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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暖,鄭重點(diǎn)頭,“大姐的話,我記下了?!?/br> 姐妹倆又說了些體己話,宋嘉音道,“我要做午課了,后山風(fēng)景不錯,你們可以去玩一會兒,玩累了正好回來用了齋菜再回去。”meimei們來看她,她很高興,也想她們多留一會兒。 午課二字讓宋嘉禾微微一怔,再看宋嘉音習(xí)以為常的模樣,她便笑了起來,“那大姐去忙,我先走了?!?/br> 宋嘉音送了她出門,望著她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眼底彌漫出欣羨,她一點(diǎn)都不喜歡庵堂生活,可人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jià)。 # 宋嘉禾打聽了meimei們的下落,得知她們在后山瀑布那兒玩水,便尋過去。彼時艷陽高照,哪怕打著傘宋嘉禾也熱得不行,少不得尋了林子里的小路走。瓏月庵的主持是宋老夫人好友,故而她來過好幾次,對地形熟得很。 四面八方都是一聲比一聲長的蟬鳴聲,宋嘉禾一邊打著扇子一邊走,尋摸著可以捉兩只回去哄諺哥兒。 冷不丁聞到一股誘人濃香,誘的人口舌生津。 宋嘉禾矜持的抿著唇,掃一圈自家丫鬟和護(hù)衛(wèi),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去看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山珍海味她沒吃過,可從來沒聞到這么勾人的香味過。 姑娘英明!眾人在心里默念。 一行人頓時把瀑布拋置腦后,腳尖一拐,循著香味走去。 片刻后終于尋到香味源頭,波光粼粼的水潭邊,兩個人圍著一篝火堆而坐。面朝他們而坐的是一和尚,那锃亮的大腦袋和赤色袈/裟讓人想忽視都難,另一人則背對他們,坐姿挺拔如松。 宋嘉禾停下腳步,若是旁的人倒是能腆著臉上前問一問,可這和尚?人家躲起來吃rou,自己湊上去可不就令人尷尬了。 遂宋嘉禾只得聞香興嘆,打算原路返回。剛旋過身,腦中靈光一閃,這衣服有點(diǎn)眼熟啊,倏爾又轉(zhuǎn)過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Dommy、孤月山人的地雷,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づ ̄3 ̄)づ 第25章 大和尚毫無形象地箕坐在地, 一手執(zhí)酒壺,一手抓著半只蹄髈, 吃得好不快活。腳邊是一堆碎骨頭,蔚然可觀。 魏闕翻著篝火上的鹿腿, 對眼前蝗蟲過境一般的景象眼皮都不多抬一下。 吐出最后一口骨頭, 大和尚心滿意足地灌了一大口酒,一唱三嘆,“清廬竹葉青,七方樓烤鴨, 百味閣蹄髈, 姚記粽子糖, ”又指了指魏闕, “你烤的鹿rou。這兩年和尚做夢都想著?!?/br> 魏闕抬眼看他, “既然這么想,何不留下不走了?” 大和尚嘿嘿一笑,頗為自得, “臭小子, 舍不得你師叔我啦。” “是啊, ”魏闕語氣涼涼淡淡, “那你要留下嗎?” 大和尚微微一笑, 望著層層疊疊的樹葉慢慢道,“東海有一種鳥,一生絕大數(shù)的時間都在空中飛。因?yàn)樗鼪]有腳,一旦停下就行動困難, 起飛遲緩,稍不留神就命喪黃泉?!?/br> 此刻他的神情和煦如春風(fēng),目光悠遠(yuǎn)而又深長,彷佛穿過距離透過時光看到了不知名的景象。 魏闕靜靜看著他。 大和尚被他看的不自在,神色一整又是放誕不羈的酒rou和尚,嘟囔,“別烤糊了我的rou?!?/br> 魏闕輕嗤一聲,低頭刷油。 這一聲落在大和尚耳里就是□□裸的嘲笑,立時惱羞成怒,cao起酒瓶,又覺沉手,遂換了一個空瓶砸過去。 魏闕隨手接住,見他還要再扔,道:“要比劃等我烤好rou!” 大和尚一想也是,rou糊了豈不可惜,遂扔掉瓶酒,決定口誅筆伐,“你小子翅膀硬了,都敢嘲笑你師叔,簡直是大逆不道?!?/br> 魏闕認(rèn)真刷著油,一理不理。 大和尚痛心疾首,唱作俱佳,“就不該把你交給師兄,當(dāng)年多嘴甜乖巧一胖娃娃,結(jié)果被他教成這么個老頭樣?!?/br> “你確定跟著你,我能活到現(xiàn)在?”魏闕抬頭要笑不笑看著他。 大和尚眼神開始飄,四歲的魏闕差點(diǎn)被一顆鳥蛋噎死,那顆鳥蛋就是他喂的。如此這般的往事,不勝枚舉。 大和尚果斷轉(zhuǎn)移話題,“有人來了。” “十一人?!蔽宏I笑笑。 大和尚不得不感慨,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練武奇才,他二十歲時可沒這功力。 片刻后,宋嘉禾一行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大和尚敏銳捕捉到魏闕目光動了動,似驚訝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大和尚饒有興致地摩了摩下巴,別說這小丫頭生的可真齊整,看著就賞心悅目。 # 坐在篝火堆前的宋嘉禾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怎么會坐在這兒了?宋嘉禾百思不得其解,她本來是要走的,可這和尚幾句話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過來了。 宋嘉禾神奇的看著眼前的大和尚。他看起來五六十歲,生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不缺油水的人。 “香不香?” “香!”脫口而出的宋嘉禾不知怎么的臉一紅,大概是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她掩飾性地?fù)u了搖扇子。 “香就多吃點(diǎn),”大和尚一指熟練翻著rou的魏闕,“這小子也就這點(diǎn)能拿得出手了?!?/br> 堂堂戰(zhàn)功彪炳的大將軍,竟然只有烤rou這一優(yōu)點(diǎn)。宋嘉禾莫名想笑,很是辛苦的忍住了,不由得去看魏闕。 魏闕專心拿著刷子往rou上刷油,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拂過。 宋嘉禾單手托腮,覺得他們倆關(guān)系肯定很好,只有極為近親的人,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嘲笑。 “敢問大師如何稱呼?”宋嘉禾懊惱的想拍腦袋,竟然才想起來。 大和尚目光在她手腕上的小葉紫檀佛珠上繞了繞,樂呵呵的打了個稽首:“貧僧法號無塵?!?/br> 宋嘉禾還了一禮,“無塵大師好!” “酒rou和尚而已,當(dāng)不得一句大師!”無塵拿起手邊的酒瓶就灌了一大口。 宋嘉禾微笑:“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無塵擊掌大笑,聲音渾厚,驚得林中休憩的鳥雀紛飛而起,嘩啦啦一陣響。 宋嘉禾嚇了一大跳,覺得耳朵有些難受。 “師叔!”魏闕淡淡地看著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