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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他可謂是太子身后最強有力的支撐。 可惜,在三皇子逼宮的前幾個月,晉王便病逝,太子一黨等于失去了主心骨。若是晉王沒有死。那么三皇子的計謀怕就沒有那么容易得逞了…… 蕓生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慈眉善目,體型偏胖的男人。如今蕓生極力要做的,便是讓晉王知道自己身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病魔,早日防范才可避免以后悲劇的發(fā)生。 晉王來得匆忙,上前看過了平津伯后便坐了下來歇息。晉王妃與老太君皆在平津伯床前,晉王等了許久,突然皺了眉毛,雙手按壓著自己的腹部,發(fā)出陣陣壓抑著的呻喚。 蕓生聽見了晉王痛苦的聲音,悄悄看了過去,見他臉上冒著豆大的汗水,五官都痛得扭曲了,卻還是極力壓抑著,似乎是不想讓晉王妃知道。 ☆、平津伯 ? 眼見晉王眉頭擰得越來越緊,而他硬是沒有發(fā)出聲響,握住椅子的雙手上已經(jīng)青筋暴起,骨節(jié)蒼白,蕓生看向洛錚,洛錚皺眉,眼里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他搶在正要上去扶起晉王的小廝一步,拉住了晉王的一只臂膀,在吉煙不解的目光中,蕓生也大步跨了上去,架住了晉王的另一只臂膀,目光與洛錚交匯的那一刻,兩人都明了此刻的動作。 “王爺,可是有哪里不適?”洛錚在晉王耳邊低聲說道,晉王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聲說道:“不要擾了他們,咱們先出去?!?/br> 洛錚與蕓生便扶著晉王出了內(nèi)間,安置在了外面的羅漢床上,晉王的小廝已經(jīng)拿了一個小水壺站在他身后,見晉王坐好了便立即遞了上去。晉王顫抖著伸出手接了過來,猛地灌了自己幾大口,然后全身癱軟地倚在椅背上大口氣喘,面色漸漸恢復(fù)了血色,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了。 蕓生與洛錚默默看著這一切,并不說話。據(jù)蕓生的記憶,晉王生性灑脫,不拘小節(jié),亦不端親王架子,所結(jié)交之人不分鴻儒白丁,上至文豪老學(xué)究,下至東市商販,凡是行事合他意的,皆可結(jié)交為友。 “你這丫頭……”晉王的腹部似乎已經(jīng)不痛了,他恢復(fù)了些力氣,卻疑惑地看著蕓生,“方才你按我脈搏做什么?” 蕓生垂眸斂目,思索著如何回晉王的話。剛才扶著他出來時,確實趁機摸了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他的脈象寸部沉大有力,關(guān)部弦大而硬,但有時脈跳又會突然加快一下,尺部沉而細(xì)弱無力,且蕓生若是沒猜錯的話,剛才他是喝了幾大口燒酒,腹痛便得到了很好的緩解??上В@似乎是胸中有淤血之癥,燒酒能解一時之痛,但猶如慢性毒藥一般,只會使胸中淤血越積越多,直至病入膏肓。蕓生總算明白晉王上一世為何突然離世了。 “王爺……”晉王妃從內(nèi)間走了出來,腳步依然虛浮,眼睛已經(jīng)腫了起來,又兩個丫鬟扶著,看起來憔悴極了,“父親他……怕是不行了?!?/br> 晉王妃傷心過度,竟也沒注意到晉王虛弱的狀態(tài),只顧著在一旁垂淚。晉王也不在意,他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晉王妃身旁扶住了她的肩膀,“父親他吉人天相,定會沒事兒的?!?/br> 僅從晉王這一聲“父親”,二人的感情便可見一斑。洛錚已經(jīng)不知不覺移步到了蕓生身邊,“你……” 話還未說出口,蕓生知道他要問什么,將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噓……” 而左手卻悄悄勾上了洛錚的小指,兩人寬大的袖袍遮住了指尖的動作,蕓生稍顯冰涼的指尖觸摸到了洛錚熾熱的手指,感覺到了他手掌的顫抖,然后緊緊將自己的手包裹在了手心。 “王爺你……”晉王妃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這才發(fā)生晉王面色不好,“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她向四處張望著,“快給王爺拿藥來!” “已經(jīng)沒事兒了?!睍x王見晉王妃緊張的樣子,連忙笑著按住了她的手,“多少年的老毛病了,現(xiàn)在可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 “王爺又喝了燒酒來止痛?”晉王妃聞到了晉王嘴里的酒味兒,眉頭擰得更緊了,“那玩意兒始終不是良藥,再這么下去,總會讓王爺身子越來越虛的。” “這么些年不都過來了嗎?”晉王倒是一點不在意,為表示自己健康,特意拍了拍胸脯,“且再也沒有比那更有效的藥方了?!?/br> 晉王妃心里到底記掛著自己父親,也不再多說晉王。而蕓生眼見晉王夫婦二人就要下去歇著了,蕓生有些著急,看了洛錚一眼。洛錚會意,立刻出聲了,“晉王請留步!” 晉王回頭看了洛錚一眼,問道:“何事?” 洛錚上前行禮,說道:“王爺方才情況實在危急,不知可有找太醫(yī)瞧過了?”洛錚是晉王妃的侄子,晉王自然也對他和善,對他突來的關(guān)心并未感到奇怪,“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太醫(y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偏偏每次犯病了就喝些燒酒,倒比那些太醫(yī)們開的藥方要好上一些?!?/br> 晉王剛犯了病,精神氣還有些不足,而晉王妃傷心過度,又這么晚趕了過來,兩人體力都有些不支了,這就要下去休息了,蕓生想著不能放過此次機會,且晉王的病情確實十分危急了,便行了一禮說道:“請王爺容奴婢斗膽說一句!” 晉王詫異地看著蕓生,問洛錚:“這是?” “這原是老太君身邊伺候著的人,醫(yī)術(shù)了得?!甭邋P不與晉王繞圈子,開門見山說道,“想必她是看出了什么?!?/br> 晉王半信半疑地看著蕓生,而晉王妃卻有些激動。晉王的病以及多年了,請了許多名醫(yī)都沒看出個所以然,莫非這丫頭還能看出什么不成?“你且說說看,你看出什么了?!?/br> “王爺剛才腹痛難耐,可卻喝燒酒來止住了痛,實在是下策?!笔|生上前兩步,冷靜地說道,“依奴婢看,王爺胸中已經(jīng)積滿了淤血?!?/br> 晉王一聽,卻笑了起來,“當(dāng)真是個黃毛丫頭,若是本王胸中積滿了淤血,可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里?” 蕓生見晉王不信自己的話,有些著急,可自己人微言輕,確實沒有讓晉王信任自己的資本。 “王爺可千萬大意不得!”晉王妃倒是開了口,拉著晉王的袖子說道,“這丫頭前面那句倒肯定是對的,哪有用燒酒來止痛的?以后定要少喝了?!?/br> “好好好?!睍x王笑著拉住了晉王妃的手,眼里愛意滿滿,旁若無人地說道,“都聽王妃的!” “王爺,如今已經(jīng)是秋日,待過些日子入冬了,若是出現(xiàn)了臉色發(fā)紅,眼睛發(fā)綠且眼皮紅腫,精神慌亂,呼吸困難急促,到時請王爺一定好好醫(yī)治?!笔|生望著晉王離去的背影說出了這句話,不知他聽沒聽見,但晉王妃卻回頭望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才雖晉王走了。 晉王與晉王妃離開后,天色也晚了,老太君在吉煙的攙扶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