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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死得很慘,更別說回去了。林軒鳳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發(fā):“沒事,反正你武功也不高,從頭開始吧。我教你?!?/br>我假怒道:“喂,你什么意思?!?/br>林軒鳳又溫柔地笑了,抽出了另一把劍。鏗的一聲,劍光在月夜下閃出了一道冰寒的光芒。與凰羽一樣的花紋,一樣的顏色,甚至掛著一樣的白羽。林軒鳳柔聲道:“這柄劍叫鳳翎。”我看著那柄劍,暗自出神。他將劍裝了回去,取下刀鞘,別在了我的腰際:“你不記得我不要緊,什么都可以重來。只要你看到這把刀,都會想起我的,對嗎……”鳳翎劍,凰羽刀。我看著這對兵器,深深的內(nèi)疚感忽然涌入心頭。我剝奪了林宇凰原本應(yīng)該享受的幸福。雖然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但是我應(yīng)該告訴林軒鳳真相,不是么。可我一直沒有說。人畢竟是自私的。可能是我偏激。可我從來都覺得,這世界上除了父母之愛,是沒有真情存在的。像我這樣尤為自私的人,更不可能為了成全別人的幸福而放棄自己。林軒鳳往窗外看了看,道:“想不想出去玩?”我說:“這么晚了,去哪?”“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彼器镆恍?,眉心的美人痣如同紅寶石那般耀眼迷人。我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這可是你說的?!?/br>煙花之地,青樓臨道傍,紗窗綺幔暗聞香青樓女子豐腴的身體。竹葉青酒的濃香遠(yuǎn)遠(yuǎn)飄來。恍若天籟的琴弦聲依稀可聞。楚館云閑,秦樓月冷,動是離人愁思。牌上寫這三個大字,牡丹樓。林軒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凰弟,你……你竟要來這種地方?”我挑挑眉,道:“怎么,你說了我去哪你都跟著的?!?/br>他咬住嘴唇不說話,微微發(fā)惱地看向了別處。我說:“你想反悔?好,我們回去?!?/br>他賭氣似地吐了一口氣,道:“去就去。我沒去過,到時候丟人了你別怪我?!?/br>我笑:“把銀子準(zhǔn)備好嘍?!?/br>剛進(jìn)入牡丹樓,便聞到一股許多香料混在一起的味道。有點透不過氣。整個樓里一片歡歌笑語,男女同席,履舄交錯,杯盤狼藉。玳瑁筵飛觥走斝,瑞氣氤氳。一個年輕藝妓走了過來。手持孔雀羽扇,面涂粉色胭脂,身材略瘦,額頭微寬,身上飄出一縷清淡花香,自與方才聞到的膩味不同。“二位公子,第一次來么?”她沖我們輕輕一笑,自是嫵媚非常。我說:“姑娘,叫你們老鴇出來一下?!币铱梢易钇恋?。她笑道:“我就是老鴇?!?/br>……老鴇不都該是肥肥胖胖,四十歲左右,臉上有一大顆媒婆痣,笑得格外諂媚,走路順便扭出一身肥rou的那種么?見我不說話,她又補充道:“今天我們的第一紅牌華月可是在場的,要見見么?”第一紅牌……華月。華月華月,芳年有華月,想來定是位國色天香的妙齡女子。我的眼睛眨巴眨巴半晌,才抖出一個字:“要?!?/br>老鴇道:“華月正在二樓碧音閣樓里,迎芳,帶公子上去。”女子溫柔體貼固然是好事,但若太過諂媚,便是引人隨意踐踏了。這老鴇的態(tài)度一直不卑不亢的,倒是讓人對她頗有好感。我給林軒鳳使了個眼色,叫他買單。林軒鳳的臉色難看到就像是吞了蟑螂似的。我隨著丫鬟上了二樓,便見“碧音閣”三字。那丫鬟道:“華月就在里面,請公子自己進(jìn)去罷,迎芳就先退下去了。”我以前還沒嫖過娼呢。這下和個絕世佳麗待一塊,還真是讓人緊張得渾身發(fā)抖。站在門口深深呼吸一次,輕推開了門。正準(zhǔn)備喚一聲“華月姑娘”,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個人都沒有。莫非老鴇和林軒鳳那小子串通起來耍我?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隔了好一會才出來。這就找他們算賬去。這時,一個淡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請問公子有何貴干?”夜涼如水,春寒料峭。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公子披著寒衣坐在外走廊的轉(zhuǎn)角處。“我是來找華月姑娘的。”他微啟紅唇,表情清淡恍若柔和月色:“華月姑娘沒有,華月少爺?shù)故怯幸粋€?!?/br>不好的預(yù)感來了。“公子的意思是……?”擺在他面前是把七弦古琴,仰天嘆了口氣,雙手輕揮,“錚”的一聲起了個音,一首短曲便流了出來。“我就是華月?!钡谒恼氯A月我上下打量著這個身子柔柔弱弱的公子。瞠目結(jié)舌。這……這是牡丹樓第一紅牌?我是不是弄錯了什么。牡丹樓不是男人玩樂的地方么?他站起身,將那古琴拿在手中,走入了碧音閣。“進(jìn)來吧?!?/br>華月轉(zhuǎn)過頭,水靈剔透的眼睛在柔白的月色中顯得格外明亮。這下是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了一會,打算走進(jìn)去給他大吼一聲我不是斷袖然后跑出來。剛進(jìn)去,卻聽他在輕輕念道:“夢回楚館雨云空。相思春暮,愁滿綠蕪中?!?/br>神態(tài)依然柔和如水,看不出半點凄涼。只是這樣的不經(jīng)意念出一首凄惻的詞,卻更使人心生憐惜。“這位公子想華月如何伺候著?!彼痤^,脫去了寒衣,用那雙豁亮亮的眼睛看著我:“聽歌,賞舞,品詩……還是直接開始?”我不知如何回答,開始想要說的話一下都說不出來了。他站起身,寬柔笑道:“公子不說,那定是最后一種了?!?/br>他走到我面前,開始寬衣解帶。輕衣松垮垮地滑落在手肘。皮膚滑嫩如玉,讓人看了幾欲移不開眼。我急忙道:“別,別,別……”整個人呆住了。他的左肩上有一個月牙型的刺青。我凝神看著那刺青,渾然沒發(fā)現(xiàn)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