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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燒盡的長香,長眉一挑對著臺下人道:“看來我是趕得恰是時候啊?!庇治⑽⒌拖骂^,笑吟吟對著倚在他懷里一臉驚詫的公輸瑜道:“我是覺得拿心上人當(dāng)賭注這種事實(shí)在不妥,可如今這個境地似乎也不由我說妥不妥了。”“——瑜meimei,你看這香也沒盡,那這個擂,我還能打嗎?”“哦,對了,我已同師父師娘提過親,只要你應(yīng)承,我這將軍府隨時可以成親?!?/br>“……”*卻說葉歸舟。他嘔出那口黑血后內(nèi)息平穩(wěn)了不少,正打算緩緩便自行下臺,卻又被游樂山推進(jìn)別人懷中,一路被摟著下了臺。正是哭笑不得,一路被攙著走他也別扭,可強(qiáng)行掙開又不太好看,只好等到了點(diǎn)后對著身后人道:“游公子,你松開我吧,我并無大礙?!?/br>葉歸舟說這話時臉色仍是蒼白,唇上還有些許血漬沒擦干凈,整個人看上去又狼狽又虛弱,又叫游懷水如何放心得下。正所謂慈母多敗兒。游懷水方才看著吳林同葉歸舟那一戰(zhàn)便十分驚險,葉歸舟幾乎是全場都落了下風(fēng),到后來還差些讓吳林刺中咽喉,所幸是他那一擊石子救得及時,才沒真讓那一戟真的刺下去。到后來看見葉歸舟咯出那口血時,更是惱怒,若不是等著靠吳林引蛇出洞,那可就不是一聲擾亂內(nèi)息的傳音就能解決的事了。他先前還想著要如何讓葉歸舟多經(jīng)幾次歷練,可他這個想法才出現(xiàn)沒多久,如今又隱隱覺得是不是有些時候尚早。游懷水卻不敢松手,看了一眼那仍在不斷出血而顯得觸目驚心的傷處,言道:“葉少俠受了那吳林一戟,如今是要趕緊去包扎一番才是。”葉歸舟心道:他這是傷到了肩膀也不是傷到了腳,這樣拉拉扯扯別人看見了只怕還以為他是受了什么重傷,還是即將不治身亡的那種。可他嘴上還是很給游懷水面子,“游公子也不必?fù)?dān)心,我隨身帶有師父先前備下的傷藥,對刀戟外傷有奇效,敷上半厘便好?!毖粤T微微掙開游懷水的禁錮,便伸出另只手在懷里摸索一番,找出一包提前備好的藥粉來。那紙包上還別具用心的寫了幾個蠅頭小字,以防他自己情急之下摸錯認(rèn)錯。他給自己包扎,正涂好藥咬著繃帶準(zhǔn)備扎緊,葉歸舟突然皺起眉來,他轉(zhuǎn)頭看著游懷水,奇怪道:“游公子你跟著我到了這,瑜姑娘那怎么辦?”他們先前說好,葉歸舟上臺守擂,若是實(shí)在撐不住便靠游懷水上去把臺子搶回來?,F(xiàn)在游懷水跟著他到了客棧,那公輸瑜又要怎么辦。游懷水也沒想到他還有空cao著這份閑心,也是哭笑不得:“我不在自然有人去打擂,反正公輸小姐這遭肯定是要嫁出去了。”葉歸舟道:“此話怎講?”“這涼城就這么大,你道沈言不知道此事的可能有多大?”此時此刻,只怕早早就打扮好了從將軍府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擂臺上逞一逞威風(fēng),好叫公輸瑜心甘情愿地應(yīng)承他倆的婚事。求偶期的孔雀,都是這樣花枝招展的。“瑜姑娘沒事就行?!比~歸舟點(diǎn)點(diǎn)頭,神情未見輕松反而是更顯凝重了起來:“我方才應(yīng)戰(zhàn),雖是趁勢劃破了那吳林左肩衣服,可那之上卻并無傷疤……”游懷水道:“你怎知那人就一定會親自上場?”