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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的是好看的眉眼卻被遮掩在長長的劉海下面,如果不是白春笙恰好蹲在那里看他怎么打水的,還真沒發(fā)現(xiàn)少年藏在劉海下的眉眼竟這般俊秀,這樣的相貌,擱在他們那個時代,隨便放幾張照片到網(wǎng)上,肯定一堆妹子狂呼“美少年”的。聽到少年這么說,白春笙猛地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沒有買水缸,頓時有些無語。坦白說,上輩子的白春笙自詡還算是個會過日子的好男人的,他們家不像那些城中村的拆遷暴發(fā)戶,家里對他雖然物質(zhì)上不虧,但一應習慣還是管的很嚴的,白春笙很小就會洗衣服做飯了,每年開春還要陪mama去野外挖野菜,秋收的時候也要跟奶奶回老家挖山芋采蘑菇什么的,滿十八歲他媽就開始教他怎么收租子管理一家人的生活支出了,大學畢業(yè)之后更是大腳一開,直接讓他搬出來住了,理由是他在家里打游戲占著網(wǎng)線,影響她老人家網(wǎng)購秒殺的網(wǎng)速……可是,真正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白春笙才發(fā)現(xiàn),他前世積攢下來的那些生活的技能,在這里真的沒什么卵用,現(xiàn)代社會誰家里還會買儲水的水缸啊摔!看到白春笙一臉懵逼的蠢樣,那少年也有些無奈。“木盆有嗎?”“有有有!”白春笙急忙點頭。“先給你倒木盆里湊合一晚上吧,明天天亮了記得去買水缸還有水桶?!?/br>那少年估計以為他是外地來的妖,好看的嘴唇微微翹起:“別忘了買舀水的葫蘆瓢?!?/br>白春笙:“……”那少年看著冷淡,實際卻是個熱心人,幫他將水桶拎到屋子里后,看到他拿著新買的木盆過來接水,頓時又是一陣黑線。“你這樣不行的,新木盆要用溫水泡一下,再用滾水燙一燙才能用,你看那底下木頭碎屑還留著呢,你要喝到肚子里去?”白春笙:“……”最終,白春笙還是讓少年幫忙把水倒進了新木盆里,不過他用水洗了洗新買的粗陶碗,用干凈的碗裝了些井水留著晚上喝,家里現(xiàn)在連柴禾都沒有,而且他也不好一直麻煩人家小少年幫自己打水洗盆吧?“那個,這餅是我下午剛買的,不嫌棄的話,拿一個嘗嘗吧?”白春笙習慣性地拿了一個餅出來遞給那少年,上輩子他奶奶和他媽就教育過他,別人幫了你,你一定要記住別人的好,別總是空口白話的一句輕飄飄的“謝謝”,時間長了,那“謝謝”就不值錢了。“多謝!”那少年抬頭看了看他,伸手接過大餅,另一只手拎著木桶和麻繩離開了。沒一會兒,白春笙正在用木盆里的水擦拭床板的時候,兩聲略帶猶豫的敲門聲傳來。白春笙跑過去打開房門,門口站著的恰是方才那少年。第4章“看你沒開火,家里剛煮的小米粥,就著餅吃吧?!蹦巧倌旮砂桶偷剡f上來一大碗熱騰騰的小米粥,也不怕燙,就那么直接端著。白春笙看到少年白皙的手指都被燙紅了,立刻從門邊的架子上扯過來一條干凈的抹布,墊在手上將那一大碗小米粥接過來,臉上卻滿含笑意地招呼少年進屋。“我叫白春笙,前幾天剛從水里上來,什么都不懂,也沒見過世面,讓你見笑了?!卑状后弦膊恢肋@水妖原先叫什么名字,不過,既然外面的人都不認識從前那個水妖,他索性把自己上輩子的名字挪用了過來。老實說他對自己的名字還挺滿意的,據(jù)說是他奶奶在他出生的時候特意請算命的算過的,春生萬物,生機勃勃,不過他爸嫌棄春生這個名字太土了,給他最后一個名字改成了“笙”,據(jù)說是種古老的樂器來著,聽著就是個耕讀傳家的有文化的人家!(雖然他們?nèi)揖退膽{最高~)“無妨!碼頭經(jīng)常有剛上岸的水妖,你算好的?!鄙倌晗氲阶约哼€看到過什么都不穿就跑上岸的水妖,頓時覺得白春笙這樣的水妖真的已經(jīng)算很好了。渾身上下就披著兩條水草什么的,真的很辣眼睛啊。仿佛想到了什么,那少年頓了頓,微微抬起頭看了看白春笙,有些別扭地張口道:“我是商秋蘆?!?/br>“商秋蘆……這個名字真好聽!”白春笙真誠地夸贊道,雖然他古文經(jīng)常不及格,但是聽名字還是能聽得出好壞的,秋蘆勝雪,一聽就是個很有詩意的名字。“你若有什么不知道的,盡管過去問我就是了,我在碼頭公房做小工,有事可以去那邊找我。”說完這句話,商秋蘆便離開了。真是一個害羞的少年。白春笙就著那一大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唏哩呼嚕地吃掉了半張大餅,剩下的一半實在是吃不下了,倒不是他不餓,只是那大餅做的簡直能噎死人,和后世那種綿軟的饅頭包子簡直沒法比,雖然這種大餅可能用料更加的敦實厚道,但!資深吃貨白春笙表示,有時候,美食之所以稱之為美食,可不僅僅是用料敦實就稱得上美味的。稍稍填飽肚子后,白春笙抱著買來的新被褥,在搖搖欲墜的床板上勉強鋪了一張床出來,心驚膽戰(zhàn)地躺在分分鐘就打算散架罷工的木板床上,白春笙發(fā)誓,明天就去碼頭那邊的水底下“摸金”去,但凡賺到了錢,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屋子里的東西全部換一遍!聞著空氣里淡淡的霉味,白春笙度過了上岸后的第一個夜晚。他有點想家了。新買的枕頭大概是沒曬過,有點濕濕的,粘在臉上一陣陣的難受。他才不承認自己哭了呢。不敢翻身,因為每次翻身,單薄的床板都會發(fā)出抗議的咯吱聲,伴隨著榫卯松動的聲音,聽著簡直讓人無法入睡,深怕睡著睡著床就突然塌了。就這樣煎熬到天麻麻亮,白春笙覺得身上有點癢,想了想,反正睡不著,干脆爬起來,穿上衣服,把自己剩下的所有“財產(chǎn)”牢牢栓在褲腰帶上,打開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夜空中幾點星子閃啊閃的,漸漸消失在朝霞的光芒中。空氣里濕潤潤的,白春笙頓時覺得渾身一松,果然水妖還是得住在水里才行,等他再多攢點錢,對這個世界再熟悉一點之后,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去找個無人的小島隱居算了,不然每天光是打水洗澡就是個麻煩!那個水井里的水忒難打!天還沒亮,魚街已經(jīng)有好幾戶人家都起來忙活了,有的是賣早點的,有的是做豆腐的,還有的是家里有人在船上打漁的,都點起了門前的燈籠。空氣里飄來豆腐花的香味。白春笙順著香味找到一家豆腐作坊,沒想到那主人家竟然只賣豆腐不賣豆花,聽到他說什么豆花更是一臉茫然。白春笙無奈,只能向店家打聽了賣早點的所在,那早點鋪子賣的也不是什么美味的地方特色小吃什么的,卻是十分管飽的雜糧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