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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森的義莊,敞開的薄棺內(nèi)躺著一具尸體。 就是這個人帶著一群花重金從黑市上請來的殺手刺殺暖暖,以致摔下懸崖,他在宋家護衛(wèi)的追擊下,服毒自盡。 刺客的身份也已經(jīng)被查明,神策軍斥候營李石,魏闕的下屬。 又是一晃,季恪簡抬起眼,目光筆直的望著眼前高大威嚴的男子,魏闕眉眼疏離,神情冷漠,彷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李石確是我的人,不過非我令他去刺殺宋家表妹。此事,我定然給你們一個交代。” 交代很快就有了,有人上報曾經(jīng)見斥候營西邊的亂石堆盤旋,一查之下挖出一個木盒,木盒里放著一個荷包,兩條手帕,一直東珠蝴蝶簪,都是女人的東西。 那東珠十分名貴,名貴到整個大秦都沒幾顆。 魏歆瑤便被揪了出來,其實一開始,他就懷疑過她。暖暖那么善良,哪有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的仇家。 皇帝終究給了宋家和季家一個交代。 皇帝找了一個由頭,魏歆瑤被褫奪公主封號,永生圈禁皇陵。魏闕也因為管教不力被罰了兩年俸祿。 然而對他而言,這遠遠不夠,血債必須用血來償! 他終于等到了親手報仇的那一天。 魏歆瑤在皇陵過的還不錯,雖然院子外筑起高高的城墻,被圈禁在四方天內(nèi),可她依舊錦衣玉食,還有兩個宮女伺候。 可不是嗎,畢竟是金枝玉葉。父為皇,母為后,兄長為太子,誰敢慢待她。說不得再過幾年,還能正大光明的離開皇陵,繼續(xù)做她風風光光的公主。 望著一步一步走來的季恪簡,魏歆瑤嚇得肝膽俱裂,連連后退,直到被逼到墻角,退無可退:“你怎么敢闖進來?你要做什么?” “你真的以為殺人不用償命嗎?” 魏歆瑤色厲內(nèi)荏:“你敢,父皇和母后不會繞過你的?!?/br> 季恪簡冷冰冰道:“我都到這兒來了,你以為我還怕他們?” “你做了什么?”魏歆瑤駭然失色,哆哆嗦嗦道:“你造反了,難道你造反了?不可能,絕不可能!” 季恪簡冷冷的看著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縮在墻角的魏歆瑤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嚇得語無倫次:“不可能的,你要是敢動我一根寒毛,我讓父皇誅你九族?!?/br> 季恪簡掀了掀嘴角,涼涼一笑:“帶走!” “季恪簡,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魏歆瑤掙扎大叫。 待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一處懸崖邊之后,魏歆瑤已是嚇得滿臉鼻涕眼淚,這是宋嘉禾摔下去的地方。 山風呼嘯,刀子一般割在人臉上,吹得季恪簡一身墨綠色錦袍獵獵作響。 “掉下懸崖會有多痛苦和絕望,你知道嗎?”季恪簡的聲音彷佛摻了冰渣。 被像小雞一樣拎著的魏歆瑤嚇得大吼大叫:“季恪簡,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魏家的女兒,我是大秦公主,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我只后悔沒有早點殺了你!”季恪簡從下屬手里接過魏歆瑤,拎著她走到懸崖邊:“若是摔不死,算你命大,我認?!?/br> 魂飛魄散的魏歆瑤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崩潰尖叫:“不要,季恪簡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你放過我吧,你想怎么樣都行,只要你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br> “你不想死,暖暖難道想死?她才十七歲!”溫和的面容驟然猙獰,季恪簡眼底泛起可怖的血色。 “季恪簡你這個混蛋,殺千刀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詛咒你下地獄。”似乎知道求饒沒用,魏歆瑤破口大罵,極盡之惡毒,猶如潑婦。 “我先送你下地獄?!痹捯粑绰洌砷_手。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山谷,回響不絕。 懸崖邊的季恪簡一張臉忽然變得慘白慘白,整個人都微微打晃。 “表哥,表哥,”嬌俏甜美的小姑娘雙手背在身后,嬌嬌的喚:“你過來,快過來啊,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躺在床上的季恪簡突然睜開眼,眼底一片漆黑,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第156章 “姑娘吃點葡萄。”青畫端著一盤飽滿晶瑩的綠葡萄過來, 擺在宋嘉禾手邊。 宋嘉禾心不在焉的拿了一顆。 青畫知道姑娘一直托王爺在找一個人, 而這人就是剛才那刺客,聽姑娘和關峒副將的話, 姑娘懷疑這人是王爺屬下, 如此說來,王爺一直在騙姑娘。 青畫生怕姑娘鉆牛角尖傷了與靖王之間的情分, 遂勸了一句:“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姑娘先莫要胡思亂想,等王爺來了再細細問一問?!?/br> 宋嘉禾抬眼看望了望她:“我明白的。”她慢慢的剝了葡萄皮塞到嘴里,這葡萄真甜,豐盈甜膩的汁水順著喉管流下,宋嘉禾覺得她的心情略略好了一些。 三表哥瞞著他, 該是有原因的。若是早幾年發(fā)現(xiàn)這個刺客是三表哥的人,她可能會有所懷疑,懷疑他是不是幫魏歆瑤出頭, 畢竟他們兄妹感情看著還不錯。 不過這輩子她對魏闕的了解, 加深不少,她覺得以他為人應該不至于做這種事兒。 那刺客之事應該另有□□,只是他為什么要瞞著她? 宋嘉禾輕輕地咬了咬唇,也許待會兒他還會問自己為什么要騙他,之前她說了, 她找的那人是家賊來著。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騙他,可他沒有戳破,為什么啊! 宋嘉禾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 她只能束手無策的揉了揉太陽xue。 “王爺!”門外響起請安聲。 宋嘉禾吃了一驚,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 魏闕一把掀起門簾,燦爛的陽光隨著他一同涌入。 宋嘉禾不適的瞇了瞇眼,訥訥的喚了一聲:“三表哥?!?/br> 瞧她緊張的模樣,魏闕安撫一笑,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 宋嘉禾這才留意到他只身一人進來,并沒有帶護衛(wèi)。 營帳內(nèi)的青書與青畫看向宋嘉禾,眼底帶著憂色。 宋嘉禾朝她們點了點頭。 二女最好帶著擔憂躬身退下。 宋嘉禾望著魏闕,魏闕也望著她,四目相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