葉歸舟一怔,“那是說——”游懷水從懷中取出一道小竹簡,打開掀蓋朝著收心微微一敲,便將其中事物倒了出來。正是一張不過巴掌大的信紙!“我方才在下面恰好見那吳林隱在人群中放了只鴿子,便想碰碰運(yùn)氣,就順勢把那信鴿打了下來。”他微微一嘆,“哪知,真是好運(yùn)氣?!?/br>“今夜涼城,可是有得玩了?!?/br>第二十章一份重托當(dāng)一城百姓陷入睡夢,涼城東南西北四道城門緊閉。蕭殺夜色中,城外孤月高懸,黃沙漫天。守城的士兵執(zhí)著刀戟在城樓上不斷來回巡視,生怕一個側(cè)眼錯漏分毫,就耽擱了大事。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沈言并沒有告訴他們分毫消息,但長久建立起來的對將軍的信任使他們保持著忠誠與緘默,無論是公輸嬴還是沈言。聰明人太多,反而會誤事。葉歸舟也混在這些士兵之列。游懷水原本想讓他好好養(yǎng)傷,暫時別來湊這個熱鬧??赡筒坏萌~少俠雖然武功低,可亂七八糟的活可會不少。沈言可不知游懷水心中九曲十八彎的在考慮些什么,他大手一揮,就將葉歸舟歸在了西門的隊伍里。游懷水守北門,游樂山守東門,一人一個,搭配均衡。他自己守著一襲紅裘披風(fēng)的公輸瑜,待在南門。這夜里風(fēng)大,他本來也舍不得讓公輸瑜受凍??赡魏嗡掃€沒說出口,公輸瑜便似是知道他要說些什么,目光冰冷:“你大可不來。”沈言道:“……阿不,我還等著瑜meimei你保護(hù)我,怎么能走?!?/br>“……”狗蛋其人,當(dāng)真是比葉少俠更不要臉皮。公輸瑜也不去管他,攏了攏肩上披風(fēng),似乎覺得有些冷。透著這片碌碌黃沙,眼前沈言的形象似乎又同她記憶中的公輸嬴重合在一處。孤月懸高天,將軍夜未眠。“我從前在定康的時候,曾經(jīng)不止一次想過你們在這里是如何生活的。我爹還在時,我沒有機(jī)會來,他走了,我總算是來了一趟。”公輸瑜垂下眼瞼,朝手里呵了一口氣,薄薄白霧極快地逸散在了空氣中,“如今看了,只覺得冷?!?/br>“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她手指撫上城墻,斑駁而透骨的寒意就透過指尖傳到心里。“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戰(zhàn)旗起不過一剎,其下卻是無盡白骨,這人心何哀,人命何苦?!?/br>“是戰(zhàn),卻非戰(zhàn)之罪?!鄙蜓缘吐暤?,“天下九塞,負(fù)春為首。而這負(fù)春關(guān)內(nèi)再去百里,關(guān)中林桑翳野,青山爛漫,百姓和樂安居。而狄夏嗜殺好戰(zhàn),若教他們?nèi)胫麝P(guān)中,只怕又是另一片景象。改朝換代,在哪里都是一場災(zāi)難。而你與師娘的安危,在將軍看來,卻最重要。”否則公輸嬴當(dāng)年又何以棄武從戎,放著逍遙快意的江湖游俠不做來當(dāng)著苦寒之地的雞頭將領(lǐng)?若是孑然一身,心外無物,在何處都能活的瀟灑??伤辛似迌?,就要擔(dān)起那份責(zé)任。“你和師娘能安好,就是將軍最大的心愿了。而也只有天下太平,你們才能安穩(wěn)地生活下去。沈言承將軍遺志……至今也是這樣想的?!?/br>“我都懂?!惫旇さ溃拔抑缓尢烀钗疑龉斪拥?,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