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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前面布菜的丫鬟說,老爺自打進了家門就一直陰沉著臉,表情凝重得仿佛能擠出水來,就連夫人和平日里最受寵的邊姨娘也愛搭不理。雖說到了飯點,可老爺他不說話也不動筷,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所動作。 落旌端著兩缽飯,在灶火前面找到了少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笑起來。少女輕手輕腳地走到君閑左邊,和他一同坐在地上,一雙杏眼仔細(xì)地打量著自家的弟弟——半響,她失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君閑有些扎手的板寸頭,雖說長高了長壯了,可說到底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阿姐?!本e低聲喚道,順手往灶臺里添了一把柴。 落旌將手中的一碗飯連著筷子遞給他,笑了笑說道:“喏,快吃吧?!?/br> 君閑垂著眼,粗糲的手指緊緊扣著土缽的邊沿,看著缽里糙米飯上蓋著的一點rou末和青菜如鯁在喉——在沒被段府收留之前,落旌帶著他啃過樹皮也吃過泥,但少年打心底知道,這本不應(yīng)該是他們過的日子?!霸趺戳??”落旌看著情緒低落的君閑,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聽少爺說,你在講武堂可是每頓要吃六碗飯的,難不成是六少爺他騙我的?” 君閑連忙搖頭:“不,不是的。”說著,他將糙米飯上蓋著的rou末小心地挑給了落旌。因為年少變故,少年漸漸變得不愛說話,除了在落旌面前少年更多時候沉默得就像是影子,“阿姐你多吃一點,你太瘦了。講武堂里,米飯是不要錢的?!闭f著他想到什么,眼神閃爍了幾下,埋著頭刨了兩大口米飯躲避著落旌審視的目光。 落旌緊盯著他,直到君閑嗆著后才幽幽說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果然,少年停下狼吞虎咽的動作,少女目光瑩瑩,“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你若有什么事情怎會瞞得住我?” 君閑埋著頭,聲音帶著變聲期特有的粗噶:“我……是慕軒哥,他不讓我對你說?!?/br> 落旌啪地一聲放下土缽站起身:“那我自己去問他?!?/br> 君閑急了,連忙拽住落旌的袖子,他同落旌是骨rou至親兩人眉眼雖相似,可年紀(jì)大了卻越發(fā)不同起來。如今少年的三庭五眼越發(fā)標(biāo)準(zhǔn),小麥色的臉龐已經(jīng)初露剛毅英氣,而他一雙眼望著落旌,流露出哀求:“姐——” 看到他這副神落旌心里更是慌,只聽從前廳傳來鍋碗瓢盆乒乒乓乓摔了一地的聲音,這讓落旌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而下一秒后廚門房砰地一聲被人打開,進來的是管家和幾個家丁。 霍管家一身黑茶色長襟儒袍,看到李君閑冷聲說到:“君閑,老爺現(xiàn)在有話要問你,你馬上跟我去前廳回話。落旌丫頭,大夫人命你去拿擺在老爺房間里的藤條鞭子,你們倆姐弟都把腦子放機靈點懂嗎?!” 讓她去拿藤條鞭子?落旌回過神來連忙說了聲是,便快步跑開去書房里取鞭子。 等落旌捧著鞭子一路跑到大堂時,少女只見到段慕軒和李君閑兩人正跪在大堂中央,兩個家丁揮著手里的紅板子打著兩個少年的后背,一旁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 見到落旌,大夫人遞給她一個眼神,落旌連忙點了點頭,穩(wěn)定了心神才走到段芝霈的身旁奉上鞭子說道:“老爺,藤條鞭子來了?!?/br> 段芝霈沉著一張臉哼了聲,拿過落旌手中的藤條鞭子纏在手里還用力拽了拽,沒有拽斷才站起來。他抖了抖手中的鞭子,走上前先是啪地一下打在君閑身上:“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你們中誰先動的手?!?/br> 君閑緊緊地捏著拳頭,剛說了兩個字‘是我’便被一旁的段慕軒搶白道:“是我讓君閑替我去教訓(xùn)吳太勛!” “不是的,老爺,是我——”君閑嘴笨,但是落旌依然明白了他想要說的是什么。段慕軒推了他一把,瞪眼怒道:“你什么你,不會說話別給我亂說話!” 段芝霈氣急反笑,捋起袖子:“行啊,小子一個個翅膀還沒長出來,一身骨頭倒是先硬起來了!”說罷,手腕一抖啪的一聲鞭子抽在君閑的背上,聲音聽得落旌渾身一抖,臉上血色褪盡。 段芝霈又走到慕軒身后,還沒問就直接給了少年一頓鞭子:“在講武堂里打架那是違紀(jì)!你說,到底是為什么跟那么一個二世祖打架?你知不知道你打的吳太勛是誰,那是吳俊生唯一的兒子,是他的眼珠子!你知道,就因為你這一時沖動,在這次天津的談判吳俊升那老匹夫在暗地里給我使了多少的絆子!” 段慕軒咬著牙,額頭上滿滿冷汗,臉上卻強自撐著滿不在乎的笑:“我就是看不慣他那樣子就教訓(xùn)了他一頓,吳太勛那小子在學(xué)校里真本事沒有,還敢到處拿著上將的勛章耀武揚威,囂張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一時氣不過就同他動手了,誰知道那小子那么不禁打,我還沒怎么用力他就自己暈過去了!” “臭小子反了你!”段芝霈又要揚起鞭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兔崽子!” 落旌緊張得一閉眼,身邊的張氏急得剛想開口勸說,只聽段慕軒仰起臉對段芝霈梗著脖子吼道:“你打啊,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不僅這次打了那個二世祖,以后在講武堂里我見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也好讓我提早去見我命苦的娘!”落旌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向臉色不悅的張氏,不由得緊緊咬著下唇。 這后宅門中藏著很多秘密,而六少爺段慕軒的身世就是段家眾人不能說但又心知肚明的事情。 名義上段慕軒是張氏的兒子是嫡子,可知曉實情的人都知道他只不過是段芝霈一個妾侍生的孩子,四歲的時候在段芝霈的安排下過繼給沒有兒子的妻子張氏,而那妾室沒過多久就病重離世了。張氏面色難看地哼了一聲:“說到底,還是別人肚子里落下的rou!” 段芝霈氣得一張臉通紅,啪地一聲,鞭子狠狠地抽在少年左臉上,隨后鞭子聲鋪天蓋地地響在大廳中。落旌顫抖著閉著眼默數(shù)著抽了多少鞭子:“二、三、四……十、十一、十二……”數(shù)到最后,眼淚像是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老爺,都是我的錯,你別打少爺了打我吧!”君閑撲在段慕軒的身上,不住央求道,“老爺你別打少爺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段芝霈氣得臉色鐵青,一摞袖子甩著手中的藤條鞭子,連著兩個少年一起抽:“敢跟我叫板,不是想讓我打死你嗎?你現(xiàn)在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兔崽子骨頭沒長硬還敢跟我大呼小叫!”段芝霈的性子眾人都知道,沒人敢在他的氣頭上還來求情。 段慕軒不肯討?zhàn)?,咬著牙關(guān)死撐著,而他背上的衣服早已被藤條鞭子抽成了布條子。轉(zhuǎn)眼之間,兩個少年的背上就被抽得一片血痕斑駁。 “八七、八八……”只聽啪地一聲,藤條鞭子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