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書迷正在閱讀:有錢難買我愿意[娛樂圈]、春江水暖、這絕逼不是重生、修羅道主他出關(guān)了、老年魔了解下、被迫轉(zhuǎn)職的劍修、[綜影視]人生如夢,戲如人生、Predator(狩獵者)、男主被嚇跑之后、網(wǎng)戀使人質(zhì)壁分離
的袖子,不住抽泣道:“大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外面那些兵拿的可都是槍桿子!咱們?nèi)缃窬瓦@些家丁,手無寸鐵怎么跟那些渾人斗?老太爺一死,家里的三位老爺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我們這些拿不得主意的孤寡,只得受人欺負!”她話一出丫鬟仆婦們更是六神無主,曾氏抱著落旌和君閑的小腦袋,眼淚便泫然而落。 落旌軟軟的手指碰著母親的臉頰,仰頭說道:“娘你別哭,落旌會保護好弟弟的。” 曾氏哭得宛如雨落梨花,強自笑道:“娘,不是為這個,只是……只是想到了你們的爹爹。若是他還活著,我們也不必被人逼到這般走投無路的地步?!?/br> 宗祠中安放著沉水木做的紅牌坊,而擺放在最中央的則是用以漢白玉為底端刻了‘鈞衡篤祜’的匾額。外面漫天的罵嚷聲像是洪水一般涌過來,可那些牌坊巋然不動,像是這座宅子的頂梁柱一般立在趙氏的身后。 在一片慌亂的哭聲里,趙氏眼眶泛紅轉(zhuǎn)過身,手握著拐杖面朝那些牌坊緩緩念道:“少年科舉,壯年戎馬,中年封疆,晚年洋務,一路扶搖……久經(jīng)患難,今當垂暮,憂郁成疾……顏面掃地,愧對列宗!”guntang的淚珠順著老人滄桑松弛的臉頰流落,她一生跟隨先夫的腳步,從世家小姐到誥命夫人再到宗祠老婦,她先是沒了夫君再是沒了兒子,而如今又被逼得無路可走。 顏面掃地、愧對列宗。落旌聽到年邁的祖母念及最后八個字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只覺得那些話語中透著刺骨的心寒。 “落旌君閑,你們過來。”祖母趙氏驀地喚道。 君閑下意識地抱緊了落旌,而落旌低頭朝他寬慰一笑,牽著男孩的手走到祖母面前,只聽祖母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跪下,給老祖宗們磕三個響頭……過了今日,便再沒機會了!”聞言,曾氏捂住嘴閉上眼,眼淚簌簌而下。 莫姨奶奶驚惶道:“大姐,經(jīng)毓好歹就留了這么一點血脈,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外面的槍炮聲驚起河畔對岸林子中的鳥,寒鴉發(fā)出哀鳴撲啦啦地成群盤旋在皖南李府的上空。君閑難得沒有哭鬧和落旌跪在蒲團上面朝著李氏先祖的牌坊,而落旌伸手握緊了弟弟不住顫抖的手。祖母卻沒有半分動搖:“磕頭!” 按照往年宗祠祭拜的規(guī)矩,兩個孩子一板一眼地向那些牌坊磕了三個頭,下人點燃祠堂中的檀香柱,整個祠堂便升起了裊裊檀香霧。 隔著繚繞香霧,落旌懵懂的眼睛倒映出那一座座沉水木的紅牌坊。她的目光掃過去,將牌坊上的字刻在腦海里,沒有人讓她看得這么仔細但是不知為何,落旌覺得她本就應該這樣做。 祖母趙氏轉(zhuǎn)過身,沒人看清她如何變出一件血衣的,除了落旌君閑。 就在那白玉匾額底下,誰也不曾想到在那后面會藏著這樣一件物事。 趙氏轉(zhuǎn)過身,目光冰冷地掃過震驚的眾人:“這是老爺生前穿過的黃馬褂,你們都是知道的。