聽那小孩說?人家跑到曾家說要扒了人家房子,這會兒,肯定是哪家鬧的最兇,哪家就是曾娘子的娘家吧?”白春笙:“……”一定是變成河蚌才這么蠢的,他以前很聰明的!一百五的卷面總分從來沒低于八十的!倆人穿過桃林,順著山下的吵鬧聲,很快便找到了那曾娘子的娘家,前三后二的五間土坯房,看著還算體面,怎么就能干出把女兒賣了兩回的骯臟事兒呢?“來,踩在這里,爬上去!”王鯤風左右看了看,瞄準了一棵老桃樹,那桃樹的枝丫非常粗壯,分叉也多,就算失手跌下來也會被樹枝掛住,還算安全,王鯤風將外衫衣擺掀起來塞到褲腰上,扶著樹干蹲下來,示意白春笙踩著他的肩膀爬到樹上去。白春笙沉默半晌,他想說自己兩輩子都沒爬過樹,但是又不好意思拂了王鯤風的好意,咬咬牙,一腳踩在王鯤風的肩膀上,順著那桃樹的枝丫慢慢爬了上去。雖然有些害怕,但是,爬到樹上真的看得好清楚??!這棵老桃樹正對著曾家院子。此刻,院子里的水缸已經被人砸破了,里面儲存的井水流了一地,大門也被人給踹倒了,鍋碗瓢盆散落一地,一個婦人正抱著孩子蹲在角落里,上午帶著媒婆去找曾娘子的那男子被人打倒在地,又被同村的人搶了出來,混戰(zhàn)之后,衣服都被扯破了,口鼻也流血不止,狼狽不堪地被人攙扶著。“曾老大,說好了十兩銀子娶你閨女,現(xiàn)在特么的她人跑了,還給我惹了這么大一個麻煩,你今天要是不賠錢,我便將你這小兒子抓去賣到勾欄院去,看他細皮嫩rou的,倒是生了一副好榮貌,那小倌館子里最愛這細皮嫩rou的小娃娃了!”“放P!勞資什么時候拿了你十兩銀子?”“你還敢不認賬?牛婆子,你說,當初說媒的時候給了銀子沒有?”那為首的賴漢從人群里請出了上午那媒婆。“我讓人查過了,這媒婆是他干娘,倆家人狼狽為jian,也不知道騙了多少人家的好姑娘?!蓖貊H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悄爬上樹,此刻正蹲在他身后,兩條修長有力的手臂撐在兩根粗壯的樹干上,虛虛地將白春笙摟在懷里。白春笙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覺得耳朵也熱乎乎的,王鯤風偏偏像是毫無所覺的樣子,仿佛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些,又往前湊了湊,白春笙被他熱乎乎的身子蹭了蹭,差點炸毛。“這么遠,他們又聽不到,不必如此小聲。”白春笙嘀咕道。“隔墻有耳?!蓖貊H風一本正經地胡扯,不過被發(fā)現(xiàn)了之后,也沒敢再往人家身上蹭,踩著樹枝稍微往后退了半個手掌的距離,繼續(xù)跟他解釋道,“那賴皮漢子名喚牛二,和那牛婆子不是親戚,卻因為都姓牛,兩家便結了干親,牛二在翠紅苑做打手,沒事就喜歡賭兩把,沒錢了,便假借娶妻,請他干娘牛婆子去鄉(xiāng)下尋摸好顏色的寡婦,花點聘禮把人騙到家里,轉身就賣到翠紅苑去了,聘禮的十兩銀子算什么?曾娘子那般好顏色,賣到翠紅苑去,起碼八十兩銀子!”“你怎么對那翠紅苑如此熟悉?”白春笙斜著眼看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你對那兒這么熟悉,是不是經常去逛窯子?“咳咳~你不知道?那翠紅苑也是我們東家的產業(yè)。”白春笙:“……”決定把那個黑魚精拉到黑名單去!“放心吧,翠紅苑不是你想的那樣,改天我?guī)闳ネ嫱???/br>“我才不去那種地方!”白春笙怒道,要不是倆人都踩在樹枝上,他都恨不得把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推下去得了!“好好好,不去不去!”王鯤風哄道,他方才想到,不知道白春笙喜歡的是郎君還是小娘子,要是喜歡的是小娘子,到了那翠紅苑,被那里的小娘子們勾走了魂兒,那他不是挖坑給自己跳了?幸好白春笙不想去。王鯤風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危險,急忙轉移話題:“不說翠紅苑了,那牛二沒想到曾娘子竟然入了青蓬公子的眼,青蓬可是我們東家的心頭rou,尋常連吹個風都怕他凍著,牛二聽說曾娘子被青蓬公子請去做繡活兒,哪里敢再問什么?偏他又欠了外債急等著用錢,拿曾娘子沒辦法,我便猜他十有八九會來找曾家的晦氣?!?/br>“該!讓他們賣女兒!”白春笙恨恨道。“快聽他們怎么說?!蓖貊H風提醒道。院子里,那牛二的干娘果然幫著干兒子說話了,無非是下聘的時候她親自經手的,給錢的時候,曾家老大,就是曾娘子的后母帶過去的那兒子還按了手印的,說著便拿出一張紙來。“胡說!我按的那是婚書!”“我看你才是昏了頭了,婚書哪里要你一個晚輩按手印的?這分明是十兩銀子的聘禮錢,老婆子聽說你們曾家的人做事不厚道,擔心你們事后不認賬,特意讓你按了個手印,你們看,果然不認賬了吧?還婚書?天底下誰不知道婚書俱是結親雙方父母為證的?”牛婆子冷笑一聲,將那按了手印的文書重新收回懷里,并不讓曾家人碰。曾家之前將女兒賣到地主家里做妾的事情,村里人還有印象,現(xiàn)在看到牛婆子連聘禮錢的收據(jù)文書都拿出來了,上面還有曾家老大的手印,心里便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