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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村中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他也不會離開衛(wèi)成澤吧。稍薄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玄夜的心中因為這個念頭,而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些許罪惡感。佛門弟子,當(dāng)平視眾生,而非以私欲為先。可有的時候,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的。因為近些日子來的平靜,村中的人都當(dāng)玄夜除妖成功了,可玄夜卻知道,對方只是離開了而已。之前他與張騰交手之間,弄出來的動靜太大,只要那人在村子里,就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而衛(wèi)成澤在失去意識之前,也說過見到一個人逃跑了的話,想必那時候能夠引起妖怪發(fā)狂的香氣,就是那人用來擾亂他的注意,以便自己逃跑的手段吧。想到那時的場景,玄夜的目光不由地冷了下來。盡管他現(xiàn)在尚且還不知曉對方的身份,但終有一天,他會將對方揪出來——碎尸萬段。放任那樣一個能夠控制妖物的人在外,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在對方逃竄的期間,不知還會有多少無辜的性命喪失在他的手中,身為佛門弟子,對于這種事,當(dāng)然不能坐視不理——可無論給自己的想法找多少理由,玄夜都無法欺騙自己,他如此憤怒的原因,是因為對方之前的行徑,害得他出手傷了衛(wèi)成澤,更害得衛(wèi)成澤險些失了性命。這個只相識了短暫的幾天的小妖怪,在他的心中,分量竟比那天下的千萬人,還要重。這對玄夜來說,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可那不斷跳動的心臟,卻清晰無比地告訴他,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這也是……你的妖法嗎?”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地抵在衛(wèi)成澤的額頭上,只有那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的溫度,才能讓玄夜安下心來。那天夜里,衛(wèi)成澤渾身是血地倒下去的模樣,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恐懼,以至于若是不能確認這個小妖怪還活著,他就覺得心中格外的慌亂。忽地,一只手搭上了玄夜的指尖,將他從衛(wèi)成澤的額上拉了下來,隨后,玄夜就感到自己的指尖進入了一個溫?zé)峋o致的地方,柔軟而濕軟的物體輕輕地掃過他的指腹。第63章第四穿銳利的牙尖刺破皮膚,傳來尖銳的刺痛,然而下一秒,柔軟的舌尖就仿佛安撫似的,在傷口處來回舔舐著。指尖被輕輕地吮吸著,帶起的陣陣酥麻帶著熱意,飛快地蔓延開來。玄夜甚至是帶著驚嚇抽回手指的,聲音也因為不穩(wěn)的心情,而帶上了幾分欲蓋彌彰似的冷厲:“你干什么?!”被玄夜這么一呵斥,剛剛蘇醒的小妖怪似乎愣了一下,繼而眨了眨眼睛,很是委屈地撅起了嘴:“我餓?!?/br>聽到衛(wèi)成澤的話,玄夜不由地愣了一下。衛(wèi)成澤是妖,平日里自然是不需要進食的,可這一回他的傷勢著實不輕,甚至可以說是傷到了根本。衛(wèi)成澤如今與其說是餓,倒不如說是虛弱。這種時候,修士的精血對于他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補品。所以,剛才衛(wèi)成澤只是想要吸食他的精血嗎?不知道為什么,在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系之后,玄夜的心中,竟不由地生出了一絲失落。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情之后,玄夜頓時一驚——他希望衛(wèi)成澤對他,做什么?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柔軟濡濕的觸感,玄夜看向衛(wèi)成澤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幽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被玄夜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衛(wèi)成澤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心悸。他的睫毛顫了顫,然后在玄夜的注視下,一點點地把自己的腦袋,蹭到了被子底下,只留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在外面,一抖一抖的,煞是可愛。看著衛(wèi)成澤的模樣,玄夜的心中頓時生出幾分好笑來。這個小妖怪總是這樣,哪怕是再簡單不過的行為,都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忍不住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玄夜正準(zhǔn)備開口說點什么,房門就忽地被人拉開了,隨之響起的,是一個略帶粗獷的聲音:“喲,小妖怪,你醒了?”聽到動靜的衛(wèi)成澤耳朵扯了扯,從被子底下露出兩只眼睛來,略顯好奇地看著走進來的人。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上衣,露出肌rou虬扎的雙臂,一頭黑發(fā)只有短短的一茬,只夠遮住耳朵尖,正是化為人形的張騰。見到衛(wèi)成澤把大半個腦袋都埋在被子里的樣子,張騰似乎是覺得有趣,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你就別為難人家出家人了,他們修出點修為不容易,還得用在除魔衛(wèi)道上呢,哪能就這么拿來給你補身子?”說著,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指著自己的脖子,對衛(wèi)成澤說道,“對著這兒咬。”皺著眉頭看著張騰,玄夜對于他的行為顯然很是不悅。且不說他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就是他剛才那暗示這玄夜不重視衛(wèi)成澤的話,都想讓玄夜將他給直接丟出去。也不知道張騰是怎么辦到的,分明被人與那具女尸一起發(fā)現(xiàn),可所有人都只是將他當(dāng)成了與那名女子相同的受害者,甚至都沒有人因此過來對玄夜問上一句。衛(wèi)成澤從被子里探出腦袋,有些猶豫地看了玄夜兩眼,見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似乎有點不敢動作,但最后還是受不住那誘惑,坐起身來,緩緩地挪到了張騰的身邊——沒辦法,身上的傷實在是太疼了,他就是想動作快一點,也快不起來。看到衛(wèi)成澤那慢騰騰的動作,張騰不由地有點心疼。一來是因為衛(wèi)成澤長得實在是太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了,二來么,也是因為張騰對衛(wèi)成澤心有愧疚。畢竟衛(wèi)成澤的那一身傷,有大半都是他造成的——尤其是最致命的那一處。而與之相對的,衛(wèi)成澤卻救了他的命。不提第一次衛(wèi)成澤突然沖出來,阻止了他與玄夜之間的爭斗,便是后來,玄夜只是封住了他的修為,而并未傷他的性命,想來也只是看在這個小妖怪的面子上。冷面僧人玄夜,可從來都不是會對妖怪手下留情的人。這么想著,張騰看著衛(wèi)成澤的目光就更是柔軟,那樣的表情,放在他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身上,實在是有些違和,至少在玄夜的眼中,那神情,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將和自己還有一點距離的小妖怪直接拉入了自己的懷里,張騰將自己的衣領(lǐng)扯得更開,側(cè)過腦袋,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讓玄夜有種直接一禪杖過去,把他給戳個對穿的沖動。張騰的修為至少有千年,他的精血對于衛(wèi)成澤這個才剛剛修成人形的小妖怪來說,有著多大的誘惑力,自然不必多說。自衣擺處探出的尾巴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然而衛(wèi)成澤剛將爪子搭上張騰的脖子,就被人捏著后頸給提了起來,下一秒,就落入了另一個懷抱。“這種事,就不必勞煩閣下了。”將