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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點了嗎?” “恩?!奔獰燑c了點頭,見蕓生垂首斂目,溫柔似水,心里一動,想到那天她看到的場景,便問道,“蕓生,你可想過一輩子留在侯府?” “呃?”蕓生沒想到吉煙突然這么問,有些吃驚,“我……我還沒想過未來的路?!?/br> “咱們侯府風(fēng)光無限,若是……”吉煙頓了頓,看著蕓生的雙眼,問道,“若是留在主子身邊,怎么也比做外面的尋常百姓過得好?!?/br> “吉煙jiejie!”蕓生一聽,嚇得按住了吉煙的雙手,“我、我從來沒想過要……要做……” 從來沒想過要做侯府主子的女人,從來沒有! 但蕓生卻說不出口,而吉煙見她眼里的驚慌,反而笑了出來,“我知道你沒那心思,我說說而已。”吉煙別頭看向窗外,明明才十七歲,眼里卻充滿了不該屬于她的哀思,“主子們的女人哪兒是那么好做的呢。” 吉煙知道蕓生從未想過爬主子的床,否則以她的姿色,莫說少爺們了,恐怕連侯爺?shù)难?,也是能入的??墒撬龥]有那心思,不代表主子們沒有想法,那日她滾落山壁后昏迷,被護衛(wèi)背著顛簸了一陣后,悠悠轉(zhuǎn)醒,一睜眼卻看見那樣一幕:三少爺小心翼翼地護著蕓生坐到了地上,不顧阿九的阻攔,執(zhí)意要為她吸去毒血,且在看到她腿上的傷口時,眼里的震痛是吉煙這些年來從未在三少爺眼里見過的,他從來都是溫潤如玉,帶著淡淡笑容。即便是練習(xí)騎射時從馬上摔了下來,折了骨頭,也沒見他露出這樣痛苦的神色。即便三少爺心底好,可那些事他完全可以叫阿九做,他身為主子能不顧一己之身跳下來救她們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寵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三少爺,定是傾心蕓生已久吧,想想也是,自從蕓生來了老太君處,三少爺過來的時日也多了許多,幾乎每天回了侯府都會過來坐一坐,老太君也為此很是開心,而且……吉煙又聯(lián)想到了蕓生說總有人往她屋子里送東西,之前吉煙還奇怪,哪有人莫名其妙送一些吃的呢?現(xiàn)在想想,或者真的是三少爺?shù)氖止P,那些東西并不珍貴,但卻精致可口,貴就貴在心意了,三少爺情感不易外露,身邊又沒有細(xì)心的丫鬟伺候著,想必此時心里也很糾結(jié),所以才只能這樣悄悄地對蕓生好。若不是心里有蕓生,又何苦費這些心思呢?可是……蕓生她承受得起三少爺?shù)男囊鈫幔?/br> 承受不起,這個問題吉煙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們這樣的身份,是承受不起的。 “你什么時候去老太君身邊?”吉煙心里悵然,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便轉(zhuǎn)了話鋒。 “明日就去?!笔|生也順著吉煙的話,“我身子已經(jīng)好了,再歇下去人都便懶了?!?/br> “恩。”吉煙笑著點頭,“老太君受了驚嚇,你要好好伺候著。” 此后,吉煙與蕓生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見吉煙面露倦色,蕓生這才走了出去,見月牙兒已經(jīng)探了出來,掛在樹梢上,若隱若現(xiàn)。 吉煙閉著眼,明明很困,卻總是睡不著,慢慢地翻了身,卻見窗外人影晃動。月光下,那人影格外熟悉。 “誰?誰在外面?”吉煙心里一驚,連忙坐了起來。 那人影聽到了動靜,立馬就想走,吉煙見他要走,一慌張就下了床,可腳傷未愈,一使力便疼得厲害,吉煙一時忍不住便摔了下去,帶倒了床邊的椅子,發(fā)出了一陣響動。 聽見了屋子里桌椅翻到的聲音,那正欲離去的人影一怔,停了下來。 “是你嗎?”吉煙摔倒在地,掙扎著坐了起來,腳踝處的劇痛讓她冒了冷汗,“我知道是你來看我了,我很不好,我很疼,我身上傷口可多了,真的很疼。” 吉煙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句話,帶著哭腔,字音顫抖,讓人聽了忍不住憐惜。 許久,窗外人影才動了一下,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進來看看我吧,我跌倒了,很疼,站不起來,我求你了,你進來看看我好不好?”吉煙的聲音委屈極了,像是個哭著的孩子般,可是外面的人依舊無動于衷,只往前走了一步就又停下了。 吉煙見他還是不進來,賭氣般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你既來了,為何又不進來?!彼鲋?,哽咽著說,“你不進來便算了,外面風(fēng)大,快回去吧。” 說完,便忍著劇痛,撐著床沿爬了起來,坐回了床上,就這樣簡單地動作,也費了她好大的力氣,她用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腳踝,疼得她咬緊了牙,發(fā)出“嘶!”的一聲。 窗外那人一聽,立馬伸出了手想要推門而入,卻在觸碰到門的那一刻,顫了一顫,終是慢慢垂下了手,轉(zhuǎn)身離去。 吉煙見他離去,閉了眼,慢慢仰頭露出一個凄涼的笑,滑下兩行清淚。 *** 次日一早,蕓生便覺神清氣爽,看來真的大好了,連忙洗漱好,換了一身淺藍(lán)色衣衫,去了老太君處。 老太君剛起,莊mama和落霞正服侍著她穿戴,見蕓生來了,皺了眉頭,“怎么不好好休息?可是大好了?” “侯府里的藥都是上好的,奴婢能不好嗎?”蕓生上去拿了外衫,熟練地為老太君披上,“再休息下去,奴婢可就要變成侯府的米蟲了?!?/br> “即便你要做一只米蟲,我侯府也養(yǎng)得起你?!崩咸娝嫔屑?,看來的確是沒有大礙了,這才放心,“你隨我過來?!?/br> 老太君坐到了羅漢床上,盤起了腿,“你坐到我邊上來?!?/br> 蕓生依言坐到了老太君身邊,安靜地等著她的下文。老太君放下手里的佛珠,握住了蕓生的手,“身上的傷可還疼?” “不疼了,都是皮外傷。”蕓生搖搖頭,怕老太君不信,還特意露出一個笑容。 “笑得同孩子似的。”老太君嗔道,“我遣人送來的玉露可有好好用?那是宮里的,娘娘們都用那個,無論什么傷口,用了那個都不留疤?!?/br> “在用呢,疤痕已經(jīng)淡去很多了。” 聽了蕓生的話,老太君欣慰地點頭,“你今日出來時可去看過吉煙?” 說起吉煙,蕓生皺了眉頭,“去看過了,吉煙jiejie已經(jīng)醒了,可是奇怪的是,昨夜都還好好的,今早奴婢去看她的時候,見她眼眶紅腫,竟像哭過似的?!?/br> 老太君聽了自然著急,“吉煙怎么了?是不是夜里傷口疼?” 蕓生搖了搖頭,“吉煙jiejie說不疼,就是夜里做噩夢了,嚇的?!?/br> “這孩子……”老太君嘆了口氣,復(fù)又對蕓生說道:“你和吉煙都是好孩子,誰出來事我都會舍不得,以后萬不可如此莽撞了?!碑?dāng)時情況危急,老太君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只覺自己被人猛推了一把,轉(zhuǎn)眼便見一個巨大的巖石從山上滾落下來,正好落在自己剛才站的地方,若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