今日,我便是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面、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將這件黃馬褂傳給咱們李家嫡系的子孫,但凡今日誰若敢走漏半點風聲,那你們便自己去九泉之下跟老太爺親自賠罪吧!” 眾人忙低下頭應了聲是。 趙氏將那件黃馬褂鄭重交給落旌,又摸了摸君閑的頭,眼神含著深意:“孩子,這是你們祖父半生的心血,可一定要守好了,說什么也不能丟。落旌你是jiejie,若是今日能逃出去一定要帶著弟弟找到叔伯,明白了嗎?” 落旌摸到了血衣中藏著硬邦邦的像是書一樣的東西,微微睜大了杏眼,清澈的眼瞳倒映著趙氏飽經(jīng)滄桑的臉龐。那一剎血衣上早已干涸的棕紅一下子沸騰起來,燙著她的手指。 半響,女孩才喃喃著點頭:“落旌知道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雙結(jié)局,有HE也有BE,任君選擇版本。 ★男女主角的身份是虛構(gòu)的,涉及爭議頗大的家族,所以如果三觀不和最好默默點叉。 ★我一直想寫出直擊人心的故事,而在此,感謝支持這部作品的仙女。(づ ̄ 3 ̄)づ ☆、第2章 Chapter.02賣國賊子 趙氏額頭輕抵兩個孩子的前額,半響,她招來福伯和曾氏跟兩人低聲說了幾句,最后看向落旌和君閑,目光含淚:“好孩子,快走吧?!备2е潇?,曾氏抱著君閑快步走出了宗祠。然而兩個孩子并沒有被帶出李府,反而到了樓閣前的那口天井。 福伯拿著一個大水盆,曾氏眉目輕觸,猶豫著問道:“這口井如此明顯,那些官兵一進來就看得見,這樣做真的可以避人耳目嗎?” 福伯將君閑和落旌抱進水盆中,皺眉道:“少奶奶沒時間了,這是唯一的辦法?!?/br> 君閑抱住曾氏的脖子,哭著道:“娘——” 曾氏忍淚摸著孩子稚嫩的臉頰,哽咽道:“落旌君閑要答應娘,一會兒你們兩個呆在井里無論如何都不要發(fā)出聲音。娘只有你們兩個寶貝,記得不管多苦多難,你們都要活下去。落兒你是jiejie,一定要照顧好弟弟?!?/br> 卻不想一向懂事的女孩此刻哇地一聲哭出來,一把抱住了曾氏的腰,孩童的眼淚洇上女子紅云紋的袖角像是層層疊疊開出的梅:“娘,你別丟下我跟阿弟!落旌會聽話,君閑也會聽話,娘你別拋下我們!” 曾氏摸著落旌的額角,眼淚如珠滾落,強笑道:“傻孩子,娘怎么舍得丟下你們,你們是娘十月懷胎生下的骨rou,是娘這輩子最珍重的寶貝。落兒相信,娘會一直在你們身邊……娘會一直保佑你們的?!?/br> 福伯壓低聲音:“夫人,再晚就來不及了?!痹弦а?,硬下心將抓著自己衣襟的小手一只只地掰開,捂著嘴看著兩個孩子被福伯用繩索吊著盆放進天井中。福伯還有兩個家丁吃力地抱起磐石壓在天井上面,磐石碰到井眼發(fā)出一聲‘嘎吱’悶響。 曾氏一把抓住福伯,驚慌地睜大眼:“福伯你這是想干什么,這樣做他們都會死的!” 福伯焦急道:“夫人你冷靜點,只有這樣做才能避過那些人耳目!如果天井開著,那些官兵只要往里面看一眼就能看得見小少爺小小姐!老奴是聽主母吩咐的,絕不會害了少爺小姐的!” 曾氏恍惚松開手——一雙秋水般的眼睛緊緊盯著壓在天井上的巨石,仿佛失了魂。 等到曾氏和福伯重新進入祠堂之后,趙氏才放下心,坐在太師椅上擲地有聲:“不就是賣國賊嗎?再大的污水不是沒潑過,再大的罪名也不是沒有安過!去把那些人都放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那些牛鬼蛇神到底都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禍心!家中所有的丫鬟奴仆,能有本事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