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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打,還不會損及其他地方。簡直慘無人道!葉歸舟哭著去找?guī)熜至恕?/br>葉縉樓除了打了他屁股,倒也還似有若無地給他透露了些玄機。玄機之所以為玄機,只因參不參悟。他同師兄一合計商量,也算得了些結果。正如游葉二人所估計的,當年的葉家慘案確實有許多隱情。在二十年前牽扯諸多,葉縉溪同游飲玉成親,便已經得罪了平陽王,然而此事最終卻不了了之,可見他手段非常。游飲玉又是御史千金,美名遠揚,夫婦二人都不是泛泛之輩,當時也曾鬧得風聲鶴唳,然而卻又在一夕平息,將這粉飾得太平無事。而按紫微門護短的程度,卻又一直未曾派人追查,甚至有些刻意地將上輩弟子的蹤跡隱瞞下來——葉縉溪是其一,葉縉纏更是其二。這背后站著誰,又是為了什么,不得不防。或許,他們所追尋的真相,一直缺少全局最重要的一環(huán)。然而葉縉樓也所知不多。他畢竟不屬天機脈,只不過生逢其時,才聽到這一些風聲,要想真正知道答案,只能從別處下手。游懷水覺得他是時候去見一趟他那死而復生的小姑父葉縉溪探探口風。他不愿說,旁敲側擊,總能探聽出些蛛絲馬跡。師弟太好糊弄,也太聽話,實在不適合去做探聽之事,想知道的事還未得知,反倒把自己的老底交代了出去。他不由得悠悠嘆了口氣,眉目里卻是十分溫柔。不過哪怕他不去見,不管是為了師弟還是夫人,對方也勢必會登門拜訪。游懷水倒也不算太過擔心。等到這個時候,要如何向身兼岳丈、姑父、師伯三職的葉縉溪交代他同師弟的事……卻又是另外的一碼事了。總歸是要見一見的。游懷水倒是不擔心這玳苗寨子中葉縉溪是被人冒充的。先不說血脈相承的父子天性,這世上姓葉的人很多,可葉縉溪只有那一個。如今還要格外計劃的,只怕還有葉縉樓。這是極大的變數。然而他同天行脈向不親厚,也不像葉歸舟這樣同葉縉樓交好,只是知道這個人而已。他想得入神,葉歸舟也看著他出神。只有經歷了離別才懂得相守的難處,現(xiàn)下哪怕只是坐在一起不說話也覺得知足。只是好景不長,這里到底是南疆異地,容不得寧靜平和。像那南疆蠱女衣久島,不但對他師兄很有意思,也對他很感興趣。她之所謂感興趣的源頭,只怕還是要算到游懷水頭上。沒辦法,他師兄生得好看,人又厲害,自然會有狂蜂浪蝶蜂擁而至。難道他還能將人鎖起來關在小黑屋里不成?不說游懷水愿不愿意,他自己那關就過不去了。他從前將游公子捧在心上一面相思,那情意殷殷切切自當放縱些才好……好叫對方知曉才好。而如今卻不是這樣,他們現(xiàn)今兩情相悅,四圍卻又危機四伏險象環(huán)生,葉歸舟自然也舍不得見師兄皺一皺眉,讓他為難。這江湖上愛慕懷水公子的人前仆后繼,可他的心上人卻只有他一個,這該是他的驕傲。而不是成為……嫉妒并叫師兄為難的理由。葉歸舟向來通達明理,也因此十分小心謹慎地從眉梢眼角收斂起來。將自己同游懷水的偽造成尋常的、較為親密的一對師兄弟。不教衣久島看出些什么。由愛生恨,由情生憎。愛憎之心本就叵測,有了宛玉容這個前車之鑒,他還怎能輕視這些女子的能耐?世人口中所述最毒婦人心……可不是憑白生來。只要他們還在南疆一日,游懷水身上的蠱種未解,還要跟衣久島打一日交道,就該謹慎行事。這世上的生離同死別向來極容易,容易得像是揮手即來,可歷經時卻痛得人直不起身,甚至一輩子無法走出。否則當年薛少卿墜崖后的葉斬風又何至于去歷那一道死劫?她堪破了情,愿意為情而死,也算是歷了劫難,而黃泉路上,也能同情人一道遠行。——死這一字,寫來容易,經歷也容易,不過一時痛快,馬上一了百了,可活著卻艱難而痛苦。但即便如此,卻也有人活著,天生就注定是要從一片愁風苦雨中走來,以大苦大痛鑄成一生……卻還是活著。第七十五章事情想多了,容易傷懷。葉歸舟也不例外。只是許多時候,情景變化,世事變遷,事端容不得他多想便又接踵而來。當夜,游懷水身上的毒蠱終于再度發(fā)作。這當然不是它第一次發(fā)作。但卻是葉歸舟第一次見他發(fā)作,可笑是,游懷水發(fā)作起來的時候陪伴著他的,是衣久島,不是他。葉歸舟當初在山上見他,已是形銷骨瘦,傷痕累累,格外狼狽,只得一雙眼睛還算把持了舊時風流。——可這已經是輾轉尋訪多名名醫(yī)后,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后果。出自謖巫手中的毒蠱又哪里是那么好對付的東西!葉歸舟趕到衣久島住所時,只看到游懷水臉上不見一絲血色,唇上被狠厲壓制咬出了鮮血,汗?jié)窳锁f羽長發(fā),而哪怕極力克制臉上仍見虛弱,痛苦到了極致,哪怕是暈死過去下一刻也會馬上醒轉——他向來愛惜羽毛,不容他人見其狼狽,否則當初落魄也不會隱姓埋名退居山野。那毒蠱發(fā)作起來該有多痛苦,可見一斑。葉歸舟惶然無措,似乎也跟著對方一道痛得要緊??伤膊贿€至于到了六神無主的地步,而衣久島找他來,也不光是看他發(fā)愣的。她將游懷水額上的汗?jié)窈菇頁Q下,另添上一道汗巾。眉頭緊蹙,憂心如焚,看了看竹床上的人,轉頭看向葉歸舟,語氣咄咄逼人:“他這是怎么回事?!?/br>儼然一副以身邊人自居的模樣。葉歸舟不知她同游懷水到底相識幾分,此刻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壓下心中不快,回道:“師兄這是中了蠱——”“蠱?”衣久島杏眼一瞇,笑里透著妖氣,卻毫無笑意,手腕上銀鈴作響,四圍很快有吐著猩紅信子的毒蛇游曳著圍上來,鳳仙花染成的指甲紅得刺眼,“我可沒見過這樣的蠱。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要是游郎出了個什么意外……別怪我心狠手辣!”葉歸舟也跟著笑,“看不出來是貴家本事還學不到家,別口口聲聲說在下騙你?!彼艘豢跉?,壓下喉間澀意,低聲道,“我同師兄關系這般親厚,又怎么拿這種事情開玩笑?!?/br>衣久島臉色稍霽,又聽著他道:“這道蠱,可是當年貴家蠱女叛逃時從謖巫處盜出,設計了我?guī)熜趾笙碌剿砩系??!?/br>“對了,那位蠱女如今在中州可是混的風生水起,還得了個名號叫做‘毒觀音’,不準還是舊相識?!比~歸舟待人接物向來溫和,此時卻不由起了怨憤之心